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圭昨夜受了那麼大的刺激,心情不佳難免精神萎靡,又因為傷了十指,不能自己吃飯,黎采玉一口一口喂到他嘴邊。四個弟子坐在桌子邊,一邊吃飯一邊看他們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驚一乍,一乍一驚。
看的黎采玉猛翻白眼,“不想吃就滾,彆再這裡礙眼。”
身為大弟子的姬淩洲當仁不讓挺身而出,代表師弟師妹們發言。
他清了清喉嚨,謹慎問:“小師叔的手指怎麼傷成這樣?”
黎采玉瞥他一眼,都是警告之色,彆多嘴。還是雪如圭搖搖頭,解釋:“是我情緒太激動,自己抓的。”
話音落下,四人都沉默了,忽然整齊劃一的開始吃飯,一手筷子一手碗,而且隻吃自己麵前的東西,目不斜視。肉眼可見的古怪反應叫黎采玉懷疑的看著他們四人,從大師兄姬淩洲看到小師妹戰君蘭,又從小師妹戰君蘭看到大師兄姬淩洲。
用最快的速度乾完飯,姬淩洲放下碗筷,一本正經,神情嚴肅,“師尊,您從映心海抓來的那個人嘴巴特彆硬,什麼都不肯透露,跟他一起來的下屬骨頭鬆快些,從嘴裡審問出些消息。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一貫囂張的家夥來到朱雀台依舊不改作風,踢到了鐵板而已。”
“負責牢獄的弟子說有人想要見他,偷偷給塞了好處。人是您抓的,他們不敢擅作主張。”
姬淩洲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叫魏鑫,是魏家的嫡係大少爺,深受魏家老祖看重。拜入東洲三派之一的歸元教,師父凝虛峰峰主,是備受矚目的門派新秀,據說有望從他師父杜青君的手裡接過峰主之位。”
“這次前來映心海正是為了尋找稀罕之物,好獻給師尊。”
黎采玉哦了一聲,心不在焉的說:“想見就讓他們見見。”
姬淩洲果斷站起身,抱拳行禮:“弟子馬上通知下去。”
說完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
二弟子符奕雲和三弟子風幸不約而同放下碗筷,異口同聲:“師尊,弟子也去看看。萬一他們鬨事,正好可以鎮場子。”
小弟子戰君蘭鄭重其事:“歸元教為東洲三派之一,弟子想要見識一番。”
說著,嚴肅行禮,追上三位師兄離開的背影。
留下黎采玉狐疑的看著他們,古怪感更加強烈。
“魏鑫的師尊杜青君杜峰主傳言極為護短,魏家老祖也不是省油的燈。”雪如圭的聲音響起,喚走他的注意力。
“朱雀台有自己的規矩,淩洲他們自有分寸。”黎采玉將湯勺送到雪如圭嘴邊,漫不經心道。
“……”
雪如圭銀色的眸子盯著他,沒有疑惑,沒有不解,隻是看而已。
“怎麼了?”黎采玉問。
雪如圭搖搖頭,“沒什麼。”
*
另一頭,牢獄迎來齊刷刷四個人,負責看守的弟子們誠惶誠恐。
姬淩洲揮揮手讓他們自己忙去,接手了招待魏家人的工作。
這些天四處碰壁終於叫魏家知道收斂,好不容易獲得探監機會,連忙趕去,絲毫不知道帶路的獄卒究竟是什麼人。
然後,他們看到一個被打糊了的馬賽克
魏鷹頓時睜大眼睛,怒氣瞬間高漲,質問出聲:“你們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其餘魏家人也都是義憤填膺,滿臉怒容,大有不給個合理的交代絕不輕饒的架勢。
姬淩洲瞥一眼,掄起鞭子就往魏鑫身上抽。
“你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嗚嗚嗚嗚嗚……!!”
“你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嗚嗚嗚嗚嗚……!!”
掛在架子上的人哪裡還能看出半分天之驕子的影子,狼狽虛弱遍體鱗傷,扔在外麵能馬上開工當乞丐。
姬淩洲:“你們也看到了,此人態度囂張,拒不合作。”
魏鷹腦血管都快炸了,破口大罵:“他都說不出話,怎麼囂張!!!”
姬淩洲斬釘截鐵:“他用眼神挑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