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彼此的氣息糾纏在一起,呼……(1 / 2)

正午時分,便利店裡隻有顏卿卿一個人。

門上的鈴鐺“叮咚”想起,顏卿卿正在貨架旁理貨,說了聲“歡迎光臨”,一回頭,看到剛進來的談望,她登時愣住。

談望依然是那副冷然的樣子,看到她一點都不驚訝。

顏卿卿從貨架後走出來,垂著眼眸不敢看他,有些緊張的問:“要買什麼?”

“一盒南京。”

顏卿卿點點頭,走到櫃台後麵,看著煙櫃琳琅滿目的煙再次愣住。

他隻說要南京,沒說要哪一款。

顏卿卿舉著手臂,手指落在南京那一排,問他:“哪種?”

沒等到回應,她忍不住回頭看他,那雙眼睛中的清冷已經消散,眸色變得更深,透著一股危險,仿佛盯上獵物的鷹隼。

隻是片刻,談望便低下眼藏起情緒,沉聲吐出三個字:“炫赫門。”

顏卿卿墊腳拿起一盒藍色炫赫門,放在收銀台上,此時談望又拿了一瓶牛奶放在旁邊。

“病好了嗎?”談望盯著她問。

顏卿卿掃碼的動作頓了一下,點點頭:“昨天謝謝你,外套我已經洗乾淨了,下班後拿給你,可以嗎?”

顏卿卿試探著問,並終於鼓足勇氣看他,隻是看一眼,臉就熱的厲害,心跳也跟著失去控製。

他實在是長得英俊,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瞳仁很黑,眼睛深邃又迷人,明知蘊藏著危險,卻還是忍不住被吸引。

終於見他點頭,顏卿卿抿著唇笑了,露出一個很淺的笑渦。

談望指著櫃台的東西說:“多少錢?”

被提醒的顏卿卿脹紅了臉,羞赧的低下頭,拿起商品掃碼,報價格:“32元。”

談望拿出一張50元現金,顏卿卿找好零,放在香煙旁邊,連著牛奶一起推給他。

可是談望隻拿走了零錢和香煙,留下牛奶,看她一眼說:“給你的。”

談望走出便利店,站在路邊垃圾桶旁拆了煙盒包裝,彈出一支煙點上,懶懶的吐出煙圈,眼前白霧彌漫,仿佛又看到她抬手拿煙時,T恤下擺露出的腰線,又白又細……

談望重重吸了一口煙,隔著玻璃往店裡看,恰好捕捉到她正在看他的眼睛,水波灩瀲,視線觸碰後又慌張的挪開,像受驚的小貓。

談望彎了彎唇,彈了煙灰,大步離開。

顏卿卿坐在櫃台後摩挲著牛奶瓶,巴氏奶必須在低溫保存,玻璃壁的水汽沾滿雙手,又被她的體溫暖乾,直到捂成常溫。

她舍不得喝。

同事吃完飯回來,看到顏卿卿在發呆,臉頰紅潤,一副思春的模樣,遂將給她帶的飯重重放在收銀台,她才猛然回神,匆匆看了一眼同事,又把牛奶放進自己的包裡。

同事瞧了一眼褪色的帆布包,不動聲色的說:“燴麵,3塊5。”

顏卿卿拿出破舊的二手手機說:“謝謝,我微信轉給你。”

弄堂裡又臟又亂,不知道誰又趁夜黑亂撒尿,一股子騷臭味。

單元樓門洞很矮,談望每次經過都要低一下頭。

今晚有雲,偶爾遮住月亮,天台上不算亮堂,隻能看到一個跳舞的人影。

談望還是站在上次的角落,倚著牆,抽完一支煙。

身上的衣服比上次厚重,卻不影響她的輕盈,每一次旋轉、跳動,仿佛借著風就能飛走。

談望狠狠吸了口煙,又緩緩呼出來,按滅煙蒂,走出陰暗角落。

聽到“吱呀”的腳步聲,顏卿卿被驚嚇到,扶著胸口驚慌向後退了幾步。

“是我。”談望說。

分辨出熟悉的聲音,看到那個高大的輪廓,明明看不清五官,卻自動補齊了他的樣子,顏卿卿如釋重負。

他們站在黑暗中凝視著彼此,好一會兒都沒有發出聲音。

“我來拿衣服。”談望聲音乾啞著說。

顏卿卿反應過來,趕緊拿起一旁的紙袋朝他走去。壓根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為什麼會知道她在天台。

