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婚妻是立夏的堂妹。”薑淼道,“還是立夏幫他介紹的。”
周琰明白了,“一家人啊。”
“不是。”立夏認真道,“我姓夏,這個二百五姓鄭。”
周琰笑了,順著他的話說,“那確實不是。”
“對。”立夏轉向鄭小兵,“回頭再收拾你。”
鄭小兵:“你至於嗎?我就說你一句。”
“六個字。”立夏伸出手指。
鄭小兵不敢置信,“你不會是想踢我六腳吧?”
“是的。”立夏道,“老老實實過來讓我踢一腳,剩下四腳就算了。”
鄭小兵:“你想得美。我,我回去就告訴明佳,你天天欺負我。”
“那你的明佳會幫立夏把剩下四腳補上。”薑淼笑看著鄭小兵,“難道不是?”
鄭小兵嘴巴動了動,滿臉不甘心,猶豫好一會兒,磨磨蹭蹭到立夏身邊,期期艾艾地說,“哥,我年齡大了,您收著點啊。”
“噗!”周琰笑噴,“你們真有意思。”
薑淼:“是他倆有意思。”
“你說什麼?”立夏扭頭問。
薑淼連忙說:“快上課了。”轉身回座位坐好,拿起課本一副好學生模樣。
立夏朝鄭小兵腿上踹一下,又瞪他一眼,才坐下。偏偏鄭小兵的座位和立夏相鄰,怕立夏聽見,都不敢小聲嘀咕,隻能擱心裡腹誹,立夏就會欺負他。
同學一年多,立夏不說十分了解鄭小兵,也有七八分,看他撇嘴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朝他肩上一巴掌,鄭小兵嚇得猛然站起來。
立夏樂了。
鄭小兵反應過來就要揍他。
薑淼咳嗽一聲,“老師真來了。”
鄭小兵扭頭往外看,連忙坐好,小聲說,“我不告訴明佳,我跟你姓。”
“那你一定要告訴她。”立夏道。
鄭小兵噎住,又想揍他。奈何武力懸殊,還有求於他,隻能想想。
二月二十五日,周日,楊忠軍和鄭小兵到夏家門口,就看到靠牆邊停著一輛車。楊忠軍好奇,“誰的車?”
“周家的。”鄭小兵一邊往裡走一邊跟他說立夏救人一事。
楊忠軍萬分震驚,“去接小寒下班,都能在路上撿個部長的侄子?”
“副的,副的。”鄭小兵道。
楊忠軍:“有區彆嗎?”
“好像也沒區彆。”周琰的父母五十出頭,他親叔叔最多不過五十五,不出意外的話早晚會轉正。思及此,鄭小兵忍不住說,“他這是什麼運氣?”
楊忠軍:“天選之子。”
“謝謝。”
楊忠軍嚇一跳,扭頭看去,“你怎麼在我們後麵?”
“打醬油去了。”立夏揚起手中的瓶子。繞過他,經過鄭小兵身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發毛,立夏才往裡走。
鄭小兵:“他——”
“我沒病。”立夏打斷他的話。
鄭小兵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他——”
“我背後沒長眼睛,也沒有順風耳。”立夏再次開口。
鄭小兵停下來,什麼也不敢說,就站在影壁邊喊明佳出來。
明佳看到楊忠軍也來了,就把明敏叫出來。等立夏把醬油送廚房裡,院裡空無一人,“那倆二百五又把明敏和明佳接走了?”
“你彆二百五二百五的說。”夏明仁道。
立夏:“這話不是你說的?他倆一對二百五,現在怪起我來了?大哥,做人不能——”
“立夏,過來。”夏明義連忙打斷他的話。
立夏把“太自私”三個字咽回去,“有事?”
“伯父伯母找你。”夏明義道。
立夏走進去,“什麼事?”
“我媽想問你,小寒的演技怎麼樣。”周琰道,“我們家鄰居最近在準備一個劇本,講知青的故事的,演員還沒定,但一定會選青年演員,小寒的演技不錯,可以跟我鄰居去見見編劇。”
立夏:“演技挺好的。不過,她不一定有時間。”
“隻拍一集。”周父道,“應該是暑假拍,她即便是女主角,戲份也無需一周。”
立夏不信:“一集?那不是電影嗎?”
“不是,在電視台播放。”周父道,“最近籌備的電影女演員已經定下來,是從電影廠選的。小寒想演電影,我可以跟那邊說說,明年還有幾部電影要拍。”
立夏:“我回頭問問她。她喜歡話劇。我之前讓她報考電影學院,她說她就考戲劇學院,哪也不去。”
“小寒會唱戲嗎?”周琰的母親突然開口。
立夏搖頭:“不會。怎麼了?”
“戲劇團那邊準備了《西廂記》。”周母道,“我雖然說不上話,周琰的姨在那邊,我聽周琰說小寒氣質不錯,要會唱戲也可以試試。”
立夏笑了,“你們犯不著這樣。我救周琰也是趕巧了。小寒平時要上課,周末要去劇院,你們給她安排太多,她也忙不過來。”
“是的。”夏民主跟著說,“她現在主要以學業為主。”
立夏:“我爸說得對。不對《西廂記》也要拍成電視劇?”
“早些天我們開會,大家的意見是先把人民喜愛的故事搬上熒幕,像《西廂記》這種成熟劇本,立刻能拍。不然一個劇本好的劇本要一兩年,拍好到播放,少則也得三年。”周父道。
立夏想到《紅樓夢》從籌備到播放用了四年之久,不禁點頭,“但《西廂記》看得人也少吧?”
“我就挺喜歡看的。”夏明義道。
立夏:“你聽得懂越劇嗎?”
夏明義噎住了。
立夏:“你喜歡看裡麵的紅娘和崔鶯鶯還差不多。”
夏明義呼吸不暢,“你出來一下。”
“乾什麼?”立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