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笑你很可愛。”他說著,忍不住親吻她。
其實,裴雲蘇很難真的拒絕他,總是會在他的攻擊中淪陷,說著不要,卻又很配合,身體更是情不自禁的與他貼近。
接到媽媽秦芳的電話,是傍晚的時候。裴雲蘇勉強起床,擁著毯子蜷在沙發裡犯懶。
秦芳旅遊歸國,路過京城,要來看看她,還說已經在路上。
裴雲蘇掛了電話不敢耽擱,招呼都來不及打就往外走。
她身上還穿著程彥安的睡衣,又寬又大直到大腿,自己的衣服被他弄得亂七八糟,早就沒辦法穿,為今之計就是立刻回家,在秦女士到來之前,換上一套正常的衣服,再化個妝,把鎖骨上下方的吻痕遮住。
可是當裴雲蘇急急忙忙推開程彥安家的大門,電梯也恰如其分的打開,就這麼巧的,與秦女士狹路相逢。
還是晚了一步。
秦芳看著從對麵出來,衣衫不整的女兒,有些愕然,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裴雲蘇被震在原地,緊接著,程彥安追出來,從背後抱她,追問:“寶貝,怎麼了?”
意識到裴雲蘇身體僵硬,程彥安這才看到一位衣著考究,佩戴翡翠、挎著限量版鱷魚皮Brikin的夫人站在電梯口,正用探究的目光盯著他。
這一刻秦芳的心情,震驚,又複雜。
怎麼說呢,她不反對女兒談戀愛,婚前性行為也可以理解。
隻不過她向來保守低調,而他們……女兒穿著睡衣,露著筆直修長的雙腿,身上還留著歡愛過的痕跡,而稱呼她“寶貝”的男人赤、裸著肌肉分明的上身,穿著同一套的睡褲,
兩個人勉強湊出一套睡衣,就這麼站在家門口,實在是,不好看。
“媽。”裴雲蘇沒什麼底氣的喊了一聲。秦女士說在路上,可這分明是在電梯上。
程彥安因這聲“媽”而遭受重擊,哪怕他在美國很多年,民風開放,也知道半、裸著出現在嶽母麵前,是極為不雅的,可他又不能調頭就走,隻能應著頭皮喊“阿姨”。
秦芳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場麵被她控製很好,微微一笑對程彥安說了聲“你好”,又對裴雲蘇說:“先過來給我開門。”
說完,便轉身往裴雲蘇家的方向走。裴雲蘇與程彥安對視一眼,乖乖的跟上去。
裴雲蘇回到家先換了衣服,便坐在沙發上接受母上大人的盤問。
秦芳倒是沒有指責什麼,畢竟女兒年紀大了,也懂得分寸。
隻是有些擔心女兒因為嚴自清劈腿,便輕易作踐自己。
“沒有,您彆多想,我沒那麼脆弱。我和他……”裴雲蘇想到程彥安,臉上露出小女孩般的嬌羞,咬了咬唇說,“他很好,我們兩情相悅。”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秦芳能夠分辨。
嚴自清鬨了那樣一出,一度讓她很擔心女兒,怕她失去對愛情的向往,如今看來,是她想多了。
但是會不會太快了?
“你們認識多久,你足夠了解他嗎?”秦芳袒露自己的顧慮,裴雲蘇也沒有過多隱藏,解釋了他們的情況。
“我們在美國認識的,中間也發生過一些事情,他特地回國找我求和的。”
隨後,秦芳又問了程彥安的個人情況。她擔心女兒自輕自賤,又擔心女兒上當受騙。真是操不完的心。
得知他是程家的人,秦芳瞬間放心多了。好歹是有頭有臉的家庭,門當戶對的。
裴雲蘇又說了他自己在美國的事業,並說他以後會留在國內發展。儘力用自己不夠華麗的辭藻,將程彥安包裝的更好看一點。至少從秦芳的反應來看,她還是挺滿意的。
沒多久,門鈴響起來。是換了一身西裝的程彥安。
裴雲蘇看著他局促不安的樣子有些想笑,不過忍住了,正式向秦女士介紹了一次,但隻是說是男朋友,沒敢說他們偷偷結過婚。
好在秦芳沒有為難程彥安,隻是簡單聊了幾句,便借口有事先走了。
程彥安表現進退得當,恭謙有禮,秦芳離開時,看著他有了幾分笑意。
送走秦芳,程彥安關上門,扶著門板長舒一口氣,問:“你媽媽怎麼突然來了?”
