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疆每晚都睡不太好,就等著北狄的細作過來。
今晚他也是,白日裡睡得太多,這會蹲在木窗邊上,望著街對麵的武器房,精神十足。
“這群北狄細作也是不行,辦事慢吞吞。”木疆剛吐槽一句,就看到一排黑影繞到了武器房邊上的巷子裡,立馬來了精神。
他對下屬使了個眼色,帶著兩個人下了閣樓,潛入夜色中。
今晚的月色微弱,那群北狄細作隱入黑暗中後,很快就消失不見。
同樣的,木疆也是。
不一會兒,庫房附近響起幾聲犬吠。這對睡夢中的人來說,算不了什麼。
但隨之而來的幾聲巨響衝入雲霄,整個永平城的人,都被嚇醒了。
火光衝天而起,伴隨著不斷的響聲,沒過多久,武器房就變成了火海。
“抓細作!”
一聲大喊,那群北狄細作沾沾自喜的同時,又著急跑路離開。
木疆從黑暗中跳出來,大喊著讓下屬要留活口。
不過那些細作一旦被抓,立馬服毒,最後還讓幾個跑了。
“不必再追。”木疆滿意地看著無人的街道,讓人先清掃完地上的屍首,才讓人去四個城門提醒,明早不許開城門。
次日天亮時,城中都知道武器房被炸毀,現在永平城沒有彈藥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
徐放暴怒,帶著軍士滿城找人。而木疆則是帶兵出城埋伏。
武器房的巨響,還有夜裡衝天的火光,不需要細作逃出去傳話,希吉爾就知道事成了。
 他當時就帶著士兵偷襲了關卡,讓人連夜修路。除了過不去的戰車,其餘步兵先繞路去永平城。
這次的武器房炸了,讓本來安穩幾日的永平城,又引起好些騷亂。
當城中傳起北狄要進攻永平城時,不少百姓想要出逃。
不過暫時的一些騷亂,都被徐放帶人鎮壓住。
永平城裡亂成一團,蔡府是大門緊閉。
好些商販又重新來找他,希望能從他這裡得到北狄的庇佑。
但蔡澤遠這會,誰也不見。
花園裡,蔡澤遠坐在躺椅上,舒舒服服地喝著茶,“你看吧,我就說江雲康他們成不了事。沒了火炮,你看他如何守得住永平城。”
管家也高興,“還是老爺有先見之明,這下子,您就是北狄的功臣了。從永平城去臨興關送信得大半日,運輸彈藥過來,還得一日的時間,一來一回,少說要兩日。但老奴聽說,希吉爾將軍已經兵臨城下了,指不定明兒一早,永平城又要易主嘍!”
“要的就是這樣。”
蔡澤遠哼哼道,拿起煙杆後,管家立馬過來幫忙點著,“誰當永平城的太守,我都不介意。我隻在乎,誰能讓我掙大錢。”
“江雲康有多厲害嗎?也不見得。小心思是有一些,但還是上不了台麵。”
“老爺說得是,咱們行商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利字。利益當前,沒什麼國不國的。”管家笑道。
蔡澤遠在悠哉喝茶,江雲康卻也沒著急。
帶著人巡查完城牆,已是傍晚時分,看到從遠處來的北狄步兵。
江雲康的唇角,反而勾起滿意地笑容。
是夜,江雲康木疆派人回來傳話,說西邊的路快要修好了,預計明日清晨,希吉爾的戰車就會到永平城外。
不過,有木疆的埋伏在,那些戰車也到不了永平城。
江雲康連喝了兩盞茶,今晚就沒打算睡覺。
他和徐放都在瞭望塔上,看著遠處北狄軍營裡點了不少篝火,便知道希吉爾今晚也不會睡。
徐放到這會,才知道武器房被炸毀是江雲康的將計就計,不解道,“三郎為何不與我直說,害我如此氣憤?”
“要的就是你的氣憤。”江雲康道,“隻有你滿城找人,北狄的那些細作才會相信我們真的著急。如果提前告訴你,你演得不一定會有那麼真。”
徐放心思沒那麼多一點,也有些沉不住氣,所以江雲康才沒提前告知。
徐放愣了會,隨後笑道,“也是,你要直接和我說了,我怕是做不到那麼生氣。今日早上我出來時,城中的人看到我都立馬閃開,怕是都要喊我活閻王嘍。”
聽到是江雲康的計策,徐放瞬間沒那麼緊張,反而有些期待。
“無妨,等這場戰結束就好了。”江雲康望著遠處,心中算了下時辰,“差不多了,木疆這會應該正在帶人堵截北狄戰車,你也應該出發了。炮車我已準備好,大約半個時辰後開炮,到時候你再出發就好。”
事實上,希吉爾確實是這樣想。
他籌劃了好些日子,就等這一刻來一雪前恥。
不過希吉爾這次謹慎不少,經曆過慘敗後,雖然心中還是瞧不起江雲康等人,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入夜後他總覺得不安心,又派了一支隊伍去接攻城車等。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時,剛派人出去沒多久,就聽到幾聲炮響,隨之而來的是地動般的震動。
希吉爾衝出營帳,看到被炸毀的營帳,額頭暴起青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