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劉盈不短命(65)(1 / 2)

“娘娘真好啊,今年還邀請我去長安過年。”

“父汗,我也要去長安,要去長安!”

雅朵仰起小臉,一臉期盼地看著父親。長安那裡有好看的綢緞衣服和好玩的玩具,還有精致的寶石首飾和玉石小發梳。

她想去那裡玩玩,然後買一大堆好吃好玩的回來。

小女孩的眼裡都是期盼,小聲地問:“父汗,雅朵可以去嗎?”

冒頓想了想,帶著雅朵也不算什麼,劉如意母子本是漢人,肯定要回去一趟的。有戚姬照顧著雅朵,女人嘛,總比男人細心一些,女孩子有什麼不方便的也可以說。

可憐的戚姬儼然就成了帶孩子的保姆一號了。

他哄道:“雅朵聽話的話,嗯,也可以去。”

“好哦!”小女孩樂得在他的懷裡蹦了蹦,接著問,“那如意哥哥可以去嗎?”

若說雅朵最惦記哪個朋友,非劉如意莫屬了。她的異母哥哥們都嫌棄女兒嬌貴麻煩,不樂意同她玩,隻有如意哥哥會帶她吃烤魚,跟她一塊兒吹蒲公英玩。

冒頓笑道:“如意也可以去。”

雅朵都樂瘋了,一直嚷嚷著:“父汗你可真是太好了!”

離開了皇帳之後,她跑去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劉如意,果然如意哥哥也很高興呢。

劉如意笑得眼睛都彎彎的,他等了那麼久,終於能回去見皇兄了。他謝過雅朵的好意,回頭自己一個人鑽進了帳篷裡,他在匈奴待了將近一年,手裡攢著的好東西可不少!

好多匈奴人都當他是撿破爛的小傻子,可誰當了傻子,那還不知道呢。

小孩搬出來床下麵的一個小壇子,裡頭乾燥陰涼,分開裝了許多個小布包,怕受潮放壞了,還拿吸潮的木屑裹著。每一個布包上麵,都縫了劉如意寫的小字,有的是“蒲陶”,有的是“胡麻”,還有的是“胡瓜”和“胡荽”。

這些都是他在匈奴淘換得來的種子!

臨行前,劉如意還記得皇兄對他說,“西域諸國有許多大漢沒有的種子,價值千金,可惜很難弄到手裡。”

“那我要怎麼做才好?”

“隨緣吧,如意若是在匈奴能找到種子,就趁著機會帶回來。若是找不到,也不

勉強,保住性命要緊!”

“知道了,皇兄我都聽你的。”

劉如意緊緊地包著他的小壇子,裡麵裝栽的不僅是他的努力成果,還有他的希望。

他混在冒頓身邊有一段時間,也見到有不少西域商人是來拜見單於的,帶上重金和寶物,隻求在來往的商路上免遭匈奴人劫掠。

相當於交保護費的意思。

劉如意跟在乾爹身邊,也有點狐假虎威,他人小看著臉嫩,找異國的商人說話兒,彆人也肯搭理他。

這孩子才十歲十一歲的樣子,容貌俊俏秀麗,頭上還戴著金玉之物,通體的富貴氣派。不了解的人,都以為他是單於的親兒子。

劉如意左看看右逛逛,喜歡聽西域的商人用匈奴語夾雜著些許方言,來講這些貨物的來曆,還有西域諸國的風土民俗。他學習的速度就跟海綿裡的水一樣,匈奴語已經相當熟練了,還能說上兩句大月氏、大宛那邊的語言。

小孩笑著問:“哈米爾大叔,你是哪裡人啊?”

對方是一個長著大胡子,會騎駱駝的中年人。雙眼裡閃著精光,但笑容看著卻非常憨厚。哈米爾是有膽識的人,不然也不會牽著一大堆駱駝,帶著手下的人,跨越東西來做生意。

哈米爾大叔看著挺爽朗的,“我是大夏人啊,大夏在哪裡,你知道不?”

劉如意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哈米爾大叔你給我講講吧。”

哈米爾說道故國,眼神就有些懷念,“我們大夏人啊,以務農為生,也有好多人出來做生意的。家裡種著都是一大串一大串蒲陶,吃在嘴裡酸甜可口的。可惜啊,大夏的兵力薄弱……”

不然他也不需要跟匈奴人交過路費啊。

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如此,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

哈米爾嘴角都是苦笑,他跟這個小孩說這些作甚,小孩肯定是站在匈奴人這一邊的。他給小孩抓了一把蒲陶乾,“小王爺,要嘗嘗我家鄉的蒲陶嗎?”

原本多汁飽滿的蒲陶,被日光曬乾了水分,變得乾癟,卻更加甜蜜軟糯。細細掰開一枚,裡麵還散發著水果的清香。這種大自然饋贈的蜜意,是西域大地上難得的甜度來源。

劉如意指著一顆顆乾癟的褐色果實,賣

相一般啊,“這個好吃嗎?”

哈米爾大叔挑了挑眉,表情相當自豪:“我們家鄉的蒲陶乾啊,味道特彆甜的,小王爺試過就知道了。”

這麼一小把蒲陶乾,從大夏帶到西域諸國,能值三錢銀子,是貴族最喜歡的零食了。

劉如意當即伸出了手,“謝謝哈米爾大叔,那可真要嘗嘗。”

男孩雙手捧過蒲陶乾,往嘴裡一丟,頓時睜大了眼睛。好甜的果乾,酸甜適中,還有嚼勁,比他在漢朝吃的杏脯肉甜多了。

“哈米爾大叔,你這裡有蒲陶的種子嗎?我怕你離開之後,我就吃不到這麼美味的大夏蒲陶了。我生得那麼大,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果乾!”

劉如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他知道一張嘴就要東西,真不要臉啊。

“沒事,隻怕你種不出來。”哈米爾大叔揮了揮手,“我們家鄉,門前的架子上都種著蒲陶,不算太值錢。”

隻是他們行商的人,把蒲陶帶到千裡之外,就值錢了。

作為回禮,劉如意掏出了自己的一條絲帕。這可是諸侯王才有資格用的絲綢,質地最輕柔,放在手裡輕若無物,上麵的繡著的飛鳥栩栩如生,羽毛上的紋路跟真的一樣,一絲絲的。

一雙鳥眼有神靈動,連眼珠子旁邊的眼白都繡到了。

他本是漢朝的王爺,大漢這邊會每季送點東西過來,算是生活費的意思。

總不能叫冒頓老是自掏腰包給老劉養兒子啊。

男孩笑著說:“蒲陶乾很好吃,絲帕送給大叔。”

“這個好,這塊絲綢很貴啊!”

哈米爾大叔一看就是識貨之人,他的眼睛眯起,以為這是匈奴人從南麵劫來的寶物。他重新評價眼前的“單於的兒子”,覺得能用一把蒲陶乾和蒲陶種子,來換取貴族的友誼和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