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含笑說道:“說不上幫,我是班長,關心一下班裡的同學是應該的。”
宋頌的態度很坦然,目光也沒特意往田桐身上轉。
田正陽明白了,宋頌對自己女兒真的沒意思,倒是女兒,眼睛一轉到宋頌身上就熠熠發亮。雖然暫時來說也就是小女孩兒對幫過自己的人的崇拜,可很多感情都是從這種專注的注視開始的,他不想女兒以後傷心。
田正陽再次和宋頌鄭重地道了謝,正要帶著田桐和宋頌分開走,就聽宋頌喊住了他:“田叔,我準備辦個培訓機構,大約下個月就能開業,這段時間您考慮一下,看要不要過來當個音樂老師。音樂班的話,主要是針對藝考特長生的培訓,要是您還能聯係上以前的老朋友,也希望您可以幫忙看看有沒有人願意過來。”
宋頌不是找不到人,不過有現成的人選當然最好。
前世田正陽似乎沒有翻紅,至少他沒再聽說過田正陽的名字,現在他既然碰上了,等田正陽重新振作起來大可以幫他操作操作。
現在麼,培訓班這邊可以先讓田正陽頂一會,也省了他再向項仇開口的功夫。
總逮著一隻羊薅也不太好。
這種事關工作的事,宋頌也沒指望立刻得到答複,隻讓田正陽回去考慮考慮,就跟顧臨深一起回家。
田桐聽到培訓機構的時候還有點愣神,等跟著田正陽走出一段路,才忍不住回過頭去看宋頌的背影。
宋頌每天和她們一起上學放學,平日裡看起來和她們沒什麼區彆,這一刻她卻忽然意識到,這個總是溫柔笑著的少年其實離她們很遠。
遠到沒有人能真正觸碰到他的心。
“桐桐。”田正陽喊她。
田桐轉頭望向田正陽。
田正陽抬手揉揉她的腦袋,說道:“你記住,這世上許多美好的人和美好的事物,它們燦爛又美麗,”他歎息著說,“我們能僥幸遇到過就很幸運了,並不是一定要擁有。”
田桐懵懵懂懂地聽著,不太能理解田正陽的話,心裡卻莫名有些酸澀。
另一邊,宋頌也察覺顧臨深比平時更加安靜。
“怎麼了?”宋頌問道。
顧臨深對上宋頌關切的目光,搖了搖頭。他也說不上是怎麼了,就是想離宋頌更近一些,甚至想讓宋頌眼睛裡隻有他。
可他知道宋頌永遠不會和他一樣。
宋頌很愛交朋友,他對每個朋友都很好。
他也僅僅是宋頌的朋友。
隻是因為他更需要照顧,所以宋頌對他格外好。
聽說宋融融小時候情況和他差不多,宋頌對她也是百般關心,費儘心思哄她說話。
當初宋頌會那麼耐心地哄著他,興許也是因為想到了他的妹妹。
那時候宋頌以為他什麼都不懂,所以也曾和他傾訴過關於宋融融的事,說宋融融不願意見他,說他們兄妹倆已經很多年沒有好好聚一聚了。
那時候他也確實什麼都不懂,隻單方麵享受著宋頌對他的好,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給宋頌一個擁抱或者說些安慰宋頌的話。
“沒什麼。”
顧臨深說。
這是他第一次對宋頌隱瞞心裡的想法。
他怕宋頌知道了會不高興。
宋融融是宋頌的妹妹,田桐她們是宋頌的朋友,他看到宋頌和她們親近心裡卻悶得慌。
他貪婪地希望宋頌隻喜歡他一個人、隻和他一個人好。
宋頌也沒懷疑,隻拉著顧臨深讓他走快些:“天陰沉得厲害,怕是要下雨,我們快回去吧。”
顧臨深大步跟上宋頌。
兩個人回到家洗漱上了床,雨也沒落下來。
宋頌沾床就睡,到半夜才被外頭轟隆作響的雷聲驚醒。他眉頭一跳,起身下床,走進顧臨深房間。
屋裡黑漆漆的。
宋頌沒開燈,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伸手一摸,就摸到顧臨深蜷成一團縮在被子裡。
“頌頌?”察覺有人來到床邊,顧臨深顫聲喊。
宋頌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把顧臨深摟進懷裡。
顧臨深這麼大一個人,宋頌都抱不太過來,總覺得自己才是被抱住的那個。
他哄道:“彆怕,我陪著你,睡吧。”
顧臨深伸手回抱宋頌,摸到了宋頌纖細卻結實的腰,隻覺周圍全是宋頌的氣息。
他很快入睡。
這個姿勢其實不太適合睡覺,宋頌睜著眼很久才扛不住睡了過去。
到早上醒來時,宋頌發現發現自己身下被什麼東西頂著。他睜開了眼,對上顧臨深有些無措的瞳眸。
宋頌坐起身,看著一臉局促的顧臨深。
他有點頭疼。
顧臨深情況特殊,很多常識他是不懂的。
比如青春期的少年醒來時會出現那麼一點反應,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處理,顧臨深卻是一無所知。
宋頌揉揉眉心,簡明扼要地對顧臨深講解起生理知識,表示這是正常現象,讓他彆驚慌。
顧臨深喉結輕輕滾動兩下,眼也不眨地看著宋頌:“那該怎麼辦?”
得了。
都是男的,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宋頌索性教人教到底,直接上手教顧臨深該如何解決這個屬於每個健康男人的小問題。
顧臨深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被宋頌修長溫暖的手掌握住來回地“幫助”,隻覺渾身都在發燙,一直燙到他心口。他沒控製住,很快弄臟了宋頌的手。
顧臨深耳根紅透了。
“一般來說起來尿一泡就好了,用不著管它,你這應該是出現得少,硬得比較厲害,”宋頌倒是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笑著說:“起床洗洗,一會該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