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獅已經開始了,人特彆多,陳靜挽緊肖梅的手,周晨偉在她們身側,時不時地擋走一些人,舞獅很精彩,遊燈也精彩,小孩拉手放鞭炮,偶爾會摔一些小炮到陳靜的腳下,陳靜笑著拉著肖梅躲開。
肖梅罵著這群壞孩子。
她們退得隻能上了一旁的台階,周晨偉隔擋開其他人,這時,鄭麗帶著周泊偉走到這邊,周泊偉看到這一幕,臉色變了變,當場就喊:“陳靜。”
三個人齊齊看過去。
周泊偉想起最近周晨偉常入陳靜家的門,他臉色頓時變得惡毒,“原來傳言都是真的,陳靜你才回來多久,就勾搭上我堂哥,是打算在這裡找個靠山?”
“就跟你在傅恒一樣?”
現場聽著的人都下意識地看向陳靜,肖梅氣得就要衝過去,“你說什麼?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泊偉,你彆亂說。”周晨偉擋在陳靜麵前,說道:“大家一起出來看看舞獅有什麼不對,難道你們不是也是出來?”
周泊偉嗬嗬幾兩聲,他不說話了,抱著手臂,先開口就先占據了高處。肖梅氣得直發抖,陳靜拉著肖梅,冷冷地看著周泊偉,她說:“你在京市大學,迷惑小學妹,又把她拋棄了這事情怎麼算?”
周泊偉臉色微變。
肖梅想起來這事情,立即聲勢浩大地指著他道:“對,對,還有這事情呢,我們可是親眼看到的——”
四周目光往這兒掃來,仿佛他們成了一個舞台中心,給大家看戲。周泊偉氣得就要衝過來,鄭麗拉住他,周晨偉也趕緊過去,拽住他的手臂,他說:“你乾什麼,你神經病啊。”
“我警告你,你彆再亂說話了。”周晨偉拽著他,直接拽下台階,鄭麗看一眼肖梅,有幾分愧疚,看肖梅好一會兒,欲言又止,隨後才趕緊轉身跟著他們離開。
他們走後。
肖梅看到那些目光,狠狠地掃過去,“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那些目光散了些,人紛紛散開,但還是有人會看一看她們。
肖梅拽住陳靜的手臂,陳靜神色平靜,她眉眼溫柔,挽著肖梅的手,聲音溫和,“彆聽周泊偉亂說。”
“媽,我清清白白。”
肖梅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嘴裡詛咒著周泊偉,陳靜帶著她下了台階,往另外一條巷子走去,舞獅還在繼續,身後也依舊熱鬨繁華,陳靜低聲哄著肖梅。
肖梅說:“我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
陳靜一笑:“那不就得了。”
晚上。
臨睡前。
周晨偉來家裡,肖梅去開門,陳靜沒出去,她在房間裡看美股,周晨偉在門外道歉,說會好好教訓周泊偉的。
他們堂兄弟關係一直不錯,不然也不會那天等著周泊偉。
肖梅看周晨偉對那些流言蜚語不太在意的樣子,肖梅多少覺得周晨偉還行,但也僅限還行,實在是因為周泊偉太惡心。
肖梅也就沒那麼熱情。
說完直接關了門。
周晨偉站門口一會兒,歎口氣下了樓。
接下來幾天,聽說周泊偉回京市了,那些流言蜚語慢慢地也就淡了,不過來陳靜家的那些鄰居阿姨少了些。
周晨偉則不管那些流言蜚語,經常還是耐心指導肖梅插花,不過肖梅直接去他店裡,很少讓他來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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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
夜晚,清吧。
吧台上,兩個俊帥的男人吸引了下麵不少女生的目光,傅臨遠把玩著酒杯,長腿抵著地麵,靠著高腳桌,聞斂坐在他旁邊,把玩著手機,領口微敞。
傅臨遠輕扯領帶,點燃一根煙,咬在嘴裡,晃著酒杯。
彼此閒聊著天。
於從進來,拿了一份文件遞給他,傅臨遠接過,聞斂見狀笑著抿酒,“還真忙啊。”
傅臨遠打開文件袋。
取出裡麵的資料,正欲翻開。
身後不遠處的卡座裡,有個喝高的男人正在高談闊論,他說:“有些女人啊,真是人不可貌相,長得溫柔賢淑的樣子,卻上勾搭上司,下勾搭我堂哥,我約她的時候,就像是豎起多高的貞節牌坊,一個勁地拒絕。真他媽地不要臉。”
“誰啊誰啊?”有人好奇地問道。
周泊偉停頓了下,笑著道:“誰?當然是傅恒總裁的秘書,你們認識嗎?”
