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娘們愣怔間,沒了阻力的房門被打開,新郎帶著伴郎同事和家裡的親戚們衝了進來。
席征的堂妹眼急手快的將一朵大紅花彆在了新娘衣襟上,還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嫂子’。直到此時其他姑娘們才反應過來她們中間竟然出了叛徒。
笑鬨了一通,席征與新娘先跟新娘子的父母鞠躬,隨即又笑鬨了一回才騎著自行車回席家。
新娘家和席征家都擺了席麵。
這時候大家都在自家辦婚宴,男女雙方也都是各辦各的。新娘父母召待娘家親戚,新郎那邊招呼婆家親戚,不過新郎那邊的席麵上還會留一到兩桌娘家送親客的席麵。
這一桌坐的大多是新娘子的姐妹和同事以及娘家舅舅舅媽。
雲團團是大學生,哪怕她自己都不認為自己這個大學生值錢,可席家這邊在知道雲團團會參加婚禮後便直接給雲團團安排到了主桌上。
原本主桌上就有這對新人的領導和父母以及他們家認識的比較有身份的客人,如今這張桌上又加了一個雲團團。
年輕姑娘坐在這張
桌上,多少有些讓人測目。不過橋頭鎮就這麼大,雲團團又不是養在深閨中的大小姐,認識她的人還真就不少。
對派出所的小所長和鎮裡的某位微笑點頭,然後端起酒杯敬了敬,沒湊上去各種寒喧聯絡,也沒什麼都不做,不過酒杯裡的酒雲團團卻一口沒喝。
中暑雖然好了,可她一會兒還要去一趟鎮委大院,喝得滿身酒氣又算怎麼回事呢。
等新人敬完酒,雲團團為了不讓自己這個大學生成為焦點借著去公廁的理由尿遁了。
至於臨走前不跟新娘新郎打招呼這事…嘖,雖然她沒結過婚,可也知道婚禮當天你除了跟新人說他們中了五百萬外,怕是說什麼這新婚的倆口子都記不住。
你要是跟他們說是你中了五百萬,那到了最後倆新人估計也隻記住有人中了五百萬,至於是誰,他們倆可能是半點印象都沒了呢。
天太熱,又是這麼多人的婚宴,雲團團雖然沒喝酒卻還是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酒肉味。於是先去鎮醫院找雲彩,讓她領著去宿舍換了一身衣裳。
雲彩比雲團團瘦了一個號,好在雲團團多留了個心眼,早起出門前帶了一套換洗衣裳,否則今天的行程就夭折了。
重新洗了臉又梳了一回頭,雲團團這才背著書包拿著那份學習彙報去了鎮委大院。
很順利的就見到了鎮|長,見到鎮|長後雲團團先是一臉感激的說了一回她能上大學虧了鎮領導的信任和鼓勵支持,隨後才拿出自己的學習彙報雙手遞給鎮|長。
"這是這三個月的學習情況,請領導查閱。"
沒說我主動寫報告,而是用一種理應如此的語氣和態度將報告遞了過去。
鎮|長有些恍惚,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讓雲團團寫學習彙報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憶’,鎮|長麵上倍淡定的接過報告一目十行的看了。
內容不多,總過就是三頁紙。上麵寫的無外乎是一些入學報到分專業,有多少文化課,專業課這一類的敘事記錄。
整篇報告最精華也是最重要的一句其實就是最後一段話。
通過係統學習,逐漸了解和掌握了一些畜牧相關知識後,對於如何高效的處理豬牛羊類牲畜已經有了更專業的認知和理解。真理需辯,進步需實踐.…
話裡話外都帶著一股我的殺豬技巧又
提高了,快讓實踐一下的味道。
鎮長再沒想到雲團團在給他下套,看完了整篇報告後,又問了一回林大的情況。
雲團團不認為鎮|長關心的是她的學習生活,於是試探性的提了一回學校的運動氛圍,見鎮|長神情專注便又朝著這個方向多說了幾句。
有些話隻能點到即止,無論是雲團團還是鎮|長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說了幾句校園氛圍,省城風向後,雲團團便又將話題轉到了她的學業上。
鎮|長提點了雲團團幾句好好讀書回報國家的話,雲團團便識趣的離開了。
雲團團準備每三個月就給鎮|長送一份學習報告,好好的在鎮|長麵前刷個臉卡。等年底前送完第三份報告,之後正好可以去鎮屠宰場‘實習’。
這叫什麼?
這就叫姐雖然不在江湖,但江湖仍舊有姐的傳說。
從鎮委大院出來,雲團團又看到了之前家裡人提到過的某位乾事。
這位自她去年殺豬首秀後就消無聲息的回避了所有她可能出現的場合,雲團團有時候都會猜測這家夥難道還怕自己嫁不出去會賴上他,這才躲她躲得遠遠的?
真的多慮了,就她這長相,就她這張嘴還怕騙不到無知青年咋的?
更何況,她現在的擇偶標準已經被賀之亦那家夥拔高到了一個新高度。那就是做飯必須比賀之亦好吃的。
長的也不能比賀之亦差的。
想到這裡,雲團團就搖了搖頭。賀之亦那張臉可不光是好看而是…像江南的水墨畫,濃墨淡雅總相宜。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好看的緊。
如果賀之亦不是知青就好了。
拎著二斤肉回村正好看見賀之亦在村井那裡洗床單,雲團團瞧見不由笑道:“好好的床單還沒用壞就得讓你洗壞了。"
從書包裡拿出一把尖刀和一塊牛皮紙,雲團團三下五除二便割了半斤肉用牛皮紙包著放到賀之亦跟前,"見者有份,不許不要。"
賀之亦的注意力沒在那肉上,此時此刻他也沒辦法將注意力放在肉上了。隻見他怔怔的看著雲團團的帆布書包,不知想到什麼的咽了好幾下口水。
她就這麼隨身攜帶一把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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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亦略有些頭皮發麻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