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2 / 2)

說完,阿爾托在車裡探出個腦袋,問他倆:“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在說什麼?”

然後對沈靈均揮手:“萊恩,路上小心。”

沈靈均還要去工部局,與許少庭告了彆,他轉身去開另一輛車離開。

但看著自家車中,坐在副駕駛的張氏,這不奇怪,再看著坐在後排的阿爾托與許嫣然,許少庭拉開車門,沉默了一瞬:“往裡麵挪點……擠一擠。”

最終後排成了許少庭夾在這對兒分手的夫妻中間,幸而他與許嫣然都身材纖瘦,否則有阿爾托這個高大白人,還擠不下三個人呢。

其實路上未嘗沒想過將人名化去,請教下這位少校先生,這樣的一件事他有什麼看法。

隻是想想,還是不知怎麼才能做到□□無縫的開口,否則說完,就怕這位少校笑著問:你的這位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阿爾托反而在路上提到了日本人,他保持著自來熟的長輩態度,直接問道:“少庭,你與那個望月三郎認識?”

許少庭:“他認識我,我卻不是很認識他。”

阿爾托道:“你知不知道參戰年齡太小的男孩,在戰場上即使活了下來,大多也都終生受困於這段經曆——在還未人格成熟時,戰場上的遭遇讓他們大多數人的精神與人格都產生了扭曲。”

“望月三郎十四歲就上戰場了。”阿爾托輕笑聲,“不過他精神不健全,這點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離他遠一點。”阿爾托定定看向身邊,自己前妻的侄子,也把他當做了需要自己關懷的後輩,“正常人遇見瘋子的最好做法,永遠是遠離這個瘋子。”

或者將瘋子一擊斃命,永絕後患。

許嫣然突然抓住少庭的手,輕聲說:“日本許多上級軍官年齡都不過二十多歲,不知是背負了多少人命才晉升的這麼快,少庭,你父親……”

許少庭:“這日本軍官確實說了些關於父親的話。”

他用眼神飄向阿爾托,許嫣然道:“你隻管說,不用在意那白人。”

阿爾托好笑的喊冤:“讓我也聽聽,至少能給你們出出主意。”

將望月三郎說的關於許懷清的話,憑著記憶重複了遍,阿爾托與許嫣然隔著個小孩看對方一眼,倆人又問了望月三郎的語氣神情,難得意見統一。

阿爾托不敢托大,但是說出自己的見解:“他確實並未說謊,教育改革這件事,許先生持反對意見,確實妨礙了日本人。但這件事正如望月三郎所說,他們日本人不用做什麼,你們華夏的政府中自有親日派,以我所了解——”

阿爾托笑了聲:“你們的教育局,政府裡的人有相當一部分都是認同這件事,許先生在北平人身安全我認為到不用擔心,不過要等他回來,也許就要等到教育改革成功後,才會把人放回滬市了。”

說完,車中就靜了下來,過了許久許嫣然才安撫的拍了拍身邊的侄子:“阿爾托說的有道理,況且你父親上麵也是有人護著他的,他的安全問題確實不用過於擔憂。”

阿爾托也正要跟著安慰下自己的“侄子”,展現下他的長輩關懷,好刷一波好感。

車中眾人便聽這男孩低聲冒了句:“難道沒有辦法阻止了嗎?”

阻止什麼?

阿爾托與許嫣然俱是以為阻止許懷清受到的“迫害”,但也接著想到,是阻止日本人施行教育改革?

阿爾托笑了:“你還是個小孩,這樣的事情就讓大人負責吧。”

許少庭看他一眼:“但是什麼都不做,總會心中不安。”

阿爾托悄悄瞥了眼許嫣然,對這小輩傳授了個自己的人生經驗:“我知道你們華夏有個詞語叫做良心,可是你沒有發現嗎,太有良心的人這一生反而過的痛苦,人生在世,大可過的自私點。”

“彆做出頭鳥。”阿爾托說,“個個都安身保命,成年人尚且如此,你個小孩更該想開點。”

作者有話要說:  少庭:新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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