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合格的哥哥，在弟弟難受的時候，就應該大度地給出自己寬闊的肩膀！而且顧晏楚的這種神情，之前帶給他的異樣和詭異感已經完全消失。
這是不是代表男主已經真的信任他了？
林歲寒舒展開並不怎麼寬闊的肩膀，主動抱住顧晏楚。被抱住的人身體僵硬一瞬，很快伸手反擁他。
“你的媽媽……很偉大，”林歲寒不怎麼會安慰人，也沒跟其它人這麼親近過，這時候說起話來都有些磕磕絆絆，“你以後的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你是最厲害的。”
林歲寒感受到擁住自己的力道又大了幾分，甚至勒得他有幾分生疼。
那力道很快減弱，不會傷到他，卻又絕對無法掙脫。
被按在懷裡林歲寒才意識到：他以前給男主的小可憐濾鏡太濃，男主的身高比他高了半個頭，最近身高還在肉眼可見地增長。整個人體格也比他大了一圈，這麼抱著能完全圈住他，他隱隱都有點喘不過來氣。
果然是男主，行走的荷爾蒙初長成。
隨後感覺到後腦勺的動靜，林歲寒懵了。
男主剛剛是不是……揉了他的頭？
顧晏楚單手圈住他的腰，按在自己懷裡，林歲寒勉力抬頭時，男主作亂的手還沒收回。
接到林歲寒清冷中帶著不滿的目光，顧晏楚迷茫地眨眨眼，手僵在原地，表情像是比他還委屈：“對不起……不可以嗎……歲歲的頭毛茸茸的，我沒忍住。”
林歲寒心頭一軟。
“抱歉，不可以的話，我以後不做了。你不要生氣……”
林歲寒心肝又是一顫。歎了一口氣。他差點忘了，因為幼年情感和關懷的缺失，男主這人其實還有皮膚饑渴症的毛病。
“沒關係。我沒有生氣。你抱夠了嗎，假條時間快到了，我們得回學校了。”
顧晏楚把林歲寒僵硬的身體又往裡按了按，單手扣住他的頭摁在自己懷裡，不讓他看自己失控偏執的表情。
他最後用下巴輕輕蹭了一下林歲寒的頭發，有點癢，幾根細軟的發絲像是撓在他心裡。
少年深呼吸，結實的小臂顫了顫，艱難地放開懷中的人，回：“嗯。”
林歲寒完全沒注意到顧晏楚激烈的心理鬥爭。
解決完李國的事，他的一顆紅心又飛向了學習。
雖然考試範圍隻是高一加高二半期的知識點，但對空降的林歲寒來說，任務量還是挺重。成績都是次要的，尤其對新知識的渴望，讓他恨不得把一秒掰成兩秒用。
兩人在路邊等車，顧晏楚仍然執著地捏著林歲寒的手。林歲寒看一眼他略微不安的神情，猶豫一會兒，放任了沒管。
重新回憶了一次黑暗的記憶，顧晏楚應該挺不好受的。
注意到林歲寒的視線，顧晏楚扭頭看他，語帶笑意：“歲歲好厲害，今天要不是歲歲，我的戶口本不知道還要被他藏多久。”
男主再提起剛才的事，回憶起剛才自己的衝動和中二，林歲寒尷尬得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當時顧晏楚的遭遇和神情，讓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留有遺憾的人和事，一個衝動，林歲寒就拉著人請假過來了。好在最後結果是好的。
但男主怎麼需要他的幫助。以後不久，男主略施手段就能把自己的戶口本換回來。
“我今天太衝動了，還好當時你幫忙擋了一下。會給你造成什麼麻煩嗎？”
顧晏楚搖頭，有他在，怎麼會讓林歲寒出事，“我跟他的關係不差這一次。而且能脫離他獨自生活，我要好好謝謝你。”
從剛才開始，男主簡直變成了行走的彩虹機器，一直對著他誇誇誇，誇得林歲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我沒想到……”又回憶起剛才林歲寒冷酷的威脅和臨走時的嘲笑，顧晏楚低笑一聲，“歲歲還有這一麵。”
林歲寒輕咳了一聲，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側頭想掩蓋臉上的羞赧，“真理在大炮的射程範圍內。大腦的獎懲機製決定，有時候粗暴一點的手段比講理有用。”
他不滿地抗議：“剛剛不是要我當哥哥嗎？”彆人無所謂，哪有叫哥哥叫歲歲的。
顧晏楚表情無辜，“可是叫歲歲更親近。”
“你不喜歡嗎？”少年略微失落地扭過頭，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得讓人心疼的笑，“如果你不準的話，我就不這麼叫你。”
這個角度望過去，顧晏楚流暢立體的五官更加精致，幾分純稚的少年氣難掩他的俊美。略微皺眉的樣子也絲毫不顯得違和。
林歲寒被這張臉和顧晏楚愈發熟稔的以退為進打敗了。
“算了。”被男主叫哥，想想也挺折壽的。還瘮得慌。
*
回校很順利，兩人在保安亭銷了假條，沒有磨蹭，直接回了教室。
恰好是下課時間，也免了被老師詢問的麻煩。
一見到他們兩人，國精散在教室的同學就馬上圍了上來。
“班長，你們倆剛才乾嘛去了？我們叫人都沒叫住。”
“對啊，拉著校草就走了，發生什麼事兒了，這麼著急。”
而且誰敢這麼拉著顧晏楚走啊。
據說高一的時候，有個混混看不慣顧晏楚去找事，本來校草都沒理，結果被無意碰了一下手，要不是班上同學拉住了人，那小混混第二天能不能上學還是個問題。
從那以後，不管是誰都特彆注意，彆跟顧晏楚有身體接觸。全校女生給表白信都離一米遠，表個白整得跟發傳單似的。
