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想到封琛會站起來,年長女人表情有些不好,嘟囔道:“也不知道陳良那小子看上你什麼了,這麼高的個子,像個男人一樣。”
蓋頭下,封琛嘴角微揚,心想那還真對不住了,我還就是一個男人。
起身邁步朝前走去,封琛對著還喋喋不休的女人道:“你不是說陳良不可多得嗎?那還不帶著我去拜堂成親。”
女人:“……”
封琛:“怎麼?要不我把衣服脫下來給你,反正蓋著蓋頭看不出來。”
女人:“……”
她就沒見過前後反差這麼大的人,不會是精神失常了吧。
不敢再說什麼,女人不情不願地扶住封琛的手臂帶著他朝著房門外走去。
另一邊,姚至晃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就看見坐在自己床邊頭發花白、體態富態的男人。
那男人一臉慈愛地看著他:“良兒,你不是喜歡她嗎?爹給你把她弄回來了,這就成親,等今晚生米煮成熟飯,她就跑不了了。”
“到時讓她給你生個大胖小子,若你不喜歡她了,就把她給你三叔,他可是喜歡的緊,爹再給你物色個更好的。”
聽了男人的話,姚至生理性覺得惡心,但他沒有貿然出聲,而是細細打量現在的環境。
越打量越心驚,這房間他見過,不是見過實物,而是在縣派出所關於這次案件的檔案裡見過圖紙。
那是一份案發大院詳細的建築圖和各個房間的照片,這個大院有點類似四合院,占地麵積非常廣,足足有五進院,正院兩邊還有五進側院相連接。
平時劇組休息的地方是右邊的側院,拍戲則是用正院和左邊的側院。也正是因為院子夠大,劇組人員也眾多才沒直接將人全都撤出已經成為案發現場的大院。
後來,則是不能隨便將人放回去了。
因為拍攝,正院和左側院被重新裝飾了一番,機器、軌道、道具遍地,不拍攝的時候,是禁止人進入的。
可此時,姚至卻發現自己所處的房間是正院三進院的正房內,而這個院子一般住的是主人家。
他隻是被那東西抓進牆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那東西呢?還有封琛呢?封琛不是也被抓進牆裡嗎?
想到這,姚至倏地坐起,就要下地去找封琛,卻被富態男人抓住。
男人笑嗬嗬地說:“良兒這是著急了,彆急,先把大紅花掛上,吉時到就能拜堂成親了。”
男人這麼一說,姚至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套華麗的中式婚服,而男人則穿著一套和自己長袍緩帶不一樣的喜慶唐裝。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姚至猛地朝牆壁上代表時間的日曆看去,2009年9月2日赫然映入眼簾。
十五年,居然是十五年前!怎麼偏偏是十五年前?那東西目的究竟是什麼?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聲高亢的:“吉時到!”
富態男人瞬間喜上眉梢,推著姚至往外走,嘴上還叮囑姚至不要心軟,今晚一定要生米煮成熟飯。
姚至被男人推著,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個地方不像幻境,真實的可怕,什麼線索都沒有就行動很可能起反作用,隻能順著,看看他們究竟想要乾什麼。
圖窮總會匕現,那東西的目的總會露出來。
說來也奇怪,姚至在那東西身上感覺到了陰氣,但那東西卻並不是鬼,一點鬼氣都沒有,反倒怨氣翻騰,倒像是——女怨。
容不得姚至細想,他被男人一路推到正堂,正堂被裝飾的喜氣洋洋,時不時有人穿梭其中,但很奇怪,賓客卻是不多。
姚至暗中觀察了一下,這些人每個人麵目都十分清晰,不是普通幻境裡粗製濫造如同複製粘貼一樣的“路人”,這代表這幻境出自現實,很有可能是誰的記憶回溯夾雜著怨念形成的一方異處。
隻是讓姚至有些不解,這些人的臉雖然清晰,但某個角度卻又不像是一個人。這種感覺很詭異,就像是一個人長了兩張臉一樣。
正當他要仔細觀察的時候,看見被人攙扶著,身穿血紅無任何繡紋嫁衣的人被一個女人扶著朝這邊走來。
姚至驟然睜大眼睛,看向被風吹起的嫁衣下被紅色繡鞋包裹、腫成饅頭的腳,再緩緩看向扶著女人手臂上,明顯男人修長素白的手,半晌喃喃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牆壁外,同樣震驚的三人麵麵相覷,都沒想到何封一語成讖,這還真是封琛和姚至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