第118章(1 / 2)

錢英還沒將這人的名字說出來,就見林澗擺了擺手, 在他頓住後挑眉笑道:“我猜, 這個人便是榮國府從前的大姑娘賈元春, 如今宮裡的賢妃娘娘?”

錢英一怔,隨即點頭道:“少爺猜的不錯。”

林澗的目光重又落在手裡的海棠詩集上, 他勾唇道:“聖上雖未明說過,但為避免惹麻煩,這朝野上下如非迫不得已,沒有人會主動提及大皇子謀逆之事,除夕謀逆牽涉到的那幾個家族包括榮國府在內, 自然也是能不提及就不提及的。”

“如今這詩集絲毫也不避諱此事, 直言海棠詩社的由來,將榮國府的往事挑出這幾樣來說, 不過在坊間引起一些騷/動罷了,坊間議論紛紛, 你又何曾看見官府出麵說過些什麼嗎?”

“就衝這一點就表明,這出詩集的人,還是有些來頭的, 要麼是官府不願意招惹的人,要麼就是上頭默認了, 所以官府不管。你想想看,如今榮國府都敗落了,這曾在榮國府裡生活過的那些個姑娘們,哪一個有能力做這樣的事情而不被官府封禁呢?也就唯有一個賢妃罷了。”

錢英所查到的結果也確如林澗所料的這樣。

他從那售賣詩集的書坊那裡開始調查, 順藤摸瓜就找到了出這詩集的人:“難怪屬下調查的時候沒費什麼勁兒就查到了出詩集的人。現下想來,倒是真同少爺說的一樣,這幕後的人確是官府不願意招惹的人,而且,這賢妃出這海棠詩集無人過問,很明顯是上頭默認了的。”

錢英說是如此說,可他也有些想不通:“賢妃這些年在宮中素來默默無聞並不出眾,於聖上處也並不十分顯眼,在榮國府出事那會兒,縱然賢妃有孕,可她在宮中也是低調行/事,很是沉寂了一陣子。怎麼如今倒弄起這詩集來了呢?莫不是也為了跟風?”

“旁人不提榮國府的事,聖上卻允準賢妃出詩集略略提及,莫不是因著事情過去賢妃有孕,所以才待她格外寬仁?”

錢英是覺得,先前睿王謀逆作亂事雖過去,但風/波未停,所以賢妃不宜太過張揚。但說到底,賢妃數年前就進宮了,榮國府所為與賢妃沒有半點乾係,榮國府雖是賢妃娘家,但賢妃也不至於受到太大的牽連,她有孕在身卻被迫低調,想來承聖帝是覺得前段日子委屈了她,因此才在這海棠詩集的事情上對她網開一麵不去計較。

林澗笑了笑,問錢英:“薛蟠賈政那頭的案子應該調查的差不多了?刑部出結果了嗎?”

錢英點頭道:“前兩日結果剛出來。薛蟠判為斬監侯,秋後行刑。賈政被革職查辦,其餘一乾涉案人等均有各自的處置。”

“這就是了,”

林澗道,“薛蟠這一來,薛家也算是元氣大傷了。他家隻他一子,他一沒了,這皇商的名頭隻怕掛不住。但聽說他家裡還有個能處事的堂弟在,薛家門庭也隻能靠他那個弟弟撐著了。賈家自顧不暇,想來日後,這薛家如何也就隻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賈政沒了官職賦閒在家,他是涉案被革職的,聖上看在先輩軍功上,對他不曾太過苛責,可這候補起複之事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眼下這兩三年肯定是不能的。賈府二房如今也沒個在朝中做官的人,這往後的日子,自然大不如從前了。”

“你想想,賢妃作為賈府的大姑娘,她能眼睜睜的看著與她淵源頗深的兩家如此敗落下去麼?她必是要想個法子的。”

林澗將手上的海棠詩集隨手擱在桌案上,才淡聲道,“賈寶玉和薛家姑娘定下成婚的日子快到了?這後妃不得乾政,賢妃在宮中也不得寵,她雖有孕,但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為了能在宮裡好好的活下去,這出格的事情她不能做也不會去做。她一個有些才情的妃子,為家裡曾經的姐妹們結一個詩集在外售賣也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

“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將海棠詩集印出來,看似是為了跟風沾光的,但實際上她是為了即將成為她弟媳的薛家姑娘揚名,還有如今的嶺南將軍夫人,她同父異母的三妹妹揚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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