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喜歡會從眼睛裡跑出來……(2 / 2)

戚喻心緒低落的摳著指甲,吸了吸鼻子說:“我知道,裴老師……也是這麼說的。”

每一天清晨睜開眼睛,戚喻便陷入一次循環。

她在戲內必須把談望當做裴雲之,才能繼續演下去。又要在戲外遠離裴雲之,才能不潰敗在他疏離的態度之下。

情感上被拉扯的很痛苦,過去19年從不失眠,如今焦慮到難以入眠。

戚喻把焦慮和痛苦的心情說給流浪小貓聽。

小貓很乖,不吵不叫,又聽不懂她說什麼,更不用但心會有除她之外的第二個人知道。

幾乎每天收工後,她都會去喂貓。

但是下戲的時間不定,有一次很晚才收工,小貓已經不知所蹤,戚喻拿著一根火腿腸,蹲在晚風裡無所適從。

哪怕是不懂她說什麼的小貓,也會為她的失約而傷心失落吧。

戚喻感到抱歉,為了補償,第二天拿了兩根火腿腸。

即便是有了傾訴渠道,戚喻失眠的狀況依然沒有得到緩解。

後來,她又去酒店頂樓的健身房跑步。

健身房是24小時營業的,淩晨的健身房總是空無一人,在跑步機上跑完一個小時再回去睡覺。

跑步甚至讓她的更有精神,但是跑步那一個小時內,她會短暫的放下一切雜亂紛擾,心情變得放鬆。

跑步到第四天的時候,她竟然在健身房見到了裴雲之。

當時她還在跑步機上,看到裴雲之進來突然恍惚起來,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直到他停在跑步機前,她才意識到是真實的裴雲之,手忙腳亂的關上跑步機下來。

她還有些微喘,局促的喊了聲“裴老師”,裴雲之笑了一下:“跑步?”

“嗯。”戚喻點點頭。

裴雲之:“加油,我進去了。”

道了彆,裴雲之便往深處走,後麵跟著他的助理小雅,還有一位男士,比他矮一些,但是很健碩,應該是他的私人教練。

直到他們消失在走廊儘頭,戚喻才重新站上跑步機,卻有些心不在焉。

十分鐘後,她關掉機器,理智告訴她應該馬上回房間洗澡睡覺,可是腿腳卻有自己的想法。

拐過彎,戚喻看到小雅獨自坐在走廊上,對麵玻璃門後的房間內,裴雲之正在揮汗如雨的打拳擊。

小雅笑著衝戚喻招手,又往旁邊挪了挪,騰了一個位置給她。

戚喻低聲道謝,在小雅旁邊坐下來,背繃的很近,雙手有些局促的放在膝蓋上,明明一抬頭就能看到裴雲之,可她卻怕被小雅察覺出什麼,有些欲蓋彌彰。

撞擊的“砰砰”聲震動著耳膜,更敲擊著她的心。

終於還是忍不住,朝他看過去。

他穿著純黑色運動背心、長褲,出拳又快又狠,撞擊的“砰砰”聲震動著耳膜,汗滴凝聚在每一寸結實的肌肉上,在燈下結成亮晶晶的光,每次出拳帶動手臂、背脊肌肉,又韌又流暢。

戚喻故作自然的和小雅聊天:“裴老師怎麼這麼晚還來鍛煉?”

“晚上沒人嘛,”小雅說,“你不也是這麼晚過來的?”

戚喻坦白:“我是睡不著。”

小雅不解的問:“每天都睡不著?”

戚喻先點了下頭,隨後又琢磨出不對,有些詫異的看向小雅:“你怎麼知道我每天都……”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小雅明白她的意思,笑著說:“因為天天都能見到你在跑步。”

戚喻更驚訝了,難道裴雲之每天都來?

“隻要沒事,雲哥就會來鍛煉,”小雅主動解釋,“你每次都在最裡麵的跑步機,而且都是背對著大門的,雲哥就沒去打擾你。”

隻有今天是例外,她選了離門近一些的跑步機。

戚喻的目光回到裴雲之身上,出拳依舊那麼穩,她不懂拳擊,但是看起來打的很專業。

他打拳時的狀態,有種原始的野性,很性感,有些像談望。

想到這裡,戚喻又萌生出一股難言的委屈。

她其實很清楚,她不該來這裡的。

隔天晚上,裴雲之再次出現在健身房,卻沒有看到戚喻,隨口問了一句,小雅說戚喻報了晚上9點的拳擊私教課,大概就不會來跑步了。

裴雲之用繃帶一圈一圈的纏在手上,低著眉眼,看不出在想什麼。

片場再見麵時,戚喻總是用左手按著右側肩膀,偶爾還會蹙著眉,不太舒服的樣子。

“受傷了?”裴雲之問。

戚喻一愣,沒想到裴雲之會這麼問,搖頭否認:“沒有,昨天上了一節拳擊課,可能太用力了。”

裴雲之:“這裡的教練不專業,容易受傷,你想練可以跟著林豐,他平時沒什麼事。”

林豐就是他的私人教練。

“不用。”戚喻低著眼睛拒絕,又解釋說:“我就打著玩的,謝謝裴老師。”

裴雲之點了下頭,也不再說什麼。

戚喻有意躲著裴雲之,除了拍戲外,但凡有裴雲之出現的場合,她都儘可能的躲避。

知道他每天淩晨去打拳,她就不再在那個時間去跑步。

有一次,她和裴雲之的車幾乎同時達到片場,為了躲開他,借口有事在車上多坐了15分鐘。

避開現實中疏離的裴雲之,戚喻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說服自己他對她是有愛意的,這樣才能繼續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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