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這兒寂靜如無人區,隻有一方牆壁上,擁吻的男女。陳靜被帶得時不時地跟他糾纏,她每一次主動都在挑他的神經。握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在她腰線上留下掌痕,令她白皙的腰線發紅。
她呼吸跟不上來,隻能微/喘。
他含著她的唇,唇角微勾,按著她繼續吻,衣衫整齊,卻宛如已全部褪去。
身後舞台上的歌手,抱著吉他坐在高腳椅上,緩緩唱起。
“夢裡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裡被軟禁的紅.....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又落空...”
“紅是朱砂痣烙□□口,紅是蚊子血般平庸,時間美化那僅有的悸動...”
一首曲子落下,眾人聽得入神,跟著鼓掌。陸臣擦拭著脖頸被前女友吻上的紅印,一臉煩躁地從外回來。
眼神在人群中搜索,隨後拉住蔣禾問道:“陳靜呢?”
蔣禾喝不少酒,也有點小醉,她沒注意到陸總對陳靜的稱呼從陳秘書改為名字,她笑著往旁邊一指。
陸臣順著她手指看去。
原先陳靜坐的那個位置空空如也,隻有一個酒杯裡被人再次倒滿了酒液,他擰眉,蔣禾神色也一愣。
她啊了一聲,“人呢。”
陸臣走過去抓過酒杯聞了聞,艸了一聲,“誰他媽給她喝這個酒!”
蔣禾趕緊跟過去,也聞到了,她呆了。
那邊馮誌聽見了,立即舉手:“我剛才跟她喝的。”
陸臣咬牙切齒,恨不得打死馮誌,他說:“我去找她。”
蔣禾怎麼好意思麻煩人家股東,她拉過喬惜道,“走走走,我們也去找,她喝了混酒,肯定醉了,也不知道窩在哪個角落裡。”
安全方麵倒不是很擔心,就怕她吐了之類的沒人照顧。於是大家分頭去找,馮誌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他一躍跳上舞台,拿過歌手的話筒,對著滿場喊道:“陳靜,陳秘書,你在哪,快出來。”
陸臣狠狠拽了下襯衫領口,剛走出來就看到服務員照看著唐萌,這個也醉了,他更憂心,拐個彎就往休息室跟洗手間走去。
那黑磚使得走廊漆黑不已。
喧囂聲傳來,傅臨遠指腹揉著她的唇瓣,退了開來,陳靜的酒意褪去一些,比剛才更清醒,聽見到處在喊她的名字,她腦袋嗡嗡作響,傅臨遠盯著她幾秒,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陳靜!”
陸臣的聲音由遠而近,並有人直接推開一扇製作好的生日屏風,光源一下子投射進來,陸臣一抬眼。
那長長的黑色走廊,傅臨遠抱著一身紅裙的陳靜走出來,陳靜肩帶滑落,她臉埋在傅臨遠的胸膛。
白皙長腿上的高跟鞋帶鬆了一些,微勾著,很性感。
陸臣跟傅臨遠迎麵碰上。
陸臣瞬間安靜。
而身後,蔣禾跟喬惜也從沙發那邊繞過來,也是剛才陳靜走的那條路,呆愣地看著這一幕。
傅臨遠下頜冷硬,襯衫領口敞開,修長的脖頸,有幾分夜刹的感覺。
陸臣安靜幾秒後。
艸了聲,抓抓頭發,舒一口氣,道:“醉了?”
傅臨遠嗓音低沉,有幾分倦懶。
“嗯。”
“找到就好,我都擔心她跑出去。”陸臣笑著上前,伸手,看著傅臨遠,“我抱吧?我送她回去。”
傅臨遠比陸臣稍微高點,人有又半點兒隱在昏暗中,他垂眸睨他幾秒,隨後不置一語從他身側走過。
“喂。”陸臣轉過身趕緊跟上,道:“那幾個前女友我都打發了,傅臨遠,老子認真的。”
傅臨遠一聲不吭,抱著人出了清吧。
蔣禾跟喬惜也攜手趕緊跟上,兩個人對視一眼,“原來陸總是真的想追我們靜靜。”
喬惜哇一聲。
“他那麼花心,還是算了吧,一堆前女友。”
蔣禾點頭:“還說他認真呢。”
喬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能信。”
蔣禾:“對,幸好傅總沒把陳靜給他抱。”
入冬的天氣,夜晚寒風凜冽。於從不能輕易喝酒,所以今晚他也沒喝,車子開過來,停在清吧門口。
並下車開門。
傅臨遠抱著陳靜彎腰坐進車裡,剛坐穩,蔣禾就拎包擠了進來,傅臨遠撩起眼眸,神色冷漠,看蔣禾一眼。
蔣禾咳一聲,乾笑著關車門,道:“我跟靜靜住在一起,傅總順便送我,我今晚照顧她。”
於從轉頭,無奈地道:“蔣禾,你坐到副駕駛來。”
蔣禾愣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這後座三個人坐著擁擠,何況陳靜還醉著,被傅臨遠抱在懷裡。她哎了一聲,立即下車,暗罵自己蠢,醉糊塗了,怎麼跟老板擠一個後座呢,她坐上副駕駛,扣上安全帶。
於從笑看她一眼,啟動車子。
窗外景色倒退。
蔣禾好幾次扭頭往後去看。
傅臨遠一隻手支著車窗,垂眸看一眼懷裡的女人。陳靜頭有些疼,她聞到熟悉的煙草味以及一絲檀香味。她腦袋混沌,但還是從他懷裡起身,頭發披散倒看不太出臉色,鼻尖很挺,睫毛也長。
紅唇被他吮得發紅。
她下了他的腿,坐在另一邊的位置上。
她一離開,傅臨遠抬手扯了扯領口,餘光掃她幾眼。
陳靜頭很疼,直接靠著車窗。
蔣禾轉頭看到她已經坐起來了,立即問道:“靜靜,你怎麼樣?”
