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個巴掌大的酒瓶,已經空了一大半,兩個小酒杯一個扣在桌上一個倒在桌上,還有一大灘酒漬。
謝啟明濃眉緊蹙,丟下提包脫掉大衣,轉身去銅盆架洗了手然後把林溪給抱起來。
林溪一下子睜開眼,大眼忽閃忽閃,看著謝啟明,先是有點疑惑,隨即瞳孔地震,震驚得跟見鬼一樣!!!
“謝啟明?”她大眼瞪得滴溜圓,雙手一個勁地在謝啟明頭上臉上摸,還湊上去聞聞他的味道。
“是真的唉!”她笑起來,嬌憨明媚,眼睛都亮亮的,一副開心無比的樣子。
謝啟明滿腔的生氣都被她給熄滅了,“你還知道怕我呢?”
林溪嘟嘴,“我怕你?我怎麼會怕你呢。”她摟著他的脖子,湊上去親他,“我怕你不來啊。我愛你啊。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謝啟明往後仰頭,躲開她的親吻,“你等我?你知道我今天回來?”
林溪嘴巴一癟,眼淚就流下來了,“嗚嗚嗚……都這麼多天了,我回來這麼久了,你一次都沒來看我。”
之前是夢到了,全是他在那個世界孤單悲傷,最後死掉的畫麵。
她心疼死了。
謝啟明聽得有些糊塗,眯了眯眼,試探地問:“這是你的……夢?”
林溪驕傲地挺了挺胸,“厲害吧!這是我的夢,你得聽我的,不能再死啦!”說著她又湊上去親他。
這信息量有點大,謝啟明有話要問就抱著她坐在椅子上,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兩人麵對麵,“我死了?”
林溪小臉一秒鐘浮起濃濃的悲傷,“不會的,那是做夢,你這不是好好的嗎?咱兒子還好嗎?”
謝啟明:“兒子?”
我們什麼時候有兒子,我特麼怎麼不知道!你這個女人背著我在搞什麼!
林溪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對啊,我們的兒子啊,我隻聽見他哭了一聲。你把他送回家了嗎?奶奶帶也好的,奶奶比你帶的好,你就知道凶他。你不能遷怒你知道吧,那是不對的。”
謝啟明不想管什麼兒子,他問:“你回去哪裡了?”
林溪歪頭瞅了瞅,“回來這裡啊,這是我家。”她小手無力地攀著謝啟明的肩膀,“我好想帶你去見我爸媽,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
謝啟明就問她爸媽什麼樣。
林溪就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說了好些,謝啟明聽得很認真,神色也越來越凝重。
她這是喝醉迷糊了,不哭不鬨,在這裡演戲?也不是演戲,是把現實當成了夢。
他還想問更多點,林溪卻開始脫衣服了。
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趴在他頸窩裡輕輕地咬他,“謝啟明,你想不想我啊。”
謝啟明就感覺她在玩火,想把他直接燒成灰燼,他啞著嗓子,“想,很想。”
林溪:“那你快點啊。現在是在夢裡,不怕的,你可以為所欲為。”
對她為所欲為是他此前一直夢寐以求的。
謝啟明喉結滾動,喘息都粗重了兩分,“你確定?”
林溪笑眯眯的,“當然啊。”她貼在他身上扭了扭,“你來了,真好。你回去跟兒子說,我也想他啊,然後……你晚上就再來。”
她喝醉了,在做夢,夢裡自己回到現代,而謝啟明和兒子留在了那個世界。她想他們,但是謝啟明仿佛生氣了,不肯入她夢,她夢不到他。
今夜他來了,她真的好意外,反正是自己的夢,也沒什麼好怕的。
她要他。
謝啟明隱忍著,繼續套她的話,問她從哪裡來。
林溪忙著跟自己的衣服做鬥爭,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被他哄著說了。
她一開口就把謝啟明驚得差點回不過神來。
先不說彆的,單單她來自於未來二十一世紀,而她的七十年代不是現在的七十年代,雖然之前自己猜測過,可他還是有些……說不出話。
他還想問更多關於她的事情,她住在哪裡,父母姓甚名甚什麼工作,以及最要好的朋友,乃至男性朋友,有沒有處過對象都想問一遍。要是知道林溪一杯倒,他就應該早點給她灌醉,也不用耽誤這麼多時間。
難為她喝醉了酒,說話依然那麼條理,就是她的夢都這麼火辣的嗎?
