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過聖水的布料冰冷極了,接觸他的皮膚,會讓他的皮膚激起無數小疙瘩。
當這陣冰冷掃過他的傷口時,刺激他的肌肉條件反射緊繃起來。
係統:【主人,你這樣乾可以嗎?這個時候的聖水說是被施加了祝福,但是除了少數聖水加過鹽之外,其他的聖水就相當於生水啊,你用煮沸的水涼下來給他擦身,都比直接用生水好啊,這得感染多少病菌?】
喬笑了笑,“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已經用精神力刺激他人體中的細胞,加速傷口愈合,這傷口上也有我的精神力保護。”
係統:【原來如此……】
克洛德並不知道喬都做了什麼,隻覺得身體一陣冷一陣熱,被她擦拭過的傷口本應該疼痛的,可實際上隻是有些瘙癢,讓他忍不住想要抓撓。
他下意識伸手,卻讓喬一巴掌打開。
喬微笑又強硬道:“弗羅洛先生,請不要妨礙我的工作。”
克洛德抿緊唇,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他微微抬頭,看向喬的手。
小教堂一直點著蠟燭。
在朦朧昏黃的燭火中,她的手像是塗了蜜一般。
果然是塗了蜜吧,要不然為什麼他會覺得她的指尖帶著一股吸力,一直吸著他的皮膚忍不住往她的方向湊。
她的手越來越往下。
係統捂住了眼睛,【天啊,這是我不花錢也能看到的嗎?不過,這位先生的身材可真是好啊,那腰……嘖!】
喬笑道:“捂什麼眼睛,你看得還少嗎?彆裝了。”
係統隻得訕訕地放下手。
然而,隨著喬的手移動,克洛德的心卻高高的提起。
“不,威克漢姆小姐,不要繼續了。”
喬沒有理會。
“威克漢姆,不要……”他喘息著阻止。
“請不要……威克漢姆小姐!”
就在她的手犯錯之前,克洛德終於捂住了她的手。
喬神情無辜道:“弗羅洛先生,是我的動作太粗魯,讓您受傷了嗎?”
克洛德板著臉,紅著眼,嚴肅地看著她。
他克製著自己急促的呼吸,“威克漢姆小姐,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您知道的,你我都發過誓言,再往下便是罪惡之源了。”
喬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瞪大眼睛。
“弗羅洛先生,你、你在說什麼,我並不是想要……”
她神情無奈又好笑,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知道的,我尊重您的誓言,請您不要把我想的那般壞,我知道你帶了苦修環,我隻是想幫你解下來,處理一下傷口。”
克洛德立刻道:“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帶在哪條腿上?”
喬:“這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嗎?因為您走路的姿勢。”
克洛德:“……”
原來是他誤會了嗎?
可惡!他到底都在想些什麼,難道他的皮囊之下已經全都被魔鬼啃食殆儘,住進魔鬼了嗎?
克洛德輕聲道:“抱歉,威克漢姆小姐,謝謝你的好意,剩下的還是由我自己處理吧。”
“您真的會處理嗎?”
喬抬頭望著神像,“您敢發誓嗎?”
克洛德緊緊抿唇。
喬淺笑道:“請相信我,我處理這個很有經驗。”
克洛德心道:我哪裡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了。
他想到了什麼,抬頭問:“有經驗?難道你……”
喬牽著他的手,將他瑟縮顫抖的手放到自己的上臂處。
克洛德的指尖似乎被紮到了,猛地縮了一下。
他震驚地望著喬,“苦修帶……”
喬溫柔地注視著他。
係統納悶了,【主人,你什麼時候有苦修帶了?】
喬:“哦,臨時用精神力構建的,即用即生成,方便極了。”
係統:【……】
克洛德心在顫抖,是在為她心疼。
他不敢再反對她的動作,也不敢再去阻攔她的手。
但是,他心裡卻知道,她摸到他苦修環的時候,便是他所有苦修、誓言、忠貞喪失的那一刻。
他緊緊閉上雙眼,如同菜板上待宰的魚一樣。
他聽到衣料摩擦聲,束縛帶打開聲,還有金屬碰撞聲。
喬輕輕歎了口氣。
他的心卻瑟縮又緊張。
“怎麼了?”他乾啞地幾乎發不出聲音。
喬無奈道:“你的帶子劃爛了你的皮肉,現在結的痂又將傷口和皮帶合在了一起,我如果要取下帶子,一定會撕裂傷口。”
克洛德雙肩放鬆下來,“原來是這個,你撕下來吧。”
他好像突破了什麼,放棄了什麼,再也無法獲得什麼。
“我都沒有關係的。”
喬:“那你忍著點。”
她的指尖按壓了一下皮帶,似乎想要看一看有沒有縫隙。
克洛德身體一顫,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喬猛地一撕。
克洛德感覺到一股錐心的疼痛。
傷口上的結痂被揭開,他的傷口徹底暴露在她的眼前。
他的傷口是他的**。
他的傷是她。
即便他努力掩蓋,結痂下潰爛的傷勢依舊在證明——他的努力不過是自欺欺人。
看,這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