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是溫子英的經紀人,原本和溫子英商量好拿到方案就去找彆人做,可溫子英和宋頌說上話後突然改了主意,說彆人不一定能做出這樣的效果,決定就在這裡做。
這麼重要的客人,蘭姨不可能讓學徒上手。她雖然不是什麼高材生,可是她和頭發打了好些年的交道,一上手就知道發質如何、適合什麼產品。
貴的染發劑,她這裡也不是沒有,就是不多,一般留著自用或者給學徒們用,要是家境富裕的人來了也可以問問她們要不要選貴的。眼前的溫子英不管相貌還是發質都一等一的好,肯定不會選那些廉價染發劑!
宋頌動動嘴,蘭姨要乾的活可就多了,光是準備工作就得好久。
宋頌叫人幫自己回家報個信,自己在旁邊做設計指導,好讓蘭姨能夠做出概念圖的效果。期間有挺長一段時間要等待,宋頌親自帶經紀人去縣城裡的招待所開了兩間房。
這麼晚了,做完頭發也不好走了。
這年頭的夜路不好走,路上說不準會遇到攔路的路霸。溫子英的車還這麼招眼,夜半三更被攔車搶劫的概率很大,還是在縣城裡住一晚比較安全。
經紀人聽宋頌輕描淡寫地講述這種事,眼皮直跳。他不是沒聽說過這類事件,隻是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城市呆著,沒機會直接麵對這些惡□□件。
“行,我們去開個房。”經紀人拜托蘭姨讓人保護好溫子英,彆讓人近她身,自己跟著宋頌去了招待所。
一路上,宋頌從路霸講到各類犯罪事件,又問溫子英經紀人娛樂圈裡是不是有很多這種事,比如潑硫酸和下毒之類的。
溫子英經紀人聽得一愣一愣,說道:“又沒有深仇大恨,一般沒人會乾這種事。”
宋頌不動聲色地說:“那不一定,要是是最信任的人下了毒,對方甚至還能不動聲色地把證據毀得一乾二淨。也不是要毒死人的那種,比如喜歡唱歌的就把她嗓子搞壞,喜歡彈琴的就把她手弄壞,接著再演一出貓哭耗子,誰都想不出會是對方做的。”
溫子英經紀人聽了,搖搖頭說:“哪有那麼容易,隻要做了肯定會留下痕跡。”
宋頌說道:“興許對方蠢得想不透這一點,自覺覺得可以做到天衣無縫呢?”
這倒是有可能的。
溫子英經紀人點頭:“這樣的人確實不少。不過,你小子看著也不過十幾歲,怎麼淨關注這些事情?你要是進了娛樂圈,難道要去拍凶殺片?”
宋頌笑道:“我不進娛樂圈,我明年還要考大學來著。”
溫子英經紀人也就試探一句,其實有溫子英這個小祖宗已經夠他操心的了,讓他去帶彆人他也力不從心。他說道:“好好考,當高材生乾哪一行都吃香。以後要是工作做膩了想換換心情,可以來找我,我給你弄幾個配角演一演。”
宋頌欣然答應。
說話間,招待所已經到了,宋頌領著人進去開好房,又與溫子英經紀人一起回蘭姨發廊那邊去。
為著溫子英這個新發型,宋頌快到晚上十一點才回家。
宋奶奶她們都睡了,隻宋媽還在客廳算賬。估計也不是賬沒算完,隻是見宋頌沒回來,所以找個由頭等在外麵。
“媽,怎麼還不睡?”宋頌坐下,隨手抄起一本賬本瞅了起來。
“你蘭姨找你有什麼事?”宋媽問,“洪飛不在家,有什麼事能幫的你得主動幫。”
宋頌把溫子英的事給宋媽講了講。
宋媽一聽,還開演唱會,這可了不得啊。再問溫子英唱過什麼歌,她也想起來來,誇道:“這女娃娃我曉得,長得特彆好看。”
宋頌痛快地把五百塊上交了。
宋媽見到五張簇新的百元大鈔,心裡百味雜陳。她兒子越來越有能耐了,給人搞個頭發都立馬五百塊進賬。
宋媽從裡頭抽出兩張遞回給宋頌。
“你拿著。”宋媽說,“你也長大了,手頭該拿點錢了,兜裡有錢心裡不慌,你出去和人往來也有底氣。”
這就是把宋頌當平等的成年人來看待了。
宋頌沒拒絕,也沒多欣喜,一臉平靜地把錢揣回兜裡。
宋媽更確定兒子和以前不一樣了。
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哪個孩子拿到兩百塊會一點高興樣兒都沒有?
宋媽說:“這些三教九流的人,你也彆往來太深。我聽人說娛樂圈亂得很,你可彆被錢迷了眼,也學人去當什麼演員和歌手。外表再光鮮,背後都不容易。”
宋頌一口應下。
他本來就沒打算混娛樂圈。以前他都是在圈外投資著玩的,就算現在兩手空空,他也沒想過去當個“圈裡人”。
宋頌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雖然現在沒有動不動上億的波動,也沒有什麼影響巨大的跨國大生意,他卻覺得每一天都過得挺輕鬆也挺開心。
錢麼,慢慢賺總會有的。
宋頌和宋媽商量起來:“等爸和爺爺出院,我們這房子就真的擠不下了,不如趁著假期搬個家,租個大點的房子。我下學期要複讀去,妹妹也要升高二了,都需要安靜的學習環境,總不能一直這樣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