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穿著軍便裝的H小兵們魚貫而入,聽著老太太的話邊問,
“哪兒呢?人在哪兒呢?”
邊打著橫的往裡走。
這麼多H小兵進來,車廂裡的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
現在這些H小兵打著正義的旗號,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喪良心的事兒。
誰敢管他們的事兒?一個管不好再被拉去批d了,真是講理的地方也沒有。
“彆害怕,我來解決。”
程冀北看著馬上要走到這邊來的這些人,對著秦綿綿的方向說。
可餘光卻發現原本坐在另一張鋪位上的秦綿綿已經沒了人影。
他轉頭去看,秦綿綿正站直了身子、翹著腳往那邊看呢,臉上都是看熱鬨的表情。
程冀北...
人家帶人來批d你了,你怎麼跟你要去批d彆人似的?
“冀北哥哥,一會兒他們來了你彆說話,看我的!”
秦綿綿看熱鬨的功夫,抽空轉頭對程冀北說,然後就又轉過去,興奮的跟個小鳥似的。
程冀北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搖頭無奈的笑。
還能怎麼辦呢?隻能由著她折騰唄,她要是高興的話,就看著她開心,她要是不高興的話,他就再出手讓她開心。
話說回來,他也是最近發現綿綿在他麵前的樣子,和從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好像更肆意,也更由著自己的性子了。
程冀北沒有覺得不適應,反而像開啟了一扇新大門。
初初認識的時候,綿綿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京八看骨頭一樣。
後來像是開了封的蜜罐,能把人甜的像整個人都浸在蜜裡一樣。
可現在的綿綿,好像一個特彆的小姑娘,和彆人都不一樣,更靈動也更活躍,腦子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新奇想法,隻看著她,就覺得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
程冀北覺得,什麼樣的綿綿他都喜歡,但他更喜歡喜歡自己的綿綿。
很明顯,現在的綿綿更快樂。
老太太把h小兵們帶過來,指著秦綿綿和程冀北說:
“h小兵同誌,是他們!就是他倆!他倆在搞不正當男女關係,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搞破鞋,你們趕快批d他們!“
以老太太的毒眼來看,這倆人肯定不是兩口子,兩口子哪有這麼黏乎的啊,哥哥長妹妹短的!
男的還對女的這麼好,又給拿吃的,又給送水喝!
兩口子都是女的伺候男的,男的跟大老爺似的!而且還什麼哥哥妹妹的,在外頭能叫個大名都不錯了!
依她看呀!這兩人能一起出來,肯定是哪個單位因公出差的。
兩人在單位就搞上破鞋了,正好趁著路上黏黏乎乎,膩膩歪歪,可不是搞不正當男女關係嗎?活該被批d!
h小兵們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眼前正笑眯眯的看他們的姑娘,心說這人看著挺體麵的啊,也不像搞破鞋的啊?
難不成和她一對兒的是個有家有室的老頭子?那可真就一目了然了,不用再說什麼,直接拉出去批D了事!
正好他們從來沒有在火車上批d人的經曆,這次還算是長了經驗,可以跟彆的派的h小兵顯擺了呢。
打頭的小H兵男頭頭向後看了一眼,對後麵的女H小兵使了個眼色,那姑娘就自動站了出來,看著秦綿綿大聲問,
“這位大娘說你搞破鞋,我們h小兵最是公正嚴明,絕不偏聽偏信!你有什麼想說的?
大娘說得和你搞破鞋那個人在哪呢?我看你年紀不大,找個正當年紀的男同誌談對象不好嗎?
女同誌要是做出破壞彆人夫妻關係的事,我們絕對不支持,是一定要替人民批D這種不良風氣的!”
“夫妻關係?正當年紀?”
秦綿綿咂麼著這幾個字,笑嗬嗬地指了指正舒服躺著,看著她的程冀北。
“你是說他嗎?我們年紀好像挺正當的...”
H小兵聽老太太的一頓描述,本來以為是這個女同誌,插足某個年紀大的男同事的家庭,還以為對方是個老頭呢?
誰知順著秦綿綿的眼光往那邊一看,見一個眉目清冷,氣質出眾的小夥子,正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小夥子長相極好,特彆是周身的那個氣派,比她身邊的所有男同誌都好!
姑娘被他這麼淡淡的瞅了一眼,瞅的臉都有些紅了。
心說這麼帥氣的小夥子,要是擱她,她也願意亂搞這男女關係。
這個女H小兵有些羞澀的低著頭,一頭鑽回到了小頭頭後麵去。
小頭頭暗罵她沒用,自己往前上了一步,麵對著秦綿綿說:
“雖然你們年紀相當,但這大娘說你們亂搞男女關係,這事你們還是要講清楚了才好。”
秦綿綿也不著急答話,而是滿麵熱情洋溢的笑容,上去跟這個H小兵頭目打招呼,
“h小兵同誌你好!久仰你們的大名啦!
