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不荒唐(14)(1 / 2)

次日

女孩的腦袋埋在男孩的肩膀上,兩人擁抱在一塊兒,睡得昏昏沉沉的。她的眼睫毛稍稍顫動著,懶洋洋地深呼吸一口氣,鼻尖上都是他慣用的薄荷味熏香。

清清涼涼,還挺好聞的。

她悄悄地伸手去摸他的耳垂,摸完還不過癮,還要再捏兩下。

你當是捏橡皮泥啊?

蕭靖捂著紅紅的耳朵,迷迷糊糊地道:“嫣兒可是睡飽了?”

“嗯。”

但她就是想賴床。

把之前欠上的都賴回來。

“當宮女的時候起得早,雞啼就要起來。”張嫣的語氣委屈極了,“早飯還不許吃太多,有味道的也不能吃,宮裡隻叫人吃麥餅,隻有我才能得兩個煮雞蛋吃。”

往日裡張娘娘何曾過這樣的日子?吃個雞蛋都要看人臉色?

蕭靖一聽,就更心疼了。他穿過來就是王爺,不但吃好喝好,還有人服侍伺候。但張嫣卻投身在宮女的身上,好不容易才被皇後送出來。

他提議道:“那要不今天早飯吃牛肉燒麥?再讓人給你煮個甜甜的熱牛奶?”

姑娘甕聲甕氣地說:“行,我想吃肉,還想喝奶。”

嗷嗚一聲,她一口咬到他的肩膀上,仿佛餓壞的樣子。隔著絲質的中衣,都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牙印。

少年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起來,像是一張拉開的弓弦一樣。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掃著她的後背,感覺摸到都沒幾兩肉,還是太瘦了。

突然間他摸到小姑娘腰間的軟肉,癢得她咯咯直笑。

“哈哈哈哈哈,舅舅鬆手哈哈哈哈哈——”

人在被窩裡扭來扭去,然後她往上一竄就撞到他下巴。

嘶,好疼!

肯定是紅了。

他抱著自家的大寶貝,舍不得撒手。他說疼,小姑娘還要給他吹吹,吹得他癢癢的。本來他還想低下頭親一下的,結果她摸著他的下巴,說——

“舅舅,你是不是該刮胡子了?”

“……是哦。”

高湛都十四歲了,是開始長胡子的年齡。蕭靖過來之後都沒管過,反正他自己看不見,也沒人敢管他。

古代男人大多數有蓄須的習慣,旁人見著習以為常,你嘴上沒毛那才叫奇怪。

但是張嫣的審美被他帶歪了,覺得清清爽爽的才好看。她摸著少年嘴邊的絨毛,覺得很新奇,甚至強迫症下想要把毛給拔下來。

“彆,彆拔,多疼啊。”

“舅舅,我就拔一根玩玩。”

“那你拔吧……嗷!”

屋外的人隻聽得長廣王慘叫了一聲,嚇得渾身一抖,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救人。他們豎起耳朵一聽,就聽得是裡頭有人穿衣服的聲音,沒一會兒,王爺和阿淹都從屋子裡出來了。

兩人牽著手,一句惱的話都沒有說。

瞧著王爺的眼神,分明是高興的。

眾人的表情都十分正經,但內心戲可多了:沒想到啊,王爺居然喜歡這種野的調調!

肯定在屋子裡偷偷玩S.M那種!

堂堂男人居然……唉,沒人看咯。

管家鄭亭看著日頭,這會兒都已經是巳時(上午九點),那接下來這頓算早飯還是午飯?王爺新得了一個通房,居然胡鬨到日上三竿!

旁人都不敢小瞧阿淹,隻覺得她有心機,聽聞她不僅在宮裡能籠絡住陛下,才被皇後送出來的。如今一看,不到一日的時間,她就搬進去正院居住,還能把王爺迷得暈頭轉向。

明明她前胸跟後背一樣平,她憑什麼啊!

這還不止。

蕭靖先是下了早餐的點單,然後正色吩咐道:“以後張氏就是府上的夫人,誰敢怠夫人,那就是跟本王過不去!”

從漢朝起始,隻有王公貴族的妻子才能稱為夫人。蕭靖沒辦法讓張嫣一舉成為上戶口本的王妃,隻能讓下人先改稱呼。

什麼通房,聽著就不把人當人,隻當作逗樂的玩意兒。

明明是捧在他手心裡的小姑娘,怎麼可以受此委屈。

張嫣握著他的手,是溫熱的,覺得心中有依靠。她不在乎什麼名分,隻有兩個人在一起就好。她相信,隻要舅舅有,他肯定會把最好的送給她。

包括那一頂皇後的珠冠。

蕭靖就吩咐管家鄭亭,讓他以後把賬冊都交到正院,讓夫人代收。還有府裡的布料珍寶等物,夫人擁有支配權,可以做衣裳做頭花什麼的。

“反正就是她要什麼,你們就給什麼,不必向本王彙報。”

“是,小的都明白。”

鄭亭偷偷地瞄著這位神人,王爺摘下腰間的玉佩,人家在手心把玩著,眼神壓根就沒有看過來。他心中大驚,恐怕這位是個厲害的。

都說狂吠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一聲都不叫。

沒想到張氏不聲不響的,連管家權都要收攏起來。

其實張嫣沒那麼貪權,她隻是想方便自己,她想要布料準備冬衣,順便再給自家男人搞幾套衣裳。沒有她盯著的時候,蕭靖自己一個人過日子,都是瞎幾把亂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