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挽情選擇敷衍:“恩恩,加油加油。”
謝無衍像是不知道被戳中什麼笑點一般,突地大笑了起來。直到笑夠了後,才稍稍斂起眉目,正色看著她,食指一下下地點著桌麵,卻給人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然後兩人又陷入一段沉默。
沈挽情發現了,謝無衍這人熟練掌握殺人先攻心的手段,一雙眼眸望得人心裡發虛。
為了掩飾住自己的心虛,她咬牙梗著脖子和他對望,直到眼眶有些發酸,最後沒能忍住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哈欠打到一半,沈挽情突然警覺自己失態,於是強行忍住,閉緊嘴巴。
謝無衍收回視線,似乎是覺得索然無味,起身道:“那我就不叨擾沈姑娘了。”
目送著謝無衍離去之後,沈挽情還半天沒反應過來。
打哈欠這麼管用的嗎?這就走了?
什麼都沒乾,真就喝了口茶然後問了幾個死亡問題,然後就這麼走了?
沈挽情思來想去,也沒明白這謝無衍到底是個什麼思維,隻知道自己的命好像暫時保住了。
但是這算是給自己種下了個棘手的麻煩。
如果往後謝無衍每天晚上睡不著覺就跑到自己房間來出幾個死亡選擇題,總有一天不被嚇死也得因為睡眠不足而過勞而死。
沈挽情邊擔憂著,邊感覺到有點困。於是爬到床上抱著枕頭繼續擔憂,接著就順理成章的,四仰八叉躺在被子上睡著了。
*
天一亮,就得到個好消息。
紀飛臣采藥回來了。
沈挽情感動得熱淚盈眶。
依照紀飛臣的敏銳程度,和男主對男配天生的敵意,加上自己的暗示,一定能很快揭穿謝無衍的陰謀。
雖然書中沒正麵描寫過謝無衍和紀飛臣在初期的時候誰強誰弱,但按照紀飛臣最後能夠成功將他再次封印來看,在謝無衍並非全盛時期的階段,兩人應該可以打個平手。
更何況紀飛臣還不會是孤軍奮戰,如果打起來,玄天閣和風謠情肯定是護著他的。
想到昨晚因為謝無衍而少睡了幾個時辰的痛苦折磨,沈挽情情緒激動地難以言表。
從今往後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我聽人說,你重傷剛醒,就跑去玄天後山那種危險的地方。”紀飛臣送藥過來的時候臉色並不好,開口就帶著幾分兄長般的訓誡,“挽情,如若不是阿謠及時趕到,你可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沈挽情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想要將話題扯到謝無衍身上:“紀大哥說得對,然後關於我後山救的那個——”
“就算是救人,也得先考慮自身安危。”紀飛臣繼續道,“阿謠這幾日為你操勞,你不可再耍小性子。”
“對對對。”沈挽情繼續點頭,然後孜孜不倦地試圖繼續自己的話題,“所以那個叫謝無衍的——”
“阿謠這些天為你治傷,可否提到過我什麼?”紀飛臣垂眼,眸中有些黯然神傷,“她對我避而不見,想來,我一定是傷透了她。”
沈挽情淚目了。
當時自己拚命想要幫你說話來哄老婆的時候,你拆我台。
現在我和你說正事,你給我一口一個阿謠,是嫌我並太長還是嫌你命太短?
沈挽情深吸一口氣,試圖做最後的掙紮:“紀大哥,我們先說說那位被下了鎖心咒的謝公子吧,我覺得他——”
“你說的對,我聽人說阿謠解了位謝公子身上的鎖心咒。”紀飛臣憂色更深,站起身,拂袖準備離開,“不行,我得再去詢問一下阿謠的傷勢。她剛被反噬,還耗費心神去解這樣的秘術,一定耗損不淺。”
“站住!”沈挽情一掀被子,氣得險些沒緩過來氣。她深吸一口氣,為了不被打斷,加快語速一口氣道,“你不覺得那位謝公子中了鎖心咒還能不被覺察的來到玄天閣且說辭無法證實非常奇怪嗎?”
紀飛臣聞言,頓了下步子,轉頭看她。
沈厭情一咬牙,決定對症下藥:“我倒是無所謂,就怕謝公子是對玄天或者風姐姐有所想法,萬一引狼入室,讓她受到傷害,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紀飛臣一聽,眉頭也皺了起來:“嗯,你的疑慮是對的,此事我一定會徹查。”
說完,麵色鄭重地離開。
沈挽情鬆了一口氣,癱軟在床上,內心歡欣雀躍甚至想要放鞭炮。
不愧是男主角,雖然滿腦子阿謠阿謠,但其實還是一點就通的。
她心情大好,甚至早上還多吃了兩塊桂花糕,然後心滿意足地摸著肚子出門散步消食,隻等著謝無衍被擒的消息傳來。
但還沒走幾步路,便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男主角紀飛臣,和男配謝無衍,非常友好的坐在靜心亭中,麵前擺著一副棋盤,正在你來我往的下著棋,氛圍看上去異常和諧,甚至還時不時地進行商業胡吹。
“紀少爺的棋風剛正而又穩健,謝某自愧不如。”
“不不不,謝公子才是,落子之間全是俠之風範,讓紀某心服口服。”
兩人相談甚歡。
甚至想拜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