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樣刊許少庭翻越了一遍,雜誌刊登的第二篇就是《春風的故事》。
在雜誌上把印成黑色鉛字的看了一遍,許少庭溜達到陽台,鐵藝的陽台欄杆上爬滿了綠色繁茂的枝蔓,珍珍對他說,等來年春天就會開粉白的花,現在是隻剩下葉子了。
許少庭心想他一個大老爺們的房間配個粉花,怎麼感覺娘唧唧的。更讓許少庭後悔的是,許嫣然昨天就興致高昂的通知他和珍珍,周五——既明天,她請了好些朋友來公館草地辦party,其中的太太們會帶上些年齡與他還有珍珍相近的孩子們前來。
許嫣然專門對許少庭邀功似的說:“你房間正對著草地,到時候可一定要出來見見人,也多交幾位朋友。”
張氏則悄悄對他說:“要是有看上眼的女孩子,也可以接觸接觸。”
許少庭當場眼前一黑,他現在全身心的投入在自己的事業中。
好吧,即使是起步,但是起步階段更要勤奮努力,怎麼可以被外物打擾心神?
——以上都不過是借口,許少庭冠冕堂皇的給許嫣然說了,真實原因乃是他真的不愛湊熱鬨,更是不喜歡和女孩子打交道。
他到現在對許嫣然還有點恐懼呢。
許嫣然聽了他的理由,便問:“你的新寫多少了,也讓我也看看。近來愛情都看膩了,聽珍珍說你寫的是凡人弑神成為新的神明,初聽還真是嚇一跳,後來越想越是讓我好奇。”
說到這裡,許嫣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湊近了許少庭。
許少庭聞到了女人身上婉轉的香水味道,頓時汗毛都豎了起來。許嫣然紅唇微張:“少庭,你莫不是在隱喻現在那位吧?”
許少庭汗顏了,他知道許嫣然指的是現在國家領導人,但他還真不知道現在那位姓甚名誰,是光頭蔣嗎?還是什麼南方政府民國政府的?
“不是,我沒有。”許少庭咽了口唾液,“姑姑,你不要想那麼多,這就是個神話。”
不過許少庭覺得許嫣然說的也有道理,即使他確實沒有任何針砭時弊的想法,但也難免有心人彆有用意,他是時刻記得這個時代可是死過不少文人學生的。
許少庭便將已經寫完的前兩萬字拿去給許嫣然看了,許嫣然看完就上了癮,作為第一個讀者是馬不停蹄的開始催更,是許少庭寫了多少她就立即第一時間拿來。
也不是白看,許嫣然幫忙承擔了校對和修改錯字的工作。
後來這“工作”珍珍也加了進來,原是許嫣然拿著稿子,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看得津津有味,珍珍放學回家自然湊姑姑身邊,小姑娘看了個開頭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等她看完,在她心中這本《大道仙途》比她看過的所有愛情都要好看一萬倍。
珍珍自然而然的把稿子又拿去給張氏,她語氣特彆興奮:“媽媽,你快來看哥哥的新,太好看了!”
張氏早就對許嫣然手裡拿的稿子好奇已久,珍珍送到身前,她立即接過來,也不多說話,上手就看了起來。
等看完,珍珍卻是聽到張氏說:“寫的是很有意思,這樣的想象力太不可思議了,少庭都是怎麼想到這些人物和劇情的?”
“隻是……”張氏撫平稿紙,“讀完卻覺得並沒什麼意義。”
珍珍聽到這評價就不高興了,對張氏道:“我覺得這篇特彆好看,怎麼會沒有意義?男主人公葉雲起從小是個天才,隻是一時遇到了困難,修為停在煉氣大圓滿,當初那些人連他的父母都瞧不起他,不是欺負羞辱他就是冷眼旁觀,就連未婚妻都帶人上門要與他退婚。”
“這不就很反映現實嗎?”珍珍說,“尤其是男主麵對著這一切,他也沒有自怨自艾,反而背起行囊離開家族,他的父母、朋友、老師都讓他認命,男主說‘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覺得哥哥這篇非常有意義啊!”
張氏看了眼珍珍:“哪會有父母不疼愛孩子的,你哥哥這寫的一點都不現實。”
珍珍便又道:“本來就是神話,當然不現實啦!”
張氏簡直是對女兒無話可說了,她發現珍珍這丫頭對許少庭已經完全進入盲目崇拜的程度,在她眼中他哥哥隨便寫點啥,這丫頭都要奉為圭臬了吧。
許懷清這天晚上回家,珍珍又將許少庭那份已經有了三萬字的稿子給他看。
許懷清看完,和張氏難得想法一致,給珍珍的讀後感是這樣的:“想象力豐富,情節緊湊讀起來引人入勝,過程十分爽快,很有點武俠的風味,隻是讀完仔細品味,又覺得這並無什麼意義。”
氣的珍珍跑到許少庭那裡,小丫頭不瞞事,把許懷清、張氏的評價說了,又把自己和許嫣然的好評加工一番。
許少庭聽到前麵的評價,許懷清他不意外,聽到張氏的話,他心道沒想到便宜娘造詣挺高。
等聽到珍珍誇這篇《大道仙途》,誇讚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還分析了一番人心險惡與主角堅韌不拔的性格,聽得許少庭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