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魚是真的很好吃,就是挺費油的,換了普通人家肯定不會這麼敗家。但雲團團好吃還能張羅,賀之亦會做還不差錢,兩人沒孩子,名下又有房子,自是怎麼舒服自在怎麼來。
飯畢,賀之亦收拾桌子,佟有魚見她閨女一動不動,到底不好意思的也跟著進了廚房準備幫忙洗碗筷。不想到了廚房發現賀之亦的廚房太過乾淨,她自己竟然不自覺的開始束手束腳起來。
一邊做飯一邊就將廚房收拾出來了,等吃完飯再收拾一遍,廚房想贓都贓不起來。佟有魚的習慣也不錯,人也勤快,但架不住老雲家的廚房用了幾十年,而她自己也沒有潔癖呀。
牆熏黑了隻要不影響做飯就無所謂,但這種事情在賀之亦這裡卻是絕對不允許的。
“當初咋沒留個口呢。”看著屋裡點油燈,廚房又另點一盞油燈的時候,佟有魚不由說了一回沒留通光口的事。
一般的土胚房在屋裡和灶台中間的那麵牆上都會留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窗口,平時家裡的油燈就放在那個小窗口上,既安全又可以讓屋裡和灶台共用一盞油燈。
老雲家的東屋就有這個窗口,西屋原本也有,不過後來雲團團三姐妹住進西屋後,那個窗口就讓雲老太給堵死了。
賀之亦聞言淺淺的笑了一下,"會將油煙弄進屋裡的。"還會弄得屋裡都是味。
佟有魚聽罷到也不好再說什麼,話題一轉也說起了拉電線的事。
附近的村子有幾個已經拉上電線了,聽說是按燈泡算錢的,佟有魚就想著自家最多安幾個燈泡。
他們住的東屋要有,婆婆的西屋肯定也不能少了。回頭將院子裡的那兩間屋子的牆上開個洞,燈泡就安在雲彩那屋。兩間屋子共用一個燈泡就可以了,反正晚上也未必會經常去那屋。
雲海那屋就暫時不弄了,弄了他也不會回來還白花錢。
灶台也不弄,有那個透光的窗口,回頭做飯的時候將屋裡門開開也就是了。說起這個,佟有魚就
問賀之亦這屋子要安多少燈。
賀之亦就懂電線電路這些活,但他也是謹慎慣了的。所以也沒告訴佟有魚他準備每個屋子都裝隱形燈。
他們家到是不缺那幾個錢,可要是全屋都裝電燈就太高調了。
“裝三個,廚房,大屋和門口各裝一個。”原本想在旱廁那裡也裝一個的,但賀之亦又擔心真在旱廁裝燈了,又會被人說什麼有錢沒處花,再鬨出什麼事來,便決定旱廁那裡仍舊像現在這樣夜裡掛個油燈的燈籠。
賀之亦準備等電線入戶後,在他吊過的房頂上弄個活動窗口,將燈泡和電線藏在那裡麵,然後再將窗口合上。房頂都是用紙吊的,透光性很好,回頭隻要將開關隱藏好,短時間內不怕被人發現。
除了隱藏的燈還有落在明處的燈,想到在房頂拉明燈會破壞房頂,賀之亦便決定好好尋個位置拉明燈。
這廂丈母娘和女婿說了一回拉了電線要如何安燈的話,那廂已經從村民口中知道流竄犯被雲團團打廢落網的雲滿倉和雲老太不由問起了昨天的情況。
馬上就要過年了,村裡人經常去鎮上買東西,將消息帶回鎮上也不是什麼多稀奇的事,讓雲老太覺得稀奇的是傳說中的飛簷走壁和吼一吼就能震碎人內臟的功夫。
哪有那麼誇張。
雲團團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就是拿棍子一通亂揮,打到誰算誰倒黴。他們不扛揍,總不能怪我太用力吧。"
"這事什麼時候能有說法?"雲老太可不認為鎮上會不獎勵她大乖孫,隻是不知道這個獎勵什麼
時候會下來以及是什麼樣的獎勵。
雲團團搖頭,"今兒中午跟鎮長一塊吃的飯,雖然也問了一回昨天晚上的情況,現在就隻收到口頭表揚。"
具體還要等到這個案子徹底結清了。
當然了,除此之外,鎮長和其他領導還想等雲團團畢業後將雲團團送到派出所工作,但在發現雲團團對殺豬實在是太情有獨鐘後,也就隻能放棄這個想法了。
雲團團告訴鎮長他們,她就想要靠著殺豬將自己送上花國幣,還說她從人民群眾中走來,將來還要回到人民群眾中。
真的,雲團團對於吃什麼商品糧沒絲毫興趣。
若不是街溜子需要在這個特殊時
期有一份穩定工作,她早就厭煩了按時按點上下班了。果然逼著懶散的街溜子上進的…就是一門好親事和不想落於人後的責任感呐。
唉!