“我也不知道,她很少這樣搞偷襲的。”裴雲蘇背貼著門板,看他額頭冒起汗滴,忍不住笑了,手指撫摸著他打理精致的領帶,說:“小程總很帥哦。”
程彥安俯身湊過去一些,“迷住你了嗎?”
“嗯,”裴雲蘇點頭,目光癡迷的停在他臉上,手抓著領帶一個用力,將他拉過來,親在一起。
程彥安禁不起誘惑,尤其是她主動的情況下,把人壓在門板上剛想更進一步,裴雲蘇的手機便再次響起來。
這次兩個人很快分開,心有餘悸的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笑起來。
電話是裴雲蘇的哥哥裴雲遠打來的,說要請她和男朋友吃飯。
裴雲蘇看了程彥安一眼,試著問:“媽給你打電話了?”
“嗯,”裴雲遠倒是沒有藏著掖著,“今晚有空嗎?我喊上雲之,一起吃個飯。”
程彥安比了個OK的手勢,這頓飯局便這樣定下來了。
飯局目的很明顯,就是要試探一下程彥安的人品,是否忠厚可靠;再試試酒品,會不會發酒瘋,借酒打人。
地點選在裴雲遠新開的度假村,還未正式營業,隱秘性很好,方便裴雲之出行。
兄弟二人都沒有帶伴,裴雲蘇和程彥安到了之後,他們又找借口把裴雲蘇支開。
裴雲蘇明白他們的用意,便預約了SPA,徹徹底底的走開。
待她兩個小時後回來,三個人都喝紅了眼睛。
大哥似乎已經頂不住,什麼話也沒說,被人攙扶著離開。二哥狀態還好,說有人接,就安安靜靜的等著。
喝了酒的程彥安像一隻大型寵物犬,抱著她的腰撒嬌,不停的往她懷裡蹭著,然後就用上目線看著她,將她的心看的軟的一塌糊塗,把“狗狗眼”的精髓體現的淋漓儘致。
裴雲之“嘖”了一聲,這畫麵有些看不下去,自己扶著牆離開。
裴雲蘇不放心他,扭著頭說:“二哥,我去送你。”
裴雲之頭也不回的揮揮手,說:“不用,司機來接我。”
房間隻剩下他們,裴雲蘇摸著程彥安發燙的臉,小聲問:“我哥他們為難你了嗎?”
程彥安搖頭,貼著她的肚子,喃喃著說:“他們都很愛你。”停了片刻,抬起眼眸看著她說:“我也很愛你。”
裴雲遠讓人安排了房間,他們可以留下來住一晚程彥安喝了不少,但還沒到喝醉的程度,能自己走路,裴雲蘇不放心,便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程彥安便順勢倒過來,看著像是喝醉了似的。
走到門口時,一輛商務車剛剛停穩,車門打開,一個纖瘦的身影跳下來,裴雲之彎下腰與她擁抱,笑的一臉溫柔。
戚喻看到裴雲蘇,眼睛亮亮的,露出兩個甜甜的笑渦,與她揮手:“姐姐好。”
裴雲蘇同樣揮揮手,笑著說:“快帶他走吧,好像喝了不少。”
戚喻點點頭:“那我們走了,拜拜。”
帶商務車駛離,隻留下兩盞隱約的尾燈,程彥安像是很不理解的樣子,問道:“你哥的女朋友,叫你姐姐?”
“嗯,”裴雲蘇笑了,“我們各論