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夜晚, 整棟大廈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
耀夢頂層,外間空無一人, 燈光暗滅。
有細微的動靜自走廊深處的辦公間傳來。
阮璃不太喜歡手腕被扣在頭頂無法動彈的感覺,他隻用了一隻手,就能同時製住她兩隻手。
她被夾在他和門板之間,就連臉頰也被他捏住。
男人側著頭,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見他微微顫動的修長睫毛, 他的動作有一點凶狠, 掠.奪的意味太過濃烈, 被他反複纏繞、舌忝.舐,已經有點鈍鈍的麻。
每一次她側頭想躲,或者用力掙動手腕的時候,他都會重重的在她唇上或者下顎上咬一下。不至於太疼, 但也不輕。
她已經被咬了好幾下, 連耳垂和脖頸都沒能幸免。
她今天出門匆忙,隨便抓了件長款的開衫襯衣套著就出門了, 此刻襯衣早就散了, 肩帶鬆了, 可憐兮兮的掛在身上。
反觀他,依舊衣衫革履,襯衣緊扣,就連領帶都沒歪一下, 實在讓她不爽.透.了。
她想扯掉他的領帶, 扯開他的領子, 把他的西裝弄皺。
阮璃再次掙動起手腕,被堵著的唇發出抗議。她的掙動導致了一些誤會和一點不良的後果,男人擰眉看著她,眸色沉黑如危險深淵。
下一刻,她被整個提了起來。
被他按在辦公桌上的時候,她還有些發懵。
他一手壓住她的手,一手去旁邊按了個鍵,辦公室的燈頓時全滅,黑暗襲來,她原本就伏在那裡,看不清背後動靜。
突來的黑暗讓她無法適應,辦公桌的觸.感冷硬,她撐著桌麵想起身,可是他的手壓在她背上,她起不來分毫。
原本就散著的開衫從肩頭被扯下,皮膚接觸到空氣,涼意侵.襲。
他從背後扣住她纖細的腰,男人的大手仿佛灼熱的炭,驅散了原本的涼意。
她聽見了皮帶開扣的聲音。
“祁湛……”她有一點慌,這是在辦公室。
但隨著他接下來的動作,她的聲音很快哽在了喉嚨口……
她的頭發散在辦公桌上,因晃動而散亂,兩隻手依然被他扣住,肩膀被繞過下顎的手臂收攏。
他混亂的氣息落在她後頸,因為前行的艱難而帶出沙.啞.性.感的喉音。
這個動作讓她難受極了,她什麼都看不見,辦公桌的陌生觸感也讓她不舒服,無論手和身體都無法自主動彈不得。
他手腕上的金屬表硌得她肩膀發疼,她張開唯一能動的嘴,在男人的手腕上用力咬下去
這個不滿的舉動似乎被他解讀成了拒絕,他撥開她麵上散亂的發絲,探過頭去親她,洶湧的wen幾乎要截斷她的呼吸。
這樣扭著頭的動作,再加上他愈發凶狠的力度,沒多久她就眼前一片發黑,整個人打著顫,腦中是混亂的雜音……
……
後來,她才知道他辦公室那片磨砂玻璃牆後麵,是一間東西齊全的休息室。
休息室裡隻有沙發,但是卻帶著一個不大的浴間。
溫熱的水從頭頂落下,這個澡的時間有點過長。
背後瓷磚冰冷,身前卻被他的體溫暖著。
她的腳夠不著地,很累。
但她覺得他應該更累。
她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男人在生氣的時候都會表現出格外強大的體力。
她不敢再做什麼或者說什麼,她怕再激到他,自己今天會出不了這座大廈。
最後,她是被抱出去的……
她在休息室的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了會,一旁的窗外已經看得到隱隱透白的天光。
在她沙發上旋了個身,隨後看見了無聲坐在她身側的男人。
他的休息室應該有衣服,他換了件淺藍色的襯衣,沒有係領帶,襯衣領口也鬆著。
他分腿坐在那兒,手肘搭著腿,微微低著頭,黑色的發絲垂落在他挺拔的鼻梁上,他眼神有點空,定定的注視著同一個地方,仿佛在看虛空中的某個點。
她的動作讓他轉過了視線。
夜晚過去,黎明的晨光透進來,冷白的光線落在他臉上,他眼底有帶著痛色的愧疚。
“對不起。”他將額頭埋入掌心。
他覺得自己昨天簡直和著.了.魔一樣,分明就能感覺到她一次一次的抗拒和掙紮,可他卻停不下來。
明明清楚知道她根本不喜歡自己,可卻非要用這種掌控的方式去得到,仿佛是想證明什麼,又或是懲罰什麼。
實在太過卑劣。
他側頭和她對視,在她開口之前,輕輕道:“我們分手吧,阮璃。”
阮璃預想過和他交談後的結果。
無非兩種:他肯原諒,繼續一起。
或者他不原諒,冷硬拒絕。
可現在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