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蓋爾:
這樣算起來,似乎已有五六天我們未曾像現在這般通信,原因顯而易見——我們似乎很少再有離開對方身邊的時候,而當我們相處一室時,話題又會自然而然地集中在我們所一直尋找的[聖器],或是呼吸交錯間的片刻安靜與旖旎之中。
可以說,我們如癡如醉般地沉溺在對未來的暢想及相互的陪伴中,我從未想過會有人像你這般了解我的內心,而這讓我產生了些許憂慮——當然,你每次都會用柔軟而溫柔的唇拂去我的不安——這樣似乎無法想象的幸福能夠持續多久?
當然,對未知的事物忐忑不安並非是我的性格,同樣藐視著命運一詞,即便曆史與書籍都曾描述過無數次愛情的悲劇,但無論“命運”將我們指引到何種方向,我堅信我們不會是其中之一。
除了我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對你的信任,還有,對我們兩人的承諾。
不如讓我們繼續之前關於那位名為普羅克洛哲學家的討論。
不錯,對於普羅克洛而言,圖像與其象征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所以作為符號的“圖像”,再次回到了我們曾討論過的問題——如何解釋自然觀念與名稱正確性。
實際上,普羅克洛按自然(physei)區分了四種意義:
1)作為動植物的整體物質;
2)作為這些物質的活動和能力,如火的熱量;
3)作為鏡子中的影子和反射;
4)人造圖像。
或許會有人將名稱的自然性理解為這第三種意義,但蘇格拉底則將其理解為繪畫藝術產生的圖像模式,這是將名稱賦予了一種本性的意義,更確切地說,是一種既屬於自然又屬於約定的正確性。
而“命名”(thesei)一詞在此包含兩種意義:一種意義上,一些人認為名稱是由每個人隨意給予任何事物的;另一種意義上,名稱隻能由名稱的授予者給出,但這些授予者了解事物的本質,因此試圖產生與該本質相適應的名稱。
從不同的角度來看,普羅克洛“按自然”進行區分的後兩種含義與“命名”的這兩種含義是相符的:因為它們是由給名稱的人強加的,所以它們是按約定的;但又因為它們與對象相對應,所以它們也是按自然的。
所以很明確,重點在於名稱是否能準確地反映所指對象的本質,而自然和約定觀念則對名稱正確性產生了絕對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