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冷酷偏執攝政王(十)(2 / 2)

隻見林氏正怒氣衝衝地站在後院的入口處,手中還握著一把蹭亮的菜刀。

下一秒,

賀恒驀地鬆開了搭在王敬淵肩膀上的手,他往後輕巧地退了一步,勾起嘴角,用口型朝對方說了一句,

“王大人,這回您就自求多福吧。”

緊接著,在一眾下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林氏手握菜刀一個百米衝刺,就來到了王敬淵身邊,

“我看王府這座廟太小了,如今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我看你不如帶著你這十八房小妾直接去住橋洞吧。”

“不待個十八年你彆給我回來!”

“不是!”

眼見那菜刀就要往自己腦袋上砍,王敬淵當即用手護住腦袋抱頭鼠竄起來,

“夫人,你聽我解釋!這真不是我......”

“解釋?你還要和我解釋?”林氏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她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王敬淵竟然敢一口氣娶十八房小妾,

還揚言要把自己給休了,真是反了他了!

那些個下人哪見過這架勢,再說大夫人手裡還舉著把菜刀,這誰敢攔啊?

最終也隻能是站在石階旁替老爺無聲地加油,希望他能跑得快一點。

王敬淵一路抱頭鼠竄,林氏一路提刀追趕。

兩人從後院的庭院裡一路跑到外廳的廚房,在王府中上演了一出精彩的“他逃,她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的戲碼。

甚至把後廚養的那些雞都給驚擾到了,一時間庭院裡充滿了“咯咯咯”的聲音。

駐足觀賞了片刻之後,賀恒彆過頭,朝身後的那十八位“小妾”說道:“算了,走吧,彆難為他老人家了。”

在經過管事身邊的時候,他還輕歎了一聲,甚至衝對方露出一個愧疚的表情,

“賀某想著給王大人一個驚喜,卻沒想到會演變成一出鬨劇。”

但眼角眉梢藏著的笑意卻分明看不出一點愧疚之意。

·

另一邊,溫良瑜正在乾清殿處理奏章,

他剛翻開王敬淵聯合那些內閣大臣遞上來的奏章之際,

“陛下!”

太監劉福源卻匆匆來報說王敬淵要撤掉那些原本已經上報的奏折。

“哦,這又是為何?”溫良瑜挑了挑眉。

這些奏章他不打開也能猜到裡麵的內容,無非就是讓他納妃立後。

但王敬淵又為什麼會突然撤掉已經寫好的奏折呢?

溫良瑜根本想不通他這麼做的道理。

劉福源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解釋,支支吾吾道:

“王大人......王大人他說是自己先前考慮不周了。”

見皇帝還是顯得很疑惑,他索性湊到對方耳邊,將今天早上王府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給溫良瑜講了一遍。

在聽完了這件時候,饒使是教養很好的小皇帝也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

今日用過午膳後,溫良瑜得了空隙,索性直接去了賀恒的府邸。

隻是比平時早了幾個時辰,不知為何,小皇帝的心中竟然多了一絲雀躍,就像是以前在文華殿上晨課的時候,夫子突然和他們說今天可以早一個時辰結束課業的那種高興。

靖親王府的書房內,依稀可以聞到幾縷清幽淡雅的檀木清香,嫋嫋煙霧從書案旁的香爐中飄散出來。

這是賀恒讓人點上的檀香,具有安神靜心的作用。

他知道溫良瑜向來淺眠,晚上常常睡不好覺,即使是睡著了也經常會半夜醒來,而最近他重掌政事以來白日又各種公務纏身,思慮繁多,到了晚上就愈發睡不好覺。

所以小皇帝每次來的時候,他都會讓人在屋子裡點上這種安神的香,閒散有空的時候也會拉著對方去的禦花園裡多走動走動,這樣都有助入溫良瑜晚上能更好的入睡。

而此時賀恒正握著筆,端坐在書案前,專心致誌地練著他的書法,可隱隱約約中他一直感覺有道目光在往他臉上瞟。

果然他一抬眸,就對上了溫良瑜坐在屋子那頭向他投來的偷偷摸摸的視線。

小皇帝手中還拿著本書,但顯然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書上,在對上賀恒視線的那一刻,他又立即將腦袋縮了回去,裝模作樣地看起了書。

而就在這時,係統的聲音驀地在賀恒腦海中響起響起,

【宿主黑化值下降了2,從50下降到了48。】

聞言,他寫字的手驀地頓了頓,一道筆畫直接寫出了宣紙的邊界。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小皇帝就看了自己一眼,黑化值就開始下降?

