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從指尖一頓, 下意識地看向傅臨遠的神情。
陳靜走得太純粹了。
稱得傅臨遠極其無情。
傅臨遠抬眼,掃向於從。
於從接觸到他目光,反射性地收回視線, 把房產證以及車證還有車鑰匙等等跟珠寶盒一起, 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傅臨遠看著保險門關上, 他收回視線,伸手打開筆記本電腦, 垂眸劃著觸摸屏。
於從起身, 走到他跟前,猶豫了下, 說道:“傅總,唐斯回國了, 顧瓊小姐似乎又找他去了,我們需要管管嗎?”
傅臨遠仍看著筆記本,嗓音低沉,“不用。”
於從聽罷。
下意識地想起陸總請陳靜吃飯那會兒, 明明還有一個蔣禾, 但傅總非要親自去接她。二人那會兒在車裡, 那個氣氛,至今難忘。
外頭, 劉特助坐在那椅子上, 懷裡還抱著傅臨遠之前給陳靜的那個抱枕, 傅臨遠輕描淡寫地輕掃而過。
於從微頓, 立即走出去。
敲了敲桌子, 劉特助一臉茫然:“怎麼啦?”
於從說:“收拾下,暫時先用另外一張桌子,你跟我過來。”
劉特助一頓, 哦了一聲,放下懷裡的抱枕,走向旁邊空著的一張桌子,於從幫忙收拾,“新來的秘書也坐在這裡,一切用品,行政部會全部重新采購,陳靜那張桌子跟椅子暫時彆動它。”
“你也是。”最後三個字,於從看劉特助一眼,劉特助想起剛才抱的那個抱枕帶著陳靜經常用的那款香水味。
耳根一下子就紅了。
臉也憋紅。
他一個大男人抱著女人經常抱的抱枕,確實挺變態的。
他乖乖地坐在新的座位上,於從回了陳靜那張桌子,順便拿上那些資料合同文件等等回來了放到劉特助的桌上。至於其他用品包括電腦都沒拿,於從在處理這事情的時候,眼眸看著陳靜坐的那個座位。
腦海裡仿佛能浮現陳靜坐這兒的樣子。
其實他倒也能理解,傅總不讓其他人坐她位置的原因,大概吧,就是不想彆人破壞她曾用過的一切。
忙完劉特助的事兒。
正好馮誌上來,馮誌看到於從笑著道:“陳秘書不在,於從得辛苦幾天了。”
對於這個傅臨遠的心腹。
馮誌等人是很尊敬的。
於從無奈一笑,微微聳肩,“應該的。”
馮誌笑而拐進傅臨遠的辦公室,年前沒處理好的華輝無人駕駛,這會兒終於有結果了。
傅臨遠接過資料,靠著桌子聽。馮誌說道:“這幾年華輝不知發生了什麼,研發停滯不前,連比賽都沒再拿出以前的實力,這恐怕要收購後才會知道,華輝的創始人也是,滿嘴敷衍。像是真想搞垮華輝的。”
“不過我去看了他們四年前的視頻,確實很厲害。”
傅臨遠神色冷漠,翻著文件沒應。
馮誌微微感歎,“這還是陳秘書跟我說的,讓我去看四年前的視頻。”
傅臨遠指尖微頓。
他撩眼。
這時,hr上來,探頭看進來,她看到傅臨遠,“傅總,秘書的麵試,您要下來看看嗎?”
馮誌見hr這樣問,都下意識地閉嘴。
畢竟,這是傅臨遠的秘書,他肯定得親自去看看的。
傅臨遠卻翻著資料,嗓音低沉,“你們決定就行。”
hr一愣。
“好的。”接著便轉身下樓。於從在幫劉特助搬桌,聽罷,看向傅臨遠,他對新秘書似乎沒那麼上心。
下午六點左右。
於從開車抵達裡太購物中心,車子停在一間咖啡廳旁邊,咖啡廳的落地窗裡,顧瓊一襲白色裙子黑色大衣,頭發披散著,撐著臉跟一個男人說話,那人就是唐斯,是顧瓊大提琴老師的兒子。
於從握著方向盤,靜看一眼落地窗裡的顧瓊。
顧瓊笑得笑嫣如花,不過她很快察覺到車窗外來的轎車,隨後跟唐斯告彆,拎起小包起身,裙子在半空中劃過一條線,她推門而出,於從給她開了後座車門。顧瓊彎腰做進去,於從回到駕駛位。
顧瓊看一眼後座,問道:“他人呢?”
