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蘇鸞新打的白玉垂纓弄好在堇玉冠上,陸錦珩覺得胸口一點兒也不疼了。
任風沙再大, 他都不能自抑的張嘴笑著。
聽到世子難得的爽朗笑聲, 炎華好奇的轉頭看去。見衣飾華貴鳳表龍姿的世子爺,坐在驢板兒車上吹著風……
總覺得這畫風有些怪異。
“看什麼!羨慕啊?”身後的水琴懟他一句。
炎華駐了一下腳步, 與水琴持平了才繼續行進,小聲在她耳邊道:“我看是你羨慕了吧?快十七的大姑娘了,到了思春的時候了。”
“炎華你!”水琴氣的攥拳要打他。
後麵的紫玉見狀以為二人當真起了爭執, 忙上前阻止, 將水琴攥拳舉起的手抱住, 急勸道:“水琴, 你不是炎侍衛的對手!”
水琴無語的看看紫玉,又看看一臉得瑟的炎華, 將手放下。讓了炎華幾步, 老實的和紫玉一同前行。
如此步行了一日, 路上除了小歇幾回便全是趕路, 至傍晚,終於進了一座像樣的城。
尋了家看起來不錯的客棧安頓下後,陸錦珩和蘇鸞蘇安她們在大堂用飯。
侍衛們有的去打聽城裡最好的大夫,有的去找賣馬的商人, 有的去湊各種路上所需的補給物資。
大約一個時辰後,大家陸續趕回。
補給物資湊齊了,馬買好了, 馬車也買了兩輛。雖不能與之前所乘的郡王府馬車相比, 但總比那驢板兒車像樣。
請來的城中最好的大夫給陸錦珩把過脈, 又看過傷口後,對症開了幾副驅毒的藥。有蘇鸞悉心照顧著,陸錦珩配合的乖乖服下,早早睡覺。
第二日繼續趕路。因著他們有了馬車,侍衛們也有了馬,故而行進速度便比昨日要快上許多。
蘇鸞知道他們必須儘快回到京城,讓太醫給陸錦珩診治才行。因為昨晚把脈的大夫說了,他也隻能幫陸錦珩暫時控製住毒性的擴散,不能完全驅除乾淨。
又用了七日時間,他們終於回到了京城。
送蘇鸞與蘇安到蘇府門外,陸錦珩不舍的看了蘇鸞一眼,而後放下簾子命炎華回郡王府。
回家後,蘇道北與秦氏皆意外二人回來的如此之快,畢竟原本是說住上一兩月才回的。
秦氏拉了蘇鸞回房,仔細詢問了這一路上的事情。蘇鸞明知瞞不過,便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秦氏。
“哎——”秦氏聽完不由得歎了口氣:“看來光靠躲,是躲不過的。”
事到如今蘇鸞也迷惑了,她當真不在乎陸錦珩嗎?
似乎不是的。她之前隻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可是奪嫡之路猶如廝殺,不成功便成仁。特彆是這一路上遇到的事,蘇鸞更是害怕蘇家人會成為對方攻擊陸錦珩的一處軟肋。
太子的正妃是當朝李首輔的獨女,蘇鸞猶記得書中二皇子為打壓太子黨羽,而設計了一場陰謀,將無辜的李首輔一家拖進科舉舞弊案中,使得李家三十餘口成了替罪羔羊,除太子妃之外悉數死於那場陰謀,平了民憤。
而一年後,太子以彼之道還失彼身,將一心匡助二皇子的邑國王上扣上謀逆作亂的罪名,親自領兵平了邑國!自此二皇子妃的母國被夷為平地。
可見皇子們的爭鬥,永遠是神仙打架小鬼兒遭殃。他們是親兄弟一脈相連,能攻擊的永遠是對方的羽翼。
而她若真跟了陸錦珩,蘇家無疑也會成為將被波及的羽翼。
“鸞兒?”
“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