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比林澗先睡著,在懷中的人呼吸明顯和緩綿長後,林澗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林黛玉醒得比往常早了一些。她倒不是被吵醒的,一夜酣夢沉沉她睡得極好,可心裡卻總記掛著第二日要去給林鴻喬氏敬茶的事情,所以便醒得早些。
天氣暖和,窗格又隻開了一丁點兒縫隙,床帳又都是放下來的,因為床榻裡頭還是很暖和的,林黛玉蓋著輕柔的被褥一點兒都不覺得冷,也就是這會兒林黛玉醒過來了,才發現入睡前擁著她的溫暖懷抱竟沒了。
床榻上隻有她一個人,林澗不知去向,而用手摸/摸林澗躺過的地方,猶有餘熱。
林黛玉坐起來,在床榻中側耳聽了聽外頭的動靜,一點人聲動靜都不曾聽見,她又伸手撩/開床幃往外開,屋中一個人都沒有,安安靜靜的,燃了整夜的紅燭隻剩下最後一點落在桌案上,燭蠟滴落一圈,晨光中的那兩點搖曳的火光令林黛玉想起昨夜便有些失神。
林澗是照常到了就時辰就起身要去院中練劍的。
大婚翌日也不曾例外。其實他醒來時,看著安穩睡在自己懷中的人,他是真心不想起身的。掙紮了大約兩刻鐘的樣子,林澗還是一咬牙起身了。
晨起練劍這事兒他已堅持了數年了,偶一日不做,還真是不大習慣的。因此掙紮過後,他到底還是起身了。
看看時辰還早,他就不曾驚動林黛玉,更怕將林黛玉吵醒,他還是輕手輕腳出屋的。
等他晨練結束,滿身大汗提著劍要進屋時,紫鵑香霧纖柔幾個就來了,林澗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就吩咐她們去給林黛玉預備梳洗的熱水和衣裳,他則進屋去瞧林黛玉醒了沒有。
林澗還琢磨著若是林黛玉沒醒他該怎麼將林黛玉喚醒,結果剛在外屋將劍放好,一進來就瞧見林黛玉撩/開床帳往外張望的模樣。
林澗一見就笑起來:“娘子醒了?我這就服侍娘子起身。”
林澗穿著短衫長褲,全不複昨日齊整婚服那等英姿颯爽的模樣,可這一身家常衣裳,再加上晨起運動過後的勃勃生機,愣是將他一身瀟灑不羈的氣質發揮到了極致。
林黛玉瞧見他這模樣便覺得心中喜歡,聽見他的笑語更是臉頰一紅,乖巧溫順的由著林澗過來撩/開床帳給她整理頭發,她卻垂眸不好意思去看林澗。
昨夜分明不曾圓房,可今日兩個人卻仍舊如同新婚夫妻一樣,甜蜜又親密。
兩個人分明都是愛潔之人,林澗把人抱在懷裡,竟舍不得丟開去擦汗,而林黛玉感覺到林澗身上的薄汗,嗅到他身上的氣味,竟一點兒都不排斥,還下意識依戀的往他懷裡鑽了鑽。
紫鵑帶著香霧纖柔進屋時,知道今時不同往日,還特意在外屋問了一聲,得了林澗準許才帶著兩人進來的。
結果一進來,三人就瞧見林澗將剛起身的林黛玉抱在懷裡親吻。
林澗身形挺拔,林黛玉身姿纖細,被他抱在懷裡就越發顯得嬌小玲瓏了,紫鵑隻瞧了一眼,便連忙移開了視線。香霧纖柔兩個年紀稍小一點,但事先得了紫鵑的囑咐,也是無意瞥見了,便連忙將目光轉開。
“少爺,少夫人,可以梳洗更衣了。”
林澗與林黛玉成婚,紫鵑是林黛玉的丫鬟,喚她姑娘是早就習慣了的。可如今二人已成了婚,再叫姑娘便不合適了。紫鵑就同著府裡眾人一樣,改了口,將林黛玉林澗換作少夫人少爺了。
林澗壓根就沒想要避忌什麼,他好不容易護在心尖子上娶回家的人,依著他的性子,怎麼可能不時時刻刻的疼愛著呢?
要不是怕擦槍走火把持不住最終難受的還是他自己,他恨不得再抱著林黛玉來一記深吻呢。
林澗又親了片刻,才施施然放開懷裡的人,自個兒去了淨房那邊洗漱更衣,讓紫鵑幾人過來伺候林黛玉。
林黛玉瞧見紫鵑幾個刻意躲閃的目光便知道方才那一幕都被這幾個丫頭看見了,要換做從前她必定生氣惱了林澗,可這會兒瞧見林澗閃入淨房內的身影,她雖還有些害羞,眸中卻含/著滿滿的甜蜜愛意與坦然安定。
他們已是夫妻了,恩愛夫妻,合該如此的。
林黛玉含笑看著眼前的三個丫頭:“好了,將熱水拿來給我。”
林黛玉梳洗過後,香霧纖柔拿了東西出去收拾,紫鵑則服侍著林黛玉穿衣。
可此番更衣卻不同往常更衣,主仆倆緊接著遇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