“傅總在公司。”於從啟動車子,說道。
顧瓊靠著椅背,小包放在一旁,哦了一聲,她看著於從轉動著方向盤,看著於從的側臉。
以前。
傅臨遠都是自己開車的。
現在,他請人了。
這個於從,好像很早之前就跟在他身邊,帶著一種三緘其口的嚴肅。顧瓊又問:“他怎麼沒來接我?”
於從回道:“傅總在公司,在忙,開年回來有股東大會。”
顧瓊撥弄了下頭發:“是嗎。”
隨後,她搖下車窗,跟穿著略有些花俏的唐斯揮手說再見,唐斯頭發略長,微微一笑,擺手揮著。
於從車子倒出去。
看一眼唐斯,車子開走。
天色漸黑,購物中心這兒車也多,霓虹燈閃爍,一路開到傅恒大廈。
大廈門口,傅臨遠嘴裡咬著煙,手插褲袋,送兩位股東出來,股東的車停在大廈門口,風挺大,吹亂傅臨遠的領口,夜晚,他眉眼冷峻,領口微敞,有幾分漫不經心。顧瓊在車裡看著他。
她掰開車門,拎著包朝他走去。
他輕掃而來。
旁邊的股東笑問:“是顧家小姐?”
傅臨遠收回視線,嗯了一聲,拿下煙,示意劉特助給股東開車門,劉特助趕忙上前,乖乖開門。
股東笑看顧瓊。
“顧小姐越來越漂亮了,演出也很好看。”
顧瓊不認識對方,但既然對方認識她,那就不好得罪,她笑笑,帶了幾分敷衍。股東也點點頭,彎腰鑽進車裡。
門關上。
兩位股東車子一前一後開走。
顧瓊上前一步,來到傅臨遠跟前,傅臨遠指尖夾煙,吩咐劉特助一些工作,顧瓊於少許的光線中看著他。
依舊覺得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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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過後,不少地方都開工了,但陳靜鎮上還有很多年輕人還沒出去,因為初九,初十,附近的鎮有新年活動。肖梅又多了一樣愛好,她愛上插花,花市結束後,就會偶爾到周晨偉的店裡去插。
有時周晨偉會送花來她們家,指導下肖梅,陳靜覺得插花很漂亮,但她對這個興趣卻不是很大。
肖梅喊她下來幫忙。
她寧可披著件外套,閒閒地靠著櫃子,看著他們弄。
肖梅無奈,對周晨偉說:“她啊,最近有點懶。”
周晨偉聽罷,笑笑,說道:“難得放假,休息下嘛。”
肖梅聽著,多看周晨偉幾眼。
陳靜站直身子,去那邊倒水喝,順便給周晨偉倒了一杯,她在家穿著休閒,周晨偉接過杯子不經意地看她一眼。
陽光落她眉眼,她很漂亮。
下午忙完,晚上隔壁鎮有舞獅,周晨偉邀請陳靜一起去,陳靜還沒開口,肖梅就回答道:“那就一起吧,我本來也是讓陳靜今晚出去走走,在家懶得喲。”
陳靜:“......”
她看一眼自家母親,神情無奈。周晨偉笑問:“那就一起吧,人多也好有個照應。”
陳靜對上周晨偉的眼睛。
周晨偉常笑,是雙笑眼,比起周泊偉,她倒是不反感周晨偉。
她溫和說道:“嗯。”
晚上吃完飯,周晨偉就來她們家樓下等她們,陳靜挽著肖梅的手下來,周晨偉說他媽媽的腳不太方便,所以在家看電視,沒出來。肖梅歎口氣,道:“你媽媽這腳一定要好好養啊。”
周晨偉笑道:“嗯,我會照顧好她的。”
周晨偉的母親去年從樓梯上摔下來,腳摔斷了,但人年紀大了,沒那麼容易好,時不時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的。
三個人走進隔壁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