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麥憤然地要掙脫他的手,卻發現單純拚手勁兒,自己和他還是有一定差距。
乾脆放棄,扭頭冷著臉問他:“所以你剛才連碗都端不動的樣子也是裝的了?”
林肯:......
下意識地一鬆手,見黎小麥還是要走,林肯隻能又拉住她,不得不承認:“好吧,我是裝的,其實我已經恢複了。”
過敏這種事,可大可小,發作起來的時候如果處理不及時,丟命都有可能,可一旦及時治療並脫離過敏原,馬上又是生龍活虎。
黎小麥斜眼看他:“所以果子是故意吃的?”
“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做人不能坦誠點兒嗎?”
“那就是。”林肯這次表情非常坦誠,坦誠地都顯得有些憨厚了。
黎小麥冷笑一聲:“怎麼樣?過敏到險些窒息的感覺爽不爽?”
林肯又憨厚地搖搖頭:“一點兒都不爽!老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抓住她的手左右搖晃“再原諒我一次,最後一次好不好?”
特麼的臉呢?!
剛剛被她出其不意叫破偽裝之後,他臉色還不是一般的難看,轉眼間竟然在這裡毫無負擔地學著小朋友撒嬌了?
黎小麥頓時有一種無力感,定定地看了他許久,開口道:“好。”
達到目的,林肯麵上並沒有輕鬆,反而抓她抓得更緊,安靜等著她的下文,果然,下一刻黎小麥接著道:“你傷害的是自己身體,原本也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我,不至於要求我原諒。”
林肯立刻搖頭:“我人是你的,身體是你的資產,傷害它就是損害你的利益,罪不容恕,不,是下不為例!”
黎小麥撇開眼睛:“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我可不是你媽。”
林肯接得順溜:“你是我孩子的媽。”
黎小麥又被挑起了火,瞪他:“我剛剛說了我們要分開!”聽不懂話嗎?
林肯一臉理所當然:“我們是夫妻,分不開。”
黎小麥想也不想地就懟他:“夫妻也能離婚!”
“離婚”兩個字說出來,房間裡靜了一瞬。
見林肯緩緩收攏了臉上的表情,黎小麥清了清嗓子,堅持道:“我沒說現在就要離婚,但我覺得我們需要暫時分開冷靜一下。”
林肯放開黎小麥的手腕,他掌心很熱,攥著她的時候大概是著急,兩人皮膚接觸的地方都有了汗意,也不知道是誰的,鬆手之後黎小麥隻覺得那塊皮膚涼颼颼地,下意識地就用另一隻手去搓了搓。
林肯隨著她的動作將視線落在她的手腕上,黎小麥皮膚白皙細嫩,剛剛他情急之下有些用力,此刻被握過的地方有些紅色的指痕。
眉頭微微一皺,林肯抬頭看她:“你不要鬨,正好趁這個機會,咱們談一談。”
誰鬨了?作妖的一直是這位大爺好嗎!黎小麥不服,但看他態度前所未有的認真,也不再跟他抬杠,順著他的意思坐下來,靜觀其變。
“剛才你說的那些,都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林肯開口問道。
“不然呢?”黎小麥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根本不應該想明白這些。”
林肯搖搖頭:“小麥,我眼光很高的,之前二十年都沒看上過什麼人。”
黎小麥氣笑:“所以我應該感謝你的青睞嗎?”
“不是,”林肯沒有像往常一樣開玩笑,而是正色道“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我從來不認為你蠢,也不可能愛上一個蠢人,我愛你,所以你不是蠢人。”
聽到這句話,黎小麥緩緩地閉上嘴,臉頰的溫度肉眼可見地升了上來。
她和林肯在一起,兩人都是第一次接觸男女□□,並不知道彆的情侶如何相處,但在她的印象中,他們並沒有在口頭上向對方表達過愛意。
這是林肯第一次明確表示,他愛她。
黎小麥本來覺得這樣的話是有些肉麻的,愛是感覺出來的,而不是說出來的,她這麼英雄了得,肯定不屑於聽這些你愛我我愛你的小言台詞。
然而她錯了,林肯這句話說出來,她一點兒都不覺得肉麻,反而有些輕飄飄的,心裡喝了蜜水一樣,暢快又回甘,嘴角勾起的弧度都險些要壓不住了。
但想到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她還是儘量繃住臉,繼續之前的話題:“你剛才那樣問,不就是覺得以我自己的智商,想不明白那些事嗎?看不明白你耍的心機,不是蠢是什麼?”
自從認識以來,發生在兩人之間戲劇性衝突就沒停過,在一起之後,包括婚後都聚少離多,導致她和林肯的相處模式,要麼就是延續以前的打打鬨鬨互相吐槽,要麼就是在床上征服和被征服,少有安靜交流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