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的手機震動聲響起來時, 戚喻已經被裴雲之放在沙發上,吻的熱烈難分。
電話是馮濤打來的,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比賽製片馮主任”。
裴雲之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 將屏幕名字展示給戚喻,低啞著問她:“要接嗎?”
戚喻還是不太會換氣,每次接吻都有種要窒息的錯覺, 此刻她還在喘息著, 胸口起伏。
裴雲之又親了她一下,問她:“幫你接嗎?”
戚喻沒想到裴雲之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隻是片刻,便點點頭。
裴雲之倒也沒客氣,按下通話鍵, 又開了免提, 並未說話, 馮濤先發製人,一上來就是質問:“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回基地?嚴重違反規定了知道嗎?就是黎台來了我也幫不了你。”
裴雲之聽出對方話裡的醉意,似乎是喝多了。他不悅的皺起眉,剛要說話,便被一隻白嫩的小手捂住。
戚喻用力看著他,她的眼睛弧度偏圓, 毫無攻擊力,但是睜的很大,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出聲。雖然眼神沒有任何殺傷力, 他卻很受用。
裴雲之嗅到掌心裡的淡淡的馨香,似乎是她用的護手霜。
遲遲沒有回音,彼端的人缺少耐心,咋呼質問:“喂?聽到我說話了嗎?”
裴雲之在蹭她的手掌心, 蹭的她心猿意馬,根本沒有注意到馮濤說了什麼,直到對方喊她的名字,才條件反射的回答:“聽到了。”
“10點之前回來,今天的事情一筆勾銷。”馮濤說完,便掛斷電話。
馮濤還是很在意,擔心戚喻在台長麵前亂說話,剛好她不在基地,嚴重違反基地規定的,便以為可以作為把柄拿住她。
掛了電話,戚喻還在出神,裴雲之在她掌心輕輕吻了一下。
戚喻隻感覺到了濕熱,後知後覺才發現是吻,被燙到一般收回手,卻被他捉住。
“黎台是誰?”
裴雲之揉捏著戚喻的指頭,沒有骨頭似的,隨他揉圓搓扁,若是狠心,能將指頭掰出極限角度。但裴雲之不舍得,即便她隱瞞實情,不夠乖,也不舍得那樣對她。
“學妹的爸爸。”戚喻意識到裴雲之不太高興,討好他的唯一辦法就是說實話。“學妹得知我去參加比賽,就讓她爸爸打了招呼。”
裴雲之點點頭,牙齒輕輕磨著她柔嫩的指節,繼續問:“若是沒打招呼,今天會讓你做什麼?”
戚喻抿起唇,阻止那些壓抑不住的呻、吟,腦海裡拚命縷清思緒,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編。
裴雲之倏忽笑了,笑意卻很淺:“在想怎麼編?”
“你怎麼知道?”戚喻下意識的問,又懊惱的咬嘴唇。
“彆咬。”裴雲之說,傾身過來舔她咬過的地方,語氣黏糊著呢喃:“不想說就不說,我不逼你,彆為了這個發愁。
“我隻是擔心你會不會被欺負,會不會不高興。”
裴雲之一直對她很好,不管過去,還是現在。
在不熟悉的時候,在拒絕她表白之後,都會很好的照顧她。
她一直很矛盾,希望他不要對她那麼好,可是又難以自控的貪戀著他的關懷。
即使是此刻,哪怕被他抱著、與他親吻,依然被強烈的不安和害怕充斥著,不敢放鬆。她不該那麼貪心,擁有現在就該知足,她總是這樣告訴自己,卻徒勞無功。
“我沒事的,有學妹幫忙,不會受欺負的。”戚喻不想說關於程淩越的一切,隻要翻篇就好。她不想本來就脆弱的感情,被消耗在這種不值得的事情上。
見戚喻堅持,裴雲之隻好順著她,拍了拍她的腰說:“起來吧,送你回學校。”
可她卻再次摟住他的脖子,小聲呼吸著說:“可以再親五分鐘嗎?”
