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寒在默背英語，聞言頭都沒抬：“講台上，你去拿就行。”
黃茂屁顛屁顛地上去，趁著早自習結束還有一段時間，老師都沒來，要快點解決事情。
講台上乾乾淨淨，林歲寒的卷子擺在上麵格外顯眼。
掂了掂不薄的一疊試卷，看見的人都咋舌：“臥槽，這麼多。這都是班長一個星期做的？”
數課得意地點頭：“傻了吧，歲歲每做完一張試卷就會放在上麵給楊老頭看。每次楊老頭看得臉都要笑出褶子了。”
台下的關注點馬上跑偏：“課代表你偷跑啊，我們都叫班長，你憑什麼叫歲歲！”
歲歲是上次班主任無意暴露出的私下稱呼。林歲寒當上班長性格愈發和善，再加上江老師年輕也沒架子，兩師生的溝通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親近。
數課甚至注意到，跟江老師一個辦公室的楊老頭也這麼叫。每次看班長的眼神和藹惜才得不行，像是鄰家爺爺，哪裡還有平時對他們凶神惡煞的模樣。
不過數課壓根不嫉妒。林歲寒真的有這種魔力，也很令人佩服。
甚至他也暗搓搓地這麼叫。林歲寒不太注意這些，隻提過一次，之後也再說過。
“歲歲同意了。”其實不是同意，就是沒反對。
要是換了以前，這麼黏黏糊糊的稱呼，就班上的大少爺大小姐們，給錢讓他們叫也懶得給眼神。
但是今非昔比。
他們莫名就不想被這麼比數課比下去，還莫名想給這個耀武揚威的“小人”套麻袋。
“班……歲歲啊，卷子能借我們一下嗎！”班上一個高挑美豔禦姐範的同學忍不住主動出擊。
林歲寒腦子裡還轉著英語單詞，抬頭時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
但他自以為嚴肅認真，襯著那張乾乾淨淨的臉，懵懵的，頃刻激起一堆女同學的母愛和一堆男同學的父愛。
林歲寒反應過來，沒在意稱呼。他上輩子也是，開始同學們跟他保持距離，後來不知怎麼就親近得過頭，投
喂和關懷都是家常便飯，這點程度不算什麼。
“可以啊，但是上麵的題有一點難度，可能不太適合你們。”他沉吟一會兒，“你們要是想看也行，不懂的先放著，之後有空我給你們一起講，儘量講懂。”
許妙意藏在身後的手比了一個耶。又被林歲寒的貼心感動一次。
這麼好的學霸哪裡找？
這簡直是活菩薩下凡。
“歲歲，我也可以看嗎？”
“歲歲！我也想看！”
“這麼多卷子我了個去，真的是人能做完的嗎。不止一天一張了吧。”
林歲寒迷茫，不知道為什麼不受待見的數學試卷突然這麼搶手，頓了頓：“都可以。”
目睹一切的黃茂：……瘋了吧都。
王熊緊握拳頭。
黃茂：“是不是好氣。”
王熊氣憤地點頭：“對啊，我都隻敢叫老大。”
黃茂：哦。（捧讀）
眾人興致勃勃地給試卷拍照，詭異的是，全程保持了安靜沒打擾林歲寒學習。連匿名都沒打算披，一個個慷慨激昂地就要上戰場。
歲歲不喜歡浪費精力管這種事，他們來！
看班長眼底下的青黑，絕對為他們的筆記花了不少功夫。要是連這點公道都不能為他討回來，他們班乾脆就地解散好了！
更隱秘的高興是，國精老是被嘲成績差，現在終於有了翻身的機會。
【你大爺：[照片][照片]那個西瓜頭，你說的是這個試卷嗎？】
【你野爹拍馬趕到給你一耳光：[照片]周末考的卷子算什麼，這種試卷，我們班長每天拿一堆回教室，刷刷刷一個星期一摞：）】
【孤兒院□□：之前罵夠了嗎？匿名皮也給你扒下來[讓我們找找哪件妙妙工具可以封住野雞的嘴.jpg]】
【非主流：[照片]一個星期不多，也就這麼一摞試卷。哦，光數學。】
【國精的姑奶奶：前麵的，你錯了。不是我們歲歲去拿，是楊老師每天給歲歲送試卷[照片]】
正是早自習間隙下課，快千人的大群，一堆吃瓜群眾默默地潛水。
此時看到這個陣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不是說林歲寒橫行霸道，雖然家世不錯，在班上也絲毫不受歡迎嗎？這國精怎麼跟被捅了馬蜂窩似的？哪次見他們這麼團結。
看這樣子已經不僅是不想善了，還有後手在後麵。
國精發的圖片不少，消息刷得也快，校園網限速還在加載中。
吃瓜群眾一個個凝神看著屏幕，心裡貓抓似的著急，弓腰駝背地躲著老師吃瓜。
重點班後門一個同學，因為太激動還捶了一下桌子，絲毫沒有發現背後後門正站著老師，一雙熟悉的眼睛正一起看著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