拿到衣服,談望並未離開,而是走到天台邊緣,背倚著一米高的實牆,黑夜中將目光鎖定在她身上:“你叫什麼?”

“顏卿卿,”她答的急,迫不期待似的,說完便紅了臉,停了一會兒又補充,“顏色的顏,卿本佳人的卿。”

談望故意惡劣的反問:“卿卿我我的卿?”

他聲音低沉正經,說的話卻透著不正經。顏卿卿臉更加滾燙的,咬著唇不說話。

談望沒有繼續逗她,“噗”的一聲響,黑暗中忽然亮起一撮火苗。

他叼著一支煙,用手護著把煙點著,打火機火苗滅掉,隻留下一點紅色星光。

顏卿卿看著他入神。

火光將他照亮的刹那,看到他隆起的眉峰,眼睛微微眯起,薄唇咬著一支煙,手掌虛攏著護著火苗,性感的不像話。

“談望,”他吸了一口煙說,“談話的談,希望的望。”

見她沒反應,又輕笑一聲:“想什麼呢?”

那聲輕笑,仿佛羽毛般,擦過她的心尖兒。

黑暗給了她遮掩,讓她生出一股勇氣,說:“我可以叫你望哥嗎?”

叫他哥的很多,望哥是第一次聽到。

他忽然覺得嗓子癢得厲害。狠狠吸了一口煙,差點被嗆到。

談望清了下嗓子,又問她:“你多大?”

“19。”

談望不禁笑出來,難怪看起來又瘦又小,“高中畢業就出來打工?”

顏卿卿低眉沉默了片刻,小聲說:“我沒上過高中。”

談望聽出她語氣裡的自卑與怯懦,又問她:“喜歡跳舞?”

“嗯,”顏卿卿點頭,眼睛重新燃起光芒,“從6歲學跳舞,直到……”

眼中燃起的光芒轉瞬即逝,她低下眼睫,沉默下來。

一個能從小學跳舞的姑娘,家庭條件應該是不錯的,卻連高中都沒有讀。談望沉吟片刻,問她:“那天打你的是誰?”

忽然被提及她不想麵對的事情,顏卿卿垂下眼,自卑按捺不住的往上湧,半晌後,才囁嚅:“我舅舅”

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談望又問:“他經常打你?”

顏卿卿搖頭:“他沒錢了才會回家。”

談望:“拿不出錢就要挨打?”

顏卿卿遲緩的點了點頭。

談望不解:“為什麼不離開?”

“怎麼離開?”顏卿卿問。不是反問,而是真的疑惑該怎麼離開?離開又要去哪裡?

自從父母去世後,顏卿卿一直跟隨舅舅生活,她不知道離開這裡還能去哪裡。直到這天晚上,談望在她心上種下一顆“逃離”的種子。

夜深露重,顏卿卿和談望離開樓台,他們在走廊分彆,一人向左、一人向右。

談望打開門,回頭看到顏卿卿依然立在原地,單薄的身影在昏暗燈光下微微顫抖。

她拿著鑰匙的手在發抖,蒼白的唇抿在一起,呼吸急促,眼睛裡寫著懼怕惶恐。

隱約聽到從門內傳來打砸的動靜,以及罵罵咧咧的聲音。

罵聲越來越近,談望反應迅速,撈著顏卿卿的腰抱起來,大步走回自己家,在對麵開門的瞬間,將自家的大門重重關上。

鏡頭對準破舊肮臟的門,李強一臉戾氣的走出來,找不到人又找不到錢,氣急敗壞的他站在門口給顏卿卿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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