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先生的話語一下子提醒了賓利先生。
怪不得他看著埃文先生麵熟,原來他就是那位埃文伯爵的小兒子。
可即便是伯爵之子也不該這樣對待一位女士。
賓利先生不讚同道:“先生,您不該這樣對待威克漢姆小姐。”
埃文先生盯著賓利先生,氣得像隻河豚魚。
好像賓利先生越是為威克漢姆小姐說話,他就越發生氣。
至於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艾倫在心中冷笑一聲,扭頭對喬溫聲道:“今日是你父親下葬的日子,你還親自主持了葬禮,一定很疲憊,不如早些去休息。”
聽到這話,原本還要奔著賓利去的埃文先生猛地僵住了。
喬微笑道:“我沒事,不過,埃文先生的舊疾是不是又犯了?不如我先幫埃文先生處理一下情緒吧。”
賓利先生聽得是一頭霧水,這位埃文先生生氣時的模樣簡直雄赳赳、氣昂昂,哪裡有一星半點生病的跡象啊。
埃文先生沒有出聲,隻是扭過身子,朝台階上方走去。
他邁了幾個台階後,轉頭對喬道:“還不快點!”
喬笑著跟了上去,埃文先生也放慢了步子,等待她追上來。
賓利先生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兒。
他聽到身旁的修士低聲嘀咕道:“真是個傻子。”
艾倫抬頭,對賓利先生疏離且恭敬道:“感謝您送威克漢姆小姐回來,時候不早了,您也早些離開吧。”
他朝賓利先生點了點頭,便牽著威克漢姆小姐的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匹老馬顯然很熟悉艾倫,被牽著走的時候,還用馬頭親昵地蹭了蹭艾倫。
艾倫也沒有嫌棄,反而是笑著拍了拍它的脖子。
賓利先生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十分慶幸自己追上了威克漢姆小姐,並陪她走了一段路,這才了解到她並非傳言中說的那樣。
威克漢姆小姐溫柔又善良,純粹又聰明,明明見識廣博,卻依舊心靈純淨,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人了,怪不得菲茨威廉·達西和喬治·達西都對她另眼相待。
威克漢姆小姐就是這樣一個值得所有人愛戴的女士。
可惜,達西老先生逼她立下了誓言。
“先生……先生……”
車夫一連喚了好幾聲,才將賓利先生喚醒。
“先生,咱們接下來去哪裡?”
賓利先生下定決心,開口道:“去彭伯利莊園。”
今日,在墓園的時候,菲茨威廉分明聽到了喬治·達西向威克漢姆小姐告白的話,他要趕過去,替威克漢姆小姐解釋一二,希望達西兄弟二人不要因此反目,更希望美麗善良的威克漢姆小姐不要因此而受傷。
……
另一邊,稍早些時候,達西先生回到馬車後,喬治·威克漢姆居然也腆著一張臉湊了上來。
達西先生今天經曆的事情足夠糟心,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一個無賴。
可是,他又不能在喬治·威克漢姆麵前顯露自己的疲倦,這會迎來喬治更多的嘲笑。
“喂,達西先生,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可全都看到了。”
誰知道,喬治·威克漢姆一上車就給他放下一個炸彈。
達西先生立刻看向他。
喬治·威克漢姆坐在達西對麵的位置,一腿架在另外一條腿上,臉上帶著無賴似的笑容,興致勃勃盯著他。
達西先生冷淡道:“你又在說什麼?你看到了什麼?”
喬治·威克漢姆咧嘴一笑,“我姐姐可真是個美人兒啊,看到她的人無不愛她,不是嗎?”
“即便是在一場葬禮上,也讓人忍不住心動。”
“哎呀,說不定有些人正在心裡暗戳戳期盼著這樣一場葬禮,好與她再度相逢。”
他笑嘻嘻地擺擺手,“達西先生,你可彆誤會,我可不是在說你。”
很好。
達西先生下頜收緊。
他已經明白喬治·威克漢姆的目的了。
喬治拍著自己的腿,笑眯眯道:“放心啦,我的嘴可是很緊的,當然,封口費是少不了的,想必達西先生也不差那兩個錢,畢竟,這涉及到了達西家兩位先生的聲譽。”
達西先生惱火道:“你一直在利用你姐姐從我這裡榨取錢財,喬治·威克漢姆,你是無賴嗎?”
喬治:“彆這麼說啊,我現在正在學法,以後說不定就當律師和法官了,怎麼了?你難道要說律師和法官都是無賴嗎?”
“再說了,這難道是我逼著你們兄弟二人對我姐姐產生愛慕嗎?這難道不都是因為你們自己的情不自禁嗎?”
喬治無辜攤手,“這難道還怨到我了?”
“先做錯事情的可是你啊,達西先生。”
喬治盯著達西先生,一句句話語化作利箭穿透他的心臟。
“你該知道你的愛慕給我姐姐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吧?我利用這些賺點錢怎麼了?算是你幫我姐姐解決我這個麻煩了,你都不知道給我姐姐解決了多麼大的難題呢。”
達西先生被他氣得臉色蒼白,嘴唇顫抖。
人怎麼能如此無恥!
你居然還知道你是麻煩和難題!
喬治單手支著臉頰,無奈道:“看來你對我姐姐的喜歡也不過如此嘛,好吧,好吧,那我也不逼你了。”
他按著座位,作勢起身,“我去找你弟弟要錢總行了吧?”
達西先生:“坐下!”
喬治繼續刺激道:“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去找彆的先生,畢竟,愛慕我姐姐的男士可是一點都不少。”
達西先生怒道:“我說了,坐下,我給!”
喬治聳聳肩,無奈落座,“早點說這兩個字不就好了嘛,白白浪費我的口舌。”
達西先生皺眉道:“你又要做什麼?之前不是給你錢去學法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