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把宋頌讓給彆人。
一整個早上,顧臨深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卷子,想的卻是他不想隻和宋頌當朋友。
宋頌的朋友太多了。
他想當宋頌心裡更特彆的存在,他想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和宋頌在一起。
他想要宋頌完完全全地屬於他。
一天的考試順利結束,宋頌也得知楊光會插班到高三三班,跟他們再做一年[醋溜文-學最快發布]的同班同學。
宋頌已經能想象到老蔡的反應了,老蔡日漸稀疏的頭發恐怕會禿得更快。
不過,楊光似乎不一樣了。
“一起考個大學吧。”在家門口分彆時,宋頌對掏鑰匙準備開門的楊光說道。
楊光轉頭看他,隻見宋頌整個人被夕輝覆籠著,身上帶著層淡淡的光。
楊光心想,這家夥難道是佛子轉世,特地來普渡眾生的?
回頭看看,他的人生也沒那麼糟糕,說不準很多人還羨慕他來著。
他確實沒必要自暴自棄。
“儘量。”楊光言簡意賅地答。
宋頌笑了笑,轉身跟一直等在身後的顧臨深進屋。
顧臨深眼睫微垂,掩去眼底湧動的情緒。
宋頌對誰都很好。
晚自習回家之後宋頌帶著宋融融、顧臨深刷了一會題,宣布睡覺時間到,把人都趕回他們各自的房間。
宋頌自己也很快入睡。
到半夜,宋頌忽地察覺有股熟悉的氣息覆籠過來。他半夢半醒間睜開眼,看見張近在咫尺的臉。
“顧臨深?”宋頌疑惑地喊。
“剛打了一聲雷。”顧臨深的聲音不太穩,“我有點害怕,頌頌,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顧臨深的聲音帶著幾分緊張,因為他在對宋頌說謊,今晚根本沒有打雷,他特意等到宋頌睡熟了才過來的。
反正這麼晚了,誰都不會知道有沒有打過雷,宋頌不會知道他騙人的。
宋頌確實沒懷疑顧臨深說謊。
雖然今晚天氣挺好,但晚上天晴月朗半夜電閃雷鳴或者索性來個晴天霹靂的事也不是沒有過。
宋頌重新合上眼,手無意識地伸到顧臨深背後拍了拍,哄道:“行,一起睡,快睡吧。”
顧臨深始終睜著眼,等宋頌的氣息逐漸變得均勻起來,他才敢伸手環抱住宋頌的腰,把宋頌輕輕地擁入懷中。
他就這麼抱著宋頌很久,低頭看著宋頌沉靜的睡顏,心中越發躁動,隻覺心裡頭有無數隻野獸在胡亂地橫衝直撞,恨不能把宋頌吞進自己肚子裡,讓彆人再也見不到他。
可是,他不能那麼做。
宋頌會不高興的。
顧臨深隻敢輕輕地把手環在宋頌腰上,湊近感受著宋頌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心跳。
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離宋頌更近一些。
第二天宋頌醒來的時候,察覺有點不對。他睜眼看去,發現顧臨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來了,正掀開被子看著他的某個地方。
饒是宋頌在這方麵比較大大咧咧,還是被顧臨深看得耳根微紅。他正要起床解決一下,就聽到顧臨深定定地望了過來,口裡還說:“頌頌,我學會了,我幫你。”
顧臨深不等宋頌反應,手已經覆了上去,學著宋頌昨天教的方法幫宋頌解決。
宋頌本來沒什麼感覺,隻覺得上個廁所就好,冷不丁被人這麼一“幫忙”,一股熱意就徑直往上躥。
他兩世為人,也不是沒想過找個知冷知熱的人過日子,隻是總挑不到適合的,結婚的事也就耽擱了。
沒結婚,他也沒多少心思想那檔子事。
本質上來說,他這人不管是感情還是欲求上都挺淡漠的,有可以,沒有也可以。
現在顧臨深熱心地“幫助”他,他隻覺頭皮發麻。
要不是顧臨深情況特殊,他昨天是不會那麼做的,他這人對誰都挺好,但大部分時候界線劃得很分明,很少會有越線的時候。現在顧臨深“學以致用”說要回幫他,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客觀點來說,這樣相互幫助還挺舒服的,可是這樣的發展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彆,彆這樣。”宋頌啞聲製止顧臨深。
顧臨深手不動了,卻還是沒鬆開,隻局促地問:“我、我做錯了嗎?”
對上顧臨深緊張到微微泛紅的雙眼,宋頌啞了。他不知道這樣對不對,他的腦袋有點混亂,畢竟換了誰命根子落入彆人手裡,都不可能正常思考。
宋頌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這種事,自己解決就可以了。”
顧臨深注視著宋頌,第一次沒有聽宋頌的話,而是堅持說道:“可是頌頌幫了我,我也想幫到頌頌。”
宋頌沒轍了,隻得由著顧臨深生疏地給他“幫忙”。
他也是第一次被人這麼伺候,起初還隻覺得顧臨深的手燙得厲害,接著就感覺一股陌生的熱潮無聲無息地湧遍全身,讓他手腳都有些發軟。
宋頌腦袋有些懵。
他給顧臨深“幫忙”的時候,隻當是在教學,根本沒彆的想法。為什麼顧臨深幫他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