他們差點以為剛才這兩人在教室裡就要打起來，可校草跟轉了性一樣，現在兩人還氣氛和諧地一起回來了。
這實在不令人不好奇。
徐為尤其誇張，拍著桌子製造噪音，“是啊老大，你們倆剛才那架勢，整得跟私奔一樣。”
這句話令吵吵嚷嚷的教室沉默一瞬。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不想不注意，這麼一想……還真有點那個意思。
關鍵徐為說了這話，居然沒被顧晏楚收拾。
“臥槽不是吧，歲歲跟校草前段時間不還在打架嗎？”
“我村通網了？”
林歲寒臉皮薄嘴皮子也不利索，涉及到顧晏楚的私事，更不好解釋。
顧晏楚逗夠了人，看足了林歲寒臉紅心跳又百口莫辯的模樣，終於伸手，敲了敲課桌桌麵。
“明天考試，複習完了？”
提到考試，圍觀的人群作鳥獸散。
他們無所謂，關鍵彆影響了林歲寒的狀態。
聚集的同學終於散開，林歲寒鬆了一口氣，注意力快速集中，很快，心思就完全放在了書本上，對周圍細小的動靜和談話聲毫無反應。
顧晏楚撐著臉，專注地欣賞了會兒林歲寒認真複習的模樣，轉回頭，摸出包裡的戶口簿，丟給一旁的徐為。
徐為默契地接住，把棕色的戶口簿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疑惑：“顧哥，這不是我們上次換給李國那個假戶口簿嗎？你怎麼又給拿回來了？”
顧晏楚豎起手指，不耐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橫眉低聲：“小聲點。處理掉。”
徐為在嘴上劃拉一下，表示自己閉嘴了。
黃茂接著開口：“老大，上次你交代我的事……”
顧晏楚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看了一眼專心致誌的林歲寒，還是不放心：“外麵。”
黃茂了然地點點頭，跟著出去了。
“顧哥，你要的資料全都收集整理好了，隻要發出去，那個老妖婆沒得解釋，直接走人。”
顧晏楚滿意黃茂的效率：“先不著急，等放假回來再操作。”
黃茂有點不解，著急道：“如果她的事現在爆出來，對班長之後……”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黃茂心頓了一拍，背後的冷汗唰地冒了出來。
雖然兩人現在的關係肉眼可見地親近不少，但有幾分真心，隻有顧哥自己一個人心裡清楚。
不管如何，他質疑顧哥的決定，理由是為林歲寒考慮，這就足以讓顧晏楚對他失去信任。
尤其他的身份還如此敏感。
黃茂一直很清楚，他這個二五仔對顧晏楚的用處根本不大，能傳遞些林歲寒的信息又有什麼用？對顧哥的威脅也就指甲蓋那麼大點，根本不痛不癢。
從來是他要依附顧晏楚，而不是顧晏楚需要他。
黃茂心中歎息一聲，已經做好了被疏遠甚至責罵的準備。
出乎意料的，顧晏楚懶洋洋地趴在窗台上看著遠處的風景，似乎並沒有聽見他剛才那句話。
難道真沒聽見？
顧晏楚的下一句話粉碎了他的期望。
“現在公布的效益沒有之後高，這點我自有考慮。”
那雙冷冷淡淡的黑眸望過來，黃茂不禁抖了一下。
還是要來了嗎……
“不過心思不錯，回去吧。”
黃茂一愣，心緩緩放下。
既然這麼說，就是沒怪他的意思。這件事真就這麼翻過去了？
黃茂腳底輕飄飄的，神情恍惚地往教室走。
“等等。”
黃茂一顆小心臟又吊了起來。
顧晏楚摸了摸下巴，沉吟一會兒道：“上次給你的外套，放在哪兒的？”
黃茂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顧哥說的什麼外套，“您上次在洗手間林小少爺給您的外套嗎？”
他記得那時顧哥表情十分不耐煩，隨手就把外套丟給他讓他處理掉。
顧晏楚長眉擰起，眸光銳利起來，“你丟了？”
黃茂甚至能從這話裡聽出一分著急。他越發摸不著頭腦，連忙實話實說：“沒有沒有。後來您讓我收著，我就放在家裡了。需要我拿去還給林小少爺嗎？”
顧晏楚語氣平緩了些，瞥他一眼，“帶來拿給我就好。”
他又補充一句：“彆讓其它人知道。”
黃茂心裡黑人問號，臉上表情平靜，“顧哥，我知道了。”
“儘快帶過來。”
“好。”
黃茂回到座位，在凳子上坐了一會兒，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顧哥沒處罰他。也沒想明白顧哥為什麼要那件外套，明明之前這麼嫌棄。
他悄悄扭頭，看了一眼和諧的後桌，撓了撓頭，沒明白，決定放棄自己。
國精班就這麼一直維持著詭異的安靜和好得出奇的學習氛圍，一直到晚上放學。
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第二天的半期考試，如期而至。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隨機掉落紅包嗷！終於入v了，不用卡榜單字數，我可以肆意多更了！【bushi
抽獎！開貝者場！我的快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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