傅恒總裁的秘書。
這七個字,傅臨遠指尖微頓,停頓幾秒,他默不作聲地繼續翻開那資料,並撩眼看一眼於從。
於從很快接觸到他意思。
他站在這個位置,認出了那個人是周泊偉。
簡直油膩。
他點點頭,轉身出去。
聞斂也聽見了,笑看傅臨遠一眼,“陳靜怎麼了?”
傅臨遠沒應,他把資料放回文件袋裡,在吧台上輕輕彈了彈煙灰。聞斂看一眼那還在叭叭叭地說的男人。
他笑而叼著煙,站起身,說他去接夏言,先走了。
傅臨遠嗯了一聲。
他慢條斯理地喝著酒,領口微敞,幾秒後,他放下酒杯,拿起文件袋走出去,風挺大的,巷子裡傳來慘叫聲,傅臨遠長腿往那兒邁去,不一會兒便來到周泊偉的跟前,周泊偉被於從按在牆壁上。
他疼得氣喘籲籲。
感覺到跟前有陰影,他刷地抬眼,對上傅臨遠的臉,傅臨遠神色冷漠,嘴裡咬煙,眼眸陰冷,他淡淡地看著周泊偉。
周泊偉突然發起抖,傅臨遠抬腿,直接往對方的肚子以及以下狠狠踹了過去,接著拎起他的領口。
往後抵在牆上。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周泊偉對上傅臨遠的眼眸,疼痛讓他眼前模糊,卻已經害怕得不知所措。傅臨遠嗓音低沉:“再造謠她一次你試試。”
周泊偉疼得沒法開口。
但他拚命搖頭,不會了不會了——
傅臨遠鬆手。
在他肩膀上擦擦手,隨後挽著袖子,拎著那份文件,走出巷子。
身後又傳來重物摔落的聲音以及於從打電話叫人來接周泊偉的聲音,於從聲音也很輕,問周泊偉要不要讓秦校長聽聽他跟小學妹的故事。
周泊偉立即喊著不要。
於從冷笑。
處理完了周泊偉便去開車。
風挺大。
傅臨遠那根煙抽完,他站在路邊,眉宇俊朗,攏著風,又點了一根煙,幾秒後,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撥打了一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那邊接起來。
陳靜帶了幾分睡意,聲音溫柔,“傅總。”
陡然再聽她的聲音。
傅臨遠指尖一頓,聽著這聲音幾秒,才開口:“有什麼困難沒?”
陳靜那邊坐起身,聽見這話,清醒些,說道:“沒有。”
傅臨遠指尖夾煙,撩眼看著不遠處,他喉結滑動,“沒有就行。”
陳靜安靜幾秒。
溫柔禮貌地回道:“謝謝傅總關心。”
風大,傅臨遠領口敞開,陳靜那邊困極,說道:“傅總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掛了,晚安。”
傅臨遠嗓音低沉。
嗯了一聲。
他話音落,那邊便掛了電話。
連帶那點兒餘溫也跟著一塊帶走,傅臨遠抬眸,嘴裡咬著煙,手插褲袋,看著不遠處的星座大廈。
幾秒後。
他收回視線,彎腰坐進黑色轎車。
他往後靠,輕扯領口,一旁的手機暗下來,陳靜的名字也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