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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的夜裡,薑嫻才見到皇上。
他沒翻牌子,一個人走過夜幕低垂的後宮,駐足停在碧華宮門前,守夜的太監急忙進去通傳:
薑嫻當然沒睡。
白天先生給昭兒布置下的功課,在昭兒寫好後,她會過目一遍,拿來紙張,在旁邊先點評一番,給予修改意見。而昭兒早上醒來後,也會將之複核一遍,認為可以取用的部份,便自行修改。二人既是母子,也像師生。
薑嫻聽了太監的通傳,不由意外。
她起身,由宮女為她披了件狐毛大氅便往外走。
薑嫻會感到意外,是因為皇帝向來將碧華宮視作自己家裡。
人來了直接走進來便是,每一處他都熟悉,沒有需要避諱小心的地方,他喝慣了茶坐熟了的椅子碧華宮的大宮女都曉得,如果她難得起早早就寢,他會直接鑽進被窩來,和她一起睡。
這是兩個人的默契,從未更改。
皇帝出行,負責掌燈的太監在前麵挑著燈籠,天上的雪寂靜地落下來,燭光暈染開雪花的毛邊,薑嫻的視線穿過紛飛的雪,終於見到那抹明黃的身影。
天子何等尊貴,誰敢叫他在門外等?
薑嫻沒懂他在門外等候的情懷,隻見他聞聲望過來,英俊的麵目被夜色氤氳得恍然,唇畔帶點笑,眉眼間的底底卻是悲愴的。
他一開口,那股熟悉勁兒才湧回來。
隻有兩個人的時候,他不是皇帝,隻是謝徹。
謝徹牽起她的手,將自己的手爐塞到她的手心。
其實薑嫻從溫暖的屋子裡出來,身上又披了大氅,根本不覺得冷。倒是謝徹從乾坤宮走過來,纖瘦的手略略泛出青白:
謝徹低下頭看她。
女人在男人心中能留下的往往是一段詩化記憶,燭光的金色映著她的臉,清豔的眉眼在暮色下沉澱得非常溫柔,當被她溫暖的手握緊,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外麵的確很冷,冷得他貪戀她這份暖意。
淑妃待他的溫柔體貼,在後宮裡頭是掐尖的獨一份,做得太好了,從前他以為是愛使然,後來漸漸明白,這是她在儘做妃嬪的責任,和前朝的官員每日敬業效忠沒有分彆。
哪怕連孕兩兒,這點也未改半分。
謝徹被她帶著進去。
屋裡烤著銀絲炭,暖融融的,教人心緒一下子放鬆下來。
謝徹勾住她的手,問她:
他的聲音有點悶,活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流浪貓。
這說的什麼胡話!
普天之大莫非王土,即使皇上把她從碧華宮裡趕出來,自己走進去睡她的床,也是合理合法合規的,隻有她第二天會成為全後宮的笑柄,沒人會說皇上一句不是。
那麼皇上這麼問,是何用意?
薑嫻隻用了兩秒得出結論——
皇上他半夜e了,矯情病發作
,來找她尋安慰。
薑嫻拉著他的手輕輕晃動,另一隻手抱住他的頸,引領他低下頭來,把臉埋在自己的頸窩。謝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聽見如此塑料的情話,不禁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咬了咬她細白的頸項。
謝徹沒舍得用力,咬得很輕,她隻覺得癢。
他們什麼都做過了,也把終生托付給他,可他依然能感覺到,自己沒有完全地擁有她。
謝徹將自己的不滿在她耳畔道出。
薑嫻匪夷所思:
鞠躬儘力,死而後已,是諸葛亮在《後出師表》裡說的。
簡直是打工人回報知遇之恩的極致。
薑嫻說得衷心,皇上待她,的確是極好的,從沒虧待過她,不教她難受。謝徹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眼眸沉沉地望向渺茫的天際,淡淡說:這番話中有話,不等薑嫻深想,他便笑問:
薑嫻說:
謝徹怔了怔,她什麼都知道,隻是不說,不願他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