過了好一會兒,經過賀恒反複的觀察,他發現溫良瑜隔三差五地就要往他這裡偷瞥幾眼,並且每次隻要看他一眼黑化值就會下降一點。

賀恒顯得有些迷惑,他停下了寫字的動作,在心中問996道:

“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老偷看我,而且每次偷看我黑化值就會下降。”

996:【emmmm,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但是通常來說,宿主的黑化值也是與他的心情直接掛鉤的,就比如說他心情好的時候,黑化值就會適當下降......】

“可以,你不用說了,我懂了。”賀恒直接打斷了996的話,他忽然自信地勾了勾嘴角,“那不就是他一看見我心情就好的意思?”

996:【......你要是這麼想,或......或許也行?】

和996簡單溝通了一下的賀恒忽然覺得心情大好,連手中的毛筆字都不香了。

他將毛筆往眼前的筆架上一擱,順勢往身後的紅木椅一靠,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遠處正在“裝模作樣”看書的小皇帝。

在注意到自己投去的視線之後,小皇帝立即抬起了眼眸,長睫輕顫兩下,也朝自己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兩人視線交彙的那一刻,對方微翹的嘴角還向上抿了抿,

看樣子.......似乎是在對自己笑?

行了,破案了。

賀恒修長的食指搭在下巴上,嘴角揚起一個自信的弧度。

溫良瑜一看見他心情就變好,那還能有什麼原因?

肯定是覺得他長得帥唄。

原來長得帥還能有這種好處......隻要坐在那裡什麼都不乾就可以讓對方降低黑化值嘛?

正當賀恒沉浸在自己的魅力到底有多吸引人之際,溫良瑜又把手中的書往上挪了幾分,這樣才至於暴露他控製不出上揚的嘴角。

他剛才偷偷憋笑真得憋得好累。

其實也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就是溫良瑜注意到賀恒剛才練字的筆架旁還擺著一個天青藍的瓷器花瓶,那花瓶看形狀和紋路和他寢宮中的那個倒有八分相似。

莫名就讓他想起了那個晚上對方把花瓶套在頭上的模樣。

雖然男人認真練字的模樣看起來嚴肅又認真,但那幅畫麵在溫良瑜的腦海中卻完全變了樣,他總是不知覺地想象如果賀恒套上了這個花瓶會是什麼樣。

最後,眼前的畫麵在他眼裡,就變成了男人頭頂著天青色花瓶奮筆疾書的模樣,而且那副畫麵根本揮之不去,以至於他都無法看進手頭的這本書,正在看的那幾行內容已經被他反複讀了數遍。

正當溫良瑜下定決心讓自己不再去想象男人頭戴花瓶的模樣時,賀恒又偏偏往他這裡看了過來。

於是他剛才對自己做了好幾分鐘的心理建設頓時前功儘棄,他一下沒忍住,又偷笑了起來。

怎麼回事啊?

小皇帝拿書蓋住自己的臉,好讓對方不要瞧出端倪來,

快彆想了!

你總不能以後一看見他就想笑吧?

而這幅畫麵在賀恒眼裡完全就是另一種感覺,

溫良瑜拿書擋著他的臉,這幅遮遮掩掩不讓自己看到的模樣,分明就是在和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最終在反複深思熟慮後,賀恒得出了一個非常令人信服的結論,那就是,

溫良瑜肯定對他有意思。

得出了這個結論的他那一整天嘴角都掛著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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