裴雲之克製著咬她的衝動,抵著她的鼻尖蹭蹭,壞心思的逗她:“五分鐘可能不夠。”
“十分鐘也行,應該來得及。”戚喻向他湊了湊,探出小小的紅色舌尖,鮮紅,熱烈。
戚喻總是無線的順從他,攻擊他最柔軟的地方,坍塌一片。
裴雲之踩著點,在10點前把戚喻送回學校。
令戚喻感到難堪的是,當她紅著臉、軟著腿,依靠著裴雲之才勉強從家裡走出來,竟然看到吳城和小雅就站在走廊,身邊還有兩個行李箱,像是已經等了許久。
裴雲之看起來很平靜,甚至是雲淡風輕的說出讓戚喻無地自容的話。
“抱歉,久等了。你們把行李放下就回去吧,這些天辛苦了,好好休息。”
吳城和小雅紛紛點頭點頭,見他們要出去,吳城又問:“要司機去送嗎?”
“不用,我自己開車,讓司機送你們回去吧。”說著,攬著戚喻的腰走入電梯。
戚喻始終低著頭,耳尖和後頸都充血了,透著羞赧的粉色。
裴雲之覺得可愛,捏了捏她的耳朵,指腹劃過小小的耳洞,眼神晦暗:“怎麼沒帶耳釘?”
“你又不在。”戚喻下意識的回答,說完才驚覺過於直白,剛想說些什麼,他已經將她推入角落,用身體擋住監控攝像頭,在無人看到的角落,情難自已的再次吻住她。
戚喻回到基地後並沒有見到馮濤,她找機會問了宿舍管理員,得知楚茗芯和馮濤一起回來的,才徹底放心。
接下來的排位賽還算順利,戚喻的積分依然排在首位,無人撼動。
沒有人提及那天的不愉快,隻是楚茗芯更加不喜歡戚喻了。
基地裡漸漸流傳起一些關於戚喻都不好言論,說她是富二代的女朋友,更難聽的還說她被富二代包養。
戚喻被好心的選手提醒才知道這些流言蜚語,她堅定的否認了,可是她的否認又有什麼分量?
沒有人在意真相,大家隻對桃色八卦感興趣。
一周後,最令人期待的總決賽開始了。
節目組把總決賽設在天橋劇院,請來很多業內人士觀賽,每位選手也可以邀請三位親朋來看比賽。
戚喻通知了簡真真和小柔,又給黎思思打了電話。
黎思思接到邀請很高興,又說:“你不邀請我,我也會去的。”
一張小小入場券對黎思思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但是她把戚喻當朋友,令戚喻感動,沒什麼能做的,隻能真誠相待。
戚喻沒有告訴裴雲之比賽安排,他們不能像普通情侶那般約會,他自然也不能來看她最後一場比賽。
儘管,她很希望他能來。
決賽那日,後台在忙碌有序的運轉著,化妝師有限,戚喻在排隊等化妝。
她被安排在最裡麵的位置,一直在閉目養神。
化妝間門忽然起了騷動,戚喻認為與自己無關,便沒有在意。
直到,感覺到腳步聲響起,又停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隻一眼,戚喻就被嚇到,整個一激靈的站起來,碰倒一桌子瓶瓶罐罐,若是背後不是一堵牆,她應該會立即轉身跑掉。
程淩越特地來到後台找戚喻,她卻像驚弓之鳥,這並非他所願。
那日她匆匆離席,再沒有回來。那晚他做了關於她的夢,讓他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
“小喻,你很怕我?”程淩越明知故問。
戚喻依舊謹慎防備的看著他,不肯說話,像一隻迷途小鹿,遇到了巨大威脅,不願束手就擒,想要尋找機會逃跑。
這極大的刺激到程淩越的興趣,戚喻的沉默與警惕並未讓他感到憤怒,而是更加有耐心的解釋:“我覺得你可能對我有誤會,等你比賽結束了,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好好向你解釋。”
戚喻感覺到血液流速變得緩慢,身子開始麻木僵硬,藏在背後的手已經冰涼。
明明做了那樣惡劣的事情,為什麼可以絲毫不覺得愧疚?竟然還說是誤會。
戚喻努力強撐著,態度強硬的拒絕了他。
程淩越不想把她逼得狠了,便不做勉強,從背後拿出一束香檳玫瑰:“預祝你比賽順利。”
說著,他朝她走近一步,戚喻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發簪握在手裡。
程淩越立刻停住,不再上前。
化妝間門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外麵的比賽即將開始,他不想鬨得難看,更不想讓人看笑話。
好脾氣的笑笑,將花放在旁邊的化妝台上,安撫戚喻說:“彆害怕,我走了。”
程淩越走出化妝間門,恰好和簡真真、小柔走個對麵,他沒認出她們。
她倆卻覺得那人眼熟,帶著疑惑找到戚喻。
她脫力般撐著化妝台,臉色蒼白,雙唇毫無血色,額頭涔著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