謝啟明恨恨地親上她的身體,直接把她弄疼了,開始哼唧。
他動作不停,問話也不停。
可她卻不能一心二用,攀著他的肩膀已經不能再說話,不管他怎麼問,她都隻會哼哼唧唧。
他怕她感冒便抱著她進了被窩,好久以後,他停下來撫摸著她的脊背,低聲誘哄:“林溪,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溪睜著惺忪地睡眼,還在尋思,夢裡的謝啟明可真帥真年輕,而且比以前更加狂野凶悍,看起來還有點嚴肅呢。
她微微一笑,啞著嗓子說:“就是生了我們的兒子啊,剛聽見他哭了一聲,我就……”
她就睡著了。
謝啟明頓時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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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啟明定定地看著她滿足的睡顏,向來沉穩冷靜的男人突然就慌了。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她之前為什麼怕懷孕,會那麼緊張,竟是因為這。知道了這件事,他就比她更怕她會懷孕生下兒子。
比起媳婦兒,兒子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們家還有倆兄弟,謝家也不會缺孫子,可他不能失去林溪。
他腦子裡轉了很多個念頭,現在幫她清洗身體——剛才他們折騰了很久,那必然沒用了。
他還是打水幫她清洗了身體,雖然他竭力克製,手卻在微微發抖。
如果她真的懷孕,大不了打掉?想到打掉他和她的孩子,他的心就跟被刀割掉一樣。
最好的結果就是她不會懷孕!
她必然沒有懷孕。他這樣說服自己。
林溪睡了很長很長一覺,慢慢地醒過來,意識還有些不清醒,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覺,一邊打哈欠一邊回味,可真舒服啊。她昨晚上好像做了個春夢是怎麼的,真是好羞恥哦。
她笑得正蕩漾呢,就對上了謝啟明英俊的臉龐。
她雙眼瞬間放大,“???”
謝啟明親了親她,柔聲道:“早,媳婦兒。”
林溪:“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在被子底下按住了心臟,有點受驚嚇。
謝啟明深深地看著她,“你想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溪:“早上?”
謝啟明點點頭,“天還不亮的時候。”
林溪舔了舔嘴唇,“我、我昨晚上夢見你了。”
謝啟明笑,“巧,然後我就回來了。”
林溪動了動身體,還自己摸了摸,“昨晚上我們……沒……沒乾啥吧。”
謝啟明凝視著她,“你覺得呢?”
林溪:“我腰……好酸。”腿也酸,還有點抽筋,而且那裡也……要說沒乾什麼她才不信呢。她想到自己正危險期呢,陡然臉色一變,眼神幽怨地控訴他,“謝啟明,你、你趁我睡覺你耍流氓!”
謝啟明握著她的雙手,十指交叉將她壓在被子上,親了親她,“你那麼熱情主動,你說我能拒絕嗎?”
林溪臉紅了,心虛得很,視線躲開他,“那個,我、我有沒有胡說八道?”
謝啟明目光沉沉地鎖著她,“你說什麼了?有什麼是怕我知道的?”
林溪視線遊移,開始胡扯,“也沒什麼啦。就是喝酒以前我們出去聚餐了嘛,男生女生都有,我怕我說夢話叫了彆人的名字,你會生氣……”
謝啟明胸口一滯,小丫頭還真會假設,順著她的假設一想,他的確醋得很,如果她真叫那他估計會讓她幾天下不了床。
林溪對上他深幽的眸子,本來迷迷糊糊的腦子突然開始靈光了,她乾麼被他牽著鼻子走!
她小嘴一噘,“你乾嘛,一回來就審問我。”
謝啟明垂首親她,“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
林溪趕緊推開他,忍著渾身的酸疼起來穿衣服。她發現自己身上有一些紅紅的印子,可見他昨晚上有多瘋,關鍵她還沒記憶了。
也不算沒記憶吧,就昨晚上的夢是很香豔的,她好像也挺瘋的。
林溪讓謝啟明休息一下,他卻不肯,陪著她先去吃早飯,然後讓她請假陪他去一趟醫院。
林溪緊張地看著他,“你生病了?”
謝啟明躲開她的視線:“沒,就是之前的舊傷,複查一下,去解放軍總院。”
林溪點點頭,“行,那我請個假。”
去了解放軍總院,謝啟明找了兩個熟悉的大夫,一個女大夫姓連一個男大夫姓邱。
他讓林溪跟連大夫去做檢查。
林溪納悶道:“我做什麼檢查啊?”
謝啟明拉著她走到一邊小聲道:“家屬體檢福利,一年一次。”
林溪笑道:“那我做。”
讀大學之前也體檢過的,不過那個體檢就很簡單不包括婦科檢查。前世她從媽媽和親戚那裡得來的經驗,女生尤其結婚以後要定期做婦科檢查。
林溪就高興地去了。
連大夫給她做了一係列婦科檢查包括乳腺,還采了樣本。因為是隻針對她一個人的服務,所以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