我是南城軍備廠的乾事秦綿綿,這位是乾事程冀北。
我們這次是受到京市工業部的邀請,去京市參加先進工作者表彰大會。
同時去給參加大會的各工廠的優秀工人,做分享講話。
不知道這位H小兵同誌怎麼稱呼,來自哪裡?”
這個H小兵被秦綿綿話裡,這一長串的前綴,震的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光“優秀”“先進”,就造了多少個,還是受工業部邀請,還要去大會講話,這得是多優秀的人呀!
於是他有點虛的說:“我,我叫孫立勇,也是南城的,我們是紅星會的。”
“呀,是紅星會的小兵同誌呀!真是久仰大名!
沒想到咱們這麼有緣分,竟然坐一趟車到京市去,我們都是去為國家做貢獻的呀!”
秦綿綿的笑更加真摯熱情了,她指著程冀北說:
“我和程冀北同誌,都是南城軍備廠的乾事,既然你們是從南城來的,那軍備廠你聽說過吧?
我們軍備廠是全國優秀單位,今年我和程乾事還一起評上了廠裡的優秀骨乾!
所以才一起受工業部邀請,去京市開大會。”
秦綿綿滿臉自豪的說。
“那秦乾事和程乾事,你們辛苦了。”
H小兵被秦綿綿繞的有些懵,話雖然有些聽不懂,但話裡的意思聽懂了!
總之,就是非常牛逼就是了!
“不辛苦!都是為人民服務!”
秦綿綿笑著說,然後話音一轉,
“隻可惜呀!總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她拿眼梢瞟了告狀的老太太一眼,老太太被她瞅得有些虛,但還是強自大聲說道,
“就算他倆都是優秀員工又怎麼樣?我聽著他倆叫什麼哥哥妹妹的,關係肯定不單純!”
秦綿綿瞪著老太太,毫不客氣的說:
“領導同誌都說了,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我們兩個男未婚女未嫁,又是以結婚為目的、光明正大處的對象,怎麼就叫亂搞男女關係啦?怎麼就見不得人了?”
秦綿綿正義凜然的說著,絲毫沒注意,她說完這話,程冀北整個人都變得溫柔起來。
“處對象就能這樣光天化日的拉拉扯扯?哎呀媽呀!你們不知道注意影響嗎?”
老太太大著聲音道,
“就算是處對象的關係,你們也是有傷風化!就得批d你們!”
老太太還要說什麼,就被秦綿綿的聲音打斷,
“傷不傷風化的你說了不算!h小兵同誌,你們看看!”
秦綿綿從她隨身的綠挎包當中,拿出她和程冀北合照的報紙。
“這是《工人日報》對我和程乾事的嘉獎,號召全國的青年工人,都要向我們學習!
並且連《工人日報》都登了我和程乾事兩個人的合照,
《工人日報》都沒說我和程乾事坐在一起有傷風化,她一個老太太說我們有傷風化,還讓你們來批d我們,你們□□我們,那和□□《工人日報》有什麼區彆?
你們是覺得《工人日報》做錯了?你們是覺得全國工人學習的榜樣做錯了?”
秦綿綿幾個問題,把H小兵問的暈頭轉向,並且心裡一陣哆嗦。
這怎麼還成他們的錯了?
聽她話裡的意思,他們要是敢□□她,那就是在□□《工人日報》,□□全國工人的典型,是要和整個國家作對呀!
秦綿綿把報紙遞給H小兵,H小兵上前一瞅,果然見上麵登著這對男女同誌,坐在一起的照片。
他們兩個人緊緊的挨在一起,笑容開朗,十分高興。
確實是在《工人日報》的頭版頭條,這位女同誌說的一點都不假。
全車廂的人,聽到秦綿綿這麼說,都驚訝出聲。
有幾個人還說:“呀!你們倆就是前些日子《工人日報》登的那對兒青年工人呀!
我們廠還特意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每天都學習你們的先進事跡呢!
你們就是把宣傳片一直拍到京市的那兩個年輕人吧?”
秦綿綿笑著答應,“感謝大家的關注,我們會繼續努力的。”
一時之間,全車廂的人不管是看過這報紙,還是沒看過這報紙的,都刷刷的鼓起掌來。
看過報紙的覺得兩人確實牛,沒看到報紙的,光聽也覺得很厲害了!
就那個老太太還不相信呢。
就這小姑娘,說話嗲裡嗲氣的,跟個女妖精似的,她還能是先進模範?
她不相信的湊到那個H小兵麵前,湊近了去看那張報紙。
當她看到報紙上那張一眼就能看到的大照片時,驚得嘴都合不上了!
這怎麼可能呢?這小妖精說得是真的?
“H小兵同誌,你們是正義的H小兵,代表了最公正的形象。
我想請問你們,對於這樣顛倒黑白,隨便誣賴好人的人,你們應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