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說什麼呢,真可笑。"一個紅發男人扯開嘴角,故作鎮定的說道, “消失的怎麼可能是我們,大家不都好好的站在美術館裡嗎?你們也這麼覺得吧,真是……"
紅發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底氣不足。
沒有人接他的話,也沒有人笑,因為大家都直覺的猜到了,萊爾福說的是真的。消失的,確實是他們,而不是他們的親友。
因為那一場灰色霧氣,他們進入了和真實世界不同的地方。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無論他們等多久,都不會有救援來。因為無論是他們不見的親友,還是救援人員,都存在於現實世界。
“真特麼的!"一個暴躁老哥張口就罵,“現在該怎麼辦?見鬼,我們該怎麼辦?出不去了,後麵都是奇怪的畫!嘿,那個什麼福?"
萊爾福: “我是萊爾福。”
"好的,萊爾福。既然你對恐怖電影什麼的很了解。”暴躁老哥走上前詢問道,"怎麼出去你應該也知道吧。"
萊爾福的表情有些扭曲,他注意到其他人也看向自己,被所有人的視線關注的感覺挺好的,但事實上,他不知道。
“我是看了很多電影。但是……你知道的,很多恐怖電影的結局都不怎麼樣,看著是很刺激很爽,但是對裡麵的主角來說,那真的是……"
暴躁老哥抓住萊爾福的衣領: "給我直接說。"
萊爾福閉上眼睛大聲喊道: “我看的八成恐怖電影的結局都團滅了!壓根就沒有出路!!!”
暴躁老哥的手鬆了一下,他煩躁的撓頭: "還有兩成呢?"
萊爾福回憶著自己看過的影片: "還有的就是主角死掉了,把與惡魔鬥爭的機會交給了下一個影片的主角,就是留下懸念,拍續集。"
"去特麼的續集!還有呢?"
“還有就是,主角經曆千辛萬苦打嬴了BOSS,但會被BOSS留下詛咒之類的東西,其實鬥爭還沒結束,後麵還有更可怕的BOSS在等著他,也是為了拍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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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爾福摸了摸下巴:“嗯……也有,但這樣的恐怖片都是小製作,拍的很隨便,也沒有主角進入裡世界之類的設定。都是很乾脆的在現實世界遇到了一個BOSS,然後找通靈師或者驅魔師幫助,殺死BOSS,完美大結局。"
暴躁老哥:...
沒有一點可參考性。
"所以,我們都會死?"超短裙的麗斯不可置信的輕聲說道。
她的聲音很小,奈何此時無人說話,因此她的話語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裡。人群再次開始騷動起來。
一個男人搬起一把椅子,猛然的向大門砸過去,希望可以打開美術館的大門。
可惜這款大門的質量和現實中的防爆門一樣,炸藥都未必炸的開,何況一把平平無奇的椅子。男人沒有放棄,他撿起椅子一下又一下的砸著門,直到哢啦一聲,門沒事,椅子裂開了。罵了一句臟話,男人將壞掉的椅子丟到了地上。
“你看的影片中,就沒有什麼離開裡世界的方法嗎?”凱麗詢問萊爾福。
萊爾福想了想點頭:“有的,雖然結局很糟糕。其中一部影片我記得,隻要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出現在一個特定的地點,就會自動返回現實世界。"
"說了和沒說一樣。”凱麗的弟弟查德哼了一聲, "這裡什麼時候是特定的時間,什麼地方是特定的地點啊。"
萊爾福: “參考我們來的時間和地點的話……如果灰霧再次出現……”後麵的話他不敢說了,因為一切都是猜測,他不敢保證。萬一大家認定了他說的是事實,結果卻不像預期那樣,他豈不是會被大家給撕碎了?
雖然萊爾福沒有給肯定的答案,但在場的人大多都信了。
因為除此之外,他們沒有其他任何線索,選擇相信還不會讓自己太過絕望。
“我們被灰霧吞噬的時間應該是二十分鐘前?"塞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有半個小時了嗎?"
所有人都疑惑的搖頭,大家都專心在看美術品,誰會在這種地方關注時間啊。
畢竟門票隻限製當天使用,不限製在美術館待多久。
塞拉打開了通訊軟件,因為網絡無法使用的關係,根本就刷不開。她就隻好打開自
己的日記本,將日期和時間,以及之前發生的事情記錄在了手機的電子日記本上。
如果她今日真的慘遭不測的話……
塞拉的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她快速寫好了之前發生的事,寫下自己現在的心情,關閉手機屏幕後,她看著黑色的手機屏幕呆住了。
黑色的屏幕就像是亮度不足的鏡子,隱晦的映照出對麵的景象。被塞拉拿起的手機屏幕的對麵,自然就是大家頭頂的天花板。那裡應該打著燈光,還有彩色的玻璃拚圖,一個合格的美術館,要連建築本身都是一個藝術品。
但現在她在黑色的手機屏幕上看到了什麼呢?一張巨大的,帶有獠牙的口。
塞拉緩緩抬頭,就瞧見天花板上正扭曲著一張巨大的人臉,那張臉整體黑灰色,覆蓋了一半的屋頂,像是某種黑泥做出來的雕塑,隻是非常的鮮活。
它好像在經曆著什麼痛苦的懲罰一樣,表情極度扭曲,吡牙咧嘴的樣子非常凶殘。
塞拉顫抖的手指著天花板: “那、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