五個人裡,除了雲團團明天要起早上班,其他四個人都是不上班的,於是賀之亦在收拾完廚房後又重新湖了壺茶一邊聽著雲團團跟三個老人說笑,一邊時不時的給她添個水。
剛回來的時候還說腮幫子都說飛了,一頓飯下來竟又飛回來了。
在心裡打趣了雲團團一句,賀之亦就坐在雲團團下首一邊聽她天南地北的胡侃,一邊手上不停的剝花生。
這些花生是賀之亦準備做花生蘸,所以都都是生的,熟的也有,此時就放在炕桌上就茶水呢。說起過年,就不得不說一回雲家這個年要怎麼過了。
雖然雲吉雲利都分出去了,可年節卻是都要回老宅過的。現在就是不知道雲敏和史勝利倆口子今年在哪過了。
回史家吧,免不了要生一場氣,而且雲敏還回了身孕,現在月份淺更怕累著。
對兒媳婦都這麼上心的雲老太和佟有魚更舍不得讓雲敏受累了。可過年還將閨女和女婿叫回來,又多少有些不占理。
雲團團笑容燦爛的看向賀之亦,再次覺得她挑男人的眼光好到爆。這男人從來沒叫她為難過。
此時的她半點不肯承認當初她對賀之亦的知青身份有多避而遠之了。
“小賀同學,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或是想做的事?”趴在一個被窩裡,雲團團胳膊杵在枕頭下麵,一臉期待的看向賀之亦。”我想讓你高興。"
這男人對她好,她也得懂得投桃報李才行。
賀之亦正想著睡覺前雲團團給他的五百塊錢是藏在村裡還是縣城呢,就聽到雲團團這麼說,下意識的對雲團團搖頭。
現在的日子於賀之亦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了,他每天都過得很安心,很滿足。
要非說有什麼是想要的,那他想給廚房貼瓷磚,想在後門那好裡弄個像東瓦胡同一樣的室內衛生間,還想要一台大冰箱……
想到此時雲家堡連電都沒有的情況,賀之亦隻能對雲團團搖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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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去親賀之亦的眼睛………
九個流竄犯在醫院的病床上接受的審訊,到沒有哪一個是嘴硬不招的,畢竟他們也知道九個人呢,就算他不招也有彆人招。更何況還被抓了個現形,想抵賴也沒法抵。
他們最開始都算是受害人,可當無路可退,同夥越來越多後,膽子也越來越大,從最開始的誤殺後怕驚恐到後來的習慣成自然,不過隻是犯了兩個案子就曆練出來了。
男人嘛,誰還沒點劣根性呢。
當然了,人性這東西就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沒了道德束縛,無所謂法律製裁,那些被壓在心底的惡就冒了出來。在這些人的供述裡,他們壓根就沒想放過洪姐一家。
他們準備過了除夕後,就送洪姐一家地下團聚。借著正月十五前各種走親戚的舊俗,在汽車站等地埋伏落單或是人數不多的村民,之後用他們的身份化整為零,各自隱藏。
沒看錯,如果不是在橋頭鎮落網這九個流竄犯真會用賀之亦說的那個辦法分散出逃,那以後就吏難將他們逮捕歸案了。
當然了,他們也做好了在分開前被人甕中作鱉的心理準備。都是亡命徒,大不了就同歸於儘。
但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們想跟人同歸於儘也沒辦法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便求護士,小便…那東西已經徹底搶救不了了,小便隻能接尿管了。
護士們有職業精神,可不代表她們心中對這些流竄犯仍舊有同胞愛,不會故意做什麼,卻也不會多做什麼。所以有時候不光要憋著尿液,還可能因為大便沒有及時處理而隻能躺在滿是大便的床上..
活著,雖然給彆人添了些麻煩,可他們也同樣生不如死。如今就盼著所有人都彆嘴硬,悉數將案子徹底交待迎來死期。真特麼不想活了。
流竄犯們動不了了,既不怕他們逃竄,也不怕他們會自殺,加之橋頭鎮派出所的警力有限,到有不少好熱鬨的普通百姓過來圍觀。
因為是平房,大家夥都不用進到裡麵,隻站在窗戶外麵就可以看到裡麵的人是如何生不如死的。
該!
活該!
做為這件事情的風雲人物,雲團團每天殺豬的時候都會被人圍觀,直到臘月二十九這天,再沒有人來殺豬,雲團團才提著最後一份豬下水與老
劉師傅一塊放了年假。
吳麗華來幫忙以及洪姐暫時分.身無術的事,在當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雲團團便與鎮長提了一句,轉天鎮長那邊就重新安排了一回。沒讓洪姐過來上班,而是直接讓雲團團接手了登記和上稱的活。
不光如此,鎮委那還又給了一本一式三分的收據。一份給屠宰場留檔,一份給村裡留檔,另一份則送到供銷社那邊。
三方簽名的單子一出來,正好省了一個人,而距離雲團團獨自掌控屠宰場也又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