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那要不要回診所,我也給你把把脈?”
劉樂樂見羅伯特準備搖頭,“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和露西這麼多年,為何一直沒有寶寶降臨嗎?”
“安!你知道!”
羅伯特瞪大眼睛,激動地看著她,“你是不是有辦法?”
雖然說,他並沒有一定要有一個兒子傳宗接代的想法,但羅伯特還是特彆希望能有一個他和露西的愛情結晶,最好是和露西一樣漂亮的小公主。
他和露西都去醫院檢查過,隻是,什麼問題也沒有。
“要看了才知道。”
診所裡。
“怎麼樣?”羅伯特有些緊張地問道。
“中藥能忍受嗎?”
劉樂樂問,“很苦的。”
“能。”為了他可愛的小天使,他肯定能吃苦的。
羅伯特身體的問題並不大,但是。
“羅伯特,記住,從現在起,要好好地鍛煉身體,戒煙戒酒,早睡早起,保持身心愉快,不僅僅是你,露西也要努力,注意,這對寶寶以後的健康很重要。”
羅伯特認真地點頭。
“這藥先吃七天,會煎嗎?”
羅伯特搖頭。
“那你每天早晚來診所一趟,我給你煎,要算人工費的。”劉樂樂開口說道。
羅伯特露出感激地笑容。
劉樂樂的診所和羅伯特的汽車洋行隻隔著一條街,穿過小巷子,最多就十分鐘的時間,快得很。
正事談完以後,劉樂樂才說出今天找他的目的,“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昨日在中央飯店,堵著大門的一群人中,有一個右臉上有疤的光頭,你能幫忙打聽一下,他叫什麼,住在哪兒,在什麼地方上班嗎?”
“可以。”
隻打聽這些,對他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羅伯特對於劉樂樂的醫術還是有信心的,不說剛才那令他打開眼界神奇的銀針數直接就把亞曆山大救醒,一眼就看出了他身體的問題。
單單就是她說,讓他和露西鍛煉身體,準備迎接寶寶,就比醫院的那些醫生說,孩子什麼時候降臨,隻有上帝知道,你們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要有底氣。
喜滋滋地給了錢,興高采烈地準備回去和露西分享這一好消息。
劉樂樂看著對方留下來的大洋,也露出微笑,她並不貪財,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需要用錢的地方比較多,所以,給像羅伯特這樣不缺錢的外國人開出的診費可以說是極其昂貴的。
至於這樣的行為在外人看來是不是缺德,劉樂樂並不在意,她隻是在做她心裡麵認為正確的事情。
羅伯特的消息來得很快,下午三天的時候,就出現在劉樂樂的麵前。
“安,你能告訴我,你打聽他做什麼嗎?這個家夥可不是好人。”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有些擔心。
劉樂樂露出歉意的笑容,“對不起,羅伯特,這事我的私事。”
西方人就這點好,聽到這話,就不會再追問,他們很尊重彆人的隱私。
“你看看吧,資料都在這裡,我回去了。”
劉樂樂接過,“慢走,不送。”
雖然急,劉樂樂還是將診所的門關了以後,再打開文件袋,看著上麵非常正式的答案,估計羅伯特是從警察局直接複印的一份過來。
黑白的照片,熟悉的容顏,然而,看到旁邊姓名一欄時,她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黃大龍?
這是什麼破名字,最主要的是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符!
至少對比起平平,田陽這兩個名字,想到以後叫他大龍的場景,好像笑怎麼辦?
咳咳。
乾咳兩聲,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劉樂樂接著看下去,對於他的身世,記錄得非常詳細。
黃大龍,五歲隨母親從鄉下來上海尋親,結果父親已經另外娶妻,兒女都生了好幾個,他們母子連門都沒有進成,就被趕走,一年後母親病故,他進入黑幫,認了一個好義父,被送到日本留學。
一九三七年,義父病重,黃大龍歸國。
日本占領上海後,隨即投入日本人的懷抱,為人心機深沉,陰險毒辣,現為76號情報處,擔任科長。
劉樂樂皺眉,心機深沉,陰險毒辣?
這是她男人嗎?
深吸一口氣,接著往下看,更加狗血的事情出現了。
黃大龍原名姓陳,為現警察局局長陳伯升原配之子,也就是他的長子,跟了義父後,才改了名換了姓,當了漢奸以後,處處跟陳伯升作對。
所以?
她的未婚夫其實並不是陳景文,而是麵前這個,據說雙手沾滿了同胞鮮血的漢奸?
拿出火柴,將資料燒了,劉樂樂起身,看著外麵的天色,是不是漢奸,她要親自去確認。
哪怕心裡著急,她也沒有直接就跑到76號找人,而是去了公共租界的葛登璐,那裡是她的男人,黃大龍現在住的地方。
隨便找了個地方,草草地吃了東西,在夜幕降臨以後,找到門牌號後,悄悄地溜了進去,掃了一眼乾淨整潔的環境,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等著。
夜慢慢地深了。
黃大龍拖著很是疲憊的身體往家走,昨天,死了一個的日本中佐,日本人自然是勃然大怒,人是抓了不少,可他清楚,真正動手的人恐怕都逃了。
從褲兜裡拿出鑰匙,將門打開,人還沒走進去,就感覺不多,全身立刻就警戒起來,剛才的疲憊一掃而空,快速地掏槍。
隻是他快,對方的動作比他更快。
人影閃過,他的槍就掉在了地上。
劉樂樂一腳把□□踢進屋子,然後,第一次粗魯地將這個男人扯了進來,看似大力地關門,合上的房門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狗漢奸!去死吧!”
這一刻,黃大龍很是絕望,他引以為傲的格鬥技術在對方手中完全沒有施展的空間,冰冷的刀劃過脖子的時候,他直接就閉上了眼睛。
腦海裡不由得想到了老王的話,“你麵對的不僅僅是你的敵人,還有自己的同誌,同胞。”
能夠來殺漢奸的,應該算得上是他的同胞吧。
死在自己人手裡,他感覺有些冤,當然,也不是沒想過直接把身份說出來,可他不能,先不說對方信不信,這萬一又是日本人的陰謀或者是那些特工的詭計呢?
劉樂樂看著他的模樣,哪怕明知道自己是在作假,可心裡還是免不了難受,要是他真的是鐵杆的漢奸,她相信,在他下一次害人之前,她的劍就算不抹向他的脖子,也會對準他的手腕和腳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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