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種自己是女主角的感覺了。靠著毛驢坐在臨時棚子裡,雲團團一邊從書包裡拿雞蛋吃一邊在心底感慨了這麼一句。
就在剛剛樸不凡和席征采納了雲團團的建議,他們先將王利抬下驢車,又將係毛驢的鞍子解開,雲團團和席征將馬板立斜立山壁處搭了個臨時棚子,即有了擋雨之所,也能有效的預防一下山石滾落。
不過猶由於空間並不大,加之清醒的三人還都沒有同情心,所以王利隻腦子在裡麵,整個身子都在外麵。
相比之下,毛驢的待遇都比他強了不少。
因為雲團團心疼毛驢,怕毛驢受傷受涼,加之她還想將毛驢當靠枕,所以毛驢是整頭驢都進到了臨時棚子裡的。
"給我一個唄。"席征也餓了,一邊就著雨水吃受濕的餅乾一邊看雲團團美滋滋的吃雞蛋。雲團團看了一眼樸不凡的方向,“一塊錢一個。”
"一塊錢?你咋不去搶呢?"席征叫了一聲,對雲團團這種趁火打劫行為表示了強烈憤怒。雲團團聞言理直氣壯的揚了揚下巴,“我不正在搶嗎。”
席征一噎,竟無言以對。一旁的樸不凡直接從衣兜裡掏出兩塊錢遞給雲團團,“我要兩個。”上道!
從書包裡拿出兩個煮雞蛋,見其中一個有些大雲團團又放了回去,在包裡掏了掏,最終掏了個小了一圈的出來,這才將兩個煮雞蛋都遞給樸不凡。
樸不凡心裡咒罵雲團團摳門,接雞蛋的手卻沒遲疑半分。
見樸不凡將兩個雞蛋接過去了,席征等了一會兒發現樸不凡買的兩個雞蛋裡並沒有自己的,摸了摸鼻子到底還是按雲團團的意思拿了一塊錢出來。
"不好意思,漲價了。"雲團團收了遞過來的一塊錢卻沒掏雞蛋,而是比了個二的手勢,"承蒙回顧,一塊二了。"
席征都被雲團團這無賴勁逗笑了,當即對著雲團團伸手說不買了。可雲團團卻淡定的先將一塊錢收了起來,表示要麼再交兩毛錢買個水煮蛋,要麼…錢沒了,雞蛋也沒有。
樸不凡吃著高價買回來的雞蛋,有點興災樂禍的看著席征。
看到有人比自己倒黴,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呢。
席征一邊說著供銷社的雞多少多少錢一斤,一邊心不甘
情不願的掏出兩毛錢遞給雲團團。“瞧你那小氣吧啦的樣。”雲團團開開心心的收下兩毛錢,隨手遞給了席征一個雞蛋。
因隻有一個,所以也無從區分大小。若是將樸不凡手裡那隻雞蛋放在一塊比,也許能發現雲團團拿出來的這顆雞蛋很像剛剛嫌大收回去的那顆。
三人吃了一回雞蛋,雖然還是餓卻也沒那麼餓了。
看著一直下個不停的雨,三人的視線又在昏迷的王利身上轉了一圈。再不儘快去醫院,他那條腿怕是要廢了。想到這裡,雲團團不由又想到了一件事。
趁著樸不凡用一種如果還能憋著絕對不去小便的心思出棚子冒險時,雲團團用極小的聲音問席征,趙隊是不是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按計劃他們會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既不會暴露行蹤,也不會在他們出現什麼意外的時候救援不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按理來說他們應該已經路過這裡了呀。
席征想了想,低聲說道:“可能是發現紀家強他們了。”
就算是要原地等雨停,他們也不可能在距離屍體很近的地方駐紮。所以又往前行了一裡多地徹底看不見屍體了才停下來。趙隊他們發現紀家強二人的屍體又看見這邊的棚子而沒走過來也正常。
而他們三個呆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裡,視線受阻而沒發現趙隊他們也在情理之中。
雲團團緩緩點了兩下頭,見樸不凡小跑回來便直接換了個話題,“三教九流的人我認識不少,你要是有什麼想買的東西,隻管跟我說,保管又好又便宜,不過我這裡是先交錢……"
一鑽進來就聽到雲團團這麼說,樸不凡猛抽了下嘴角便垂眸坐回剛剛的位置了。
錢錢錢,她咋不鑽進錢眼裡呢。
席征也抽了下嘴角,說了句沒錢不需要的話就將視線轉到了出口處。雲團團聳了下肩,轉頭看向樸不凡。
“我這人力氣大,平時還會負責一些討債的活。你呐,有沒有誰欠你錢,還要不回來的?”伸出一根手指,雲團團笑眯眯的表示,“我隻收一成勞務費。”
樸不凡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破天慌的告訴雲團團,“你讓我想一想吧。”雲團團挑眉,一副見錢眼開的從書包裡拿了兩塊杏乾遞給樸不凡,“來來來,邊吃邊想。”席征沒轉頭,但一雙眼睛卻非常快的眨動了兩下,而接過杏乾的樸不凡心裡的
打算更堅定了。什麼貨不貨的,他現在就想跟雲團團分道揚鑣。
這兩天發生的事又邪門又詭異,在紀家強身死後樸不凡便打起了退堂鼓。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不儘快跑路,他這輩子不是交待在這次的送貨之旅上就是再也跑不了路了。
若不是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下著雨,隨時都會有山石滾落,他早就跑了。
他們這條線,紀家強是頭頭,得的錢都是紀家強拿大頭。於是在前幾次送貨時,他就想方設法勾搭上一位上家,為的就是越過紀家強私下裡走貨。
如今雲團團既然這麼問了,樸不凡便想將那位上家的地址送給雲團團。至於讓雲團團去紀家強提供的地址送貨",樸不凡擔心他收不到貨款。
反正紀家強已經死了,這貨就是他的了。如果雲團團親自將自己送到上家手裡,回頭他得了空再去收貨款。如果…反正他們折的貨也不止一件兩件了。
這雨一直下到上午十點多才停,雨停後大家又等了一會兒借著中午的陽光曬一回地麵,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才重新套上驢車往前趕路。
仍舊是雲團團趕車,席征則和雲團團一左一右坐在驢車最前麵,而樸不凡則與仍舊昏迷的王利呆在後車板上。
樸不凡想到意外亡掉的紀家強和假三江,又想到從來沒走過貨的‘陳英',視線落在了王利身上。
走上這條暴富的路,樸不凡就從來沒想過要下來。隻是如今的形勢到底不是以前那麼安穩了,有些事情也必須要極儘小心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