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卻頗為不滿, 自己兒子是什麼人自己最清楚,從小到大隻有他氣死彆人的,沒有彆人氣著他的。可自從結了婚以後, 她發現兒子三天兩頭被女流氓氣。
這女流氓也怪了, 不要臉不要皮地賴上自己兒子,這會兒結了婚又不給碰了!
哪有結了婚的男人還忍得住的?她這不是亂彈琴?要這樣下去,早晚出事兒, 她可擔不起那個驚嚇。
上一次謝啟明回駐地她就覺得不對勁,懷疑是小夫妻倆吵架置氣, 她悄悄問了三兒子,三兒雖然不明說可她卻琢磨出來——這倆人結婚以後睡一個炕清清白白跟那小蔥拌豆腐一樣,他倆就沒辦事!
謝母那個氣啊。
今天晌午, 她跟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被人攆回來……下午老二就急匆匆走了。
雖然他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可當娘的能不知道?
指不定又是小狐狸精怎麼拿捏他。這但凡漂亮點的女人, 總是用那檔子事拿捏自己男人,真是欠收拾。也是老二被她教的從小不和女孩子一般見識, 要擱彆個男人身上, 老早讓她服服帖帖了。
林溪可不知道她想的那麼黃暴,她對那種事還隔著座山呢。
謝啟明不在家,她就特彆高興,小曲都哼上了。
謝母越發肯定自己猜對了, 恨不得把林溪揪著耳朵揪過來罰站,好好訓導一番。
可人家林溪下班回來也不偷懶, 不是掃地就是幫她從菜畦裡薅草。
哎, 老婆子真是苦命,兒子一把年紀了還得她操心生孩子!
等家裡人陸續回來,差不多就開飯了。
林溪又跟謝父聊了一會兒工作的事兒, 她很喜歡和謝父聊天,能找到一點爸爸的感覺。
謝父小時候讀過兩年私塾,後來又讀了國立小學,考了高中還讀了兩年專科,也算正兒八經的文人。他雖然有著傳統父親的特點,對孩子略嚴肅、拘謹,不善於表達感情,但是他為人隨和寬厚,聊天的時候也能抓住重點,又不會和其他健談的男人一樣好吹噓。
因為林溪的問題多,謝父說得也挺多的,家裡就熱熱鬨鬨的。
謝母在旁邊瞧著有點不得勁,這個小狐狸精真是有本事,看把這一家子迷的,都愛跟她說話。
謝清不用說,整天一放學就“二嬸二嬸”,謝海棠也是一口一個二嫂叫得甭提多親熱,就連向來冷冰冰的三兒都對她比對彆個和氣兩分。
謝大嫂也頗為感慨,低聲對謝母道:“娘,這老話真是對啊,人不可貌相,也不能單聽說,這看人還是得親眼見見。沒見過的,誰曾想老二家的這麼招人稀罕啊。”
她是真喜歡這個妯娌,活潑卻不招人煩,有禮貌卻不酸假,雖然嬌氣可人家勤快又不摳門,真是招人稀罕。
謝母毫不客氣地翻了她一個白眼,讓她自己體會了。
謝大嫂:我說錯什麼了?
過了一會兒謝母對謝大嫂道:“你找機會跟老二家的說說,讓她懂點事,彆假清高拿捏。這結了婚就得趕緊生孩子,要不娶她過門乾啥?”
謝大嫂聽著有點刺耳朵,卻也不好說婆婆,隻得尷尬地笑笑。
謝母:“讓她彆老躲著老二,這夫妻倆不一個被窩,咋生孩子?”
謝大嫂驚訝地看著她,領會到了婆婆的意思,“娘,不能吧,她不就奔著二叔來的嗎,咋進門了還……抻起來了?”
謝母哼了一聲,“就想拿捏啟明唄!反正啊,他們和你們一樣,交了該交的錢其他的她想拿著就拿著,我不跟她搶,她也甭跟老二使勁拿捏他。”
謝大嫂:“娘你多心了,不能。我聽供銷社小高說二叔要給她買皮鞋,她都不要呢。”
謝母才不信,她不要皮鞋,她可能惦記彆的呢。
要不她費勁巴拉地賴上老二圖啥?圖他長得好看,這會兒又不給碰,還不是圖他有錢!
她沒好氣道:“反正我也不說不好聽的,她既然進了咱家,那就是咱家的人,我也不能怎麼她。可這孩子是得早點生的,你跟她說說。”
謝大嫂:“行。”
行啥啊!
謝大嫂對著林溪那張俊俏得不像話的臉蛋,對上那雙水汪汪會說話的大眼睛,看著林溪那單純又聰慧的樣子,一個字都說不出。
她隻得笑著說:“他二嬸,你和二叔拌嘴啦?這小夫妻啊,床頭打架床尾和,兩口子過日子哪裡有不吵架的,但是不能傷了和氣。這男人屬驢的,你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你得會順毛捋,會哄,抻一抻,再給他點甜頭嘗嘗,他可不就聽你的了?”
林溪臉騰得紅了,這什麼跟什麼啊。
“大嫂,我們真的沒吵架,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謝大嫂也納悶了,“不是你倆吵架,二叔氣得回部隊了?”
林溪:“我倆真沒吵架!”
謝大嫂拍了一巴掌,“那就是了,你以為沒吵架,可他卻生氣你晾著他呢。”
林溪:“什麼晾著?”
謝大嫂就附耳說了兩句。
才聽見謝大嫂說什麼“你三五日的總要讓他沾一沾身”林溪就哎呀一聲趕緊躲開了,麵紅耳赤地看著一邊不敢看謝大嫂。
謝大嫂拍拍她,“彆害羞啊,誰不是打這時候過來的呢。你倆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