陳靜伸出手擺了擺,無力回答。
肩帶滑落,手臂白得晃眼。
蔣禾看她有回應,也鬆一口氣。
後座極其安靜,陳靜閉眼靠著車窗,傅臨遠靠著椅背,手臂搭在中間扶手,長腿交疊,姿態冷峻。
很快,車子抵達她們的公寓小區門口。
於從正在猶豫需不需要他把陳靜抱上去的時候,陳靜掰開車門,她低聲跟傅臨遠道,“傅總,謝謝你們送到這兒,我跟蔣禾上去就行。”
她聲音軟得一看就被擊潰的樣子,好像是駛出很大的力氣才找到這個話,說得極其微弱。
傅臨遠垂眸看著她,“酒醒了?”
三個字狠砸在陳靜心口。
陳靜搖頭道:“還是暈的..”
說完,她不等傅臨遠再開口,拉開車門,蔣禾在外立即扶住她,陳靜膝蓋很軟,她暈乎乎地靠在蔣禾的身上,於從看著還是不放心,他打開車門,追上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扶上陳靜的手臂。
傅臨遠搖下車窗,點燃一根煙。
盯著那黑色手套碰著的地方。
他們進了樓梯間,於從目送她們上了電梯,這才趕回來,他坐進副駕駛,傅臨遠咬著煙,語調低沉,含糊。
“明天換副新手套。”
於從本想握上方向盤,聽到這話一頓,看一眼手上的手套。
還很新啊。
他正想跟傅臨遠說,但不知為何,心裡起了點兒異樣,他下意識地摘下手套,“傅總,我現在就換,有備用的。”
傅臨遠沒應。
於從換好手套,看一眼舊手套,隨後啟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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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剛才也是強撐著跟傅臨遠說話,進了電梯她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在蔣禾身上,蔣禾撫摸著她的頭。
“快到了。”
叮—
電梯已到。
蔣禾扶著她開門,屋裡暖和,她們肌膚上冒起的疙瘩瞬間就消下去,陳靜被扶著坐到沙發上,蔣禾趕緊拿了抱枕給她抱著,陳靜抱過來,臉埋在柔軟的抱枕上。疼痛暈眩,卻沒法阻止她腦海裡的畫麵,以及洶湧的記憶。
她抓住了他的手腕,還把他往跟前拽,他拉開她的手腕,她仰頭看他,那般像索吻一樣,她甚至還清楚記得她被吻得站不住時,發出的聲音,而他唇角勾出的笑痕,兩個人濃烈的酒味,昭示著這一意外全是因酒而起。
而她是那個主動的人。
換成清醒的她,壓根不可能去握他的手,更甚至是拽他過來。
而他或許因酒失了自持,才會吻了過來。陳靜抬手抓了下頭發,肩膀縮著,恨不能酒後失去記憶。
要是全忘掉或許更好。
可偏偏不是,她後麵竟然清醒許多,清醒到知道自己勾著他的脖頸,清醒到感受到他按在腰上的手掌。
她多想睜眼時發現是另一個人,這樣或許會好受一些,可事實就是,那個男人是傅臨遠。陳靜又揉了揉頭發,蔣禾倒水出來,看她這樣,趕緊放下杯子,扶起她肩膀,“怎麼了?”
“很難受嗎?可是家裡沒有醒酒藥。”蔣禾撥開她頭發,陳靜睜眼,眼睛霧蒙蒙的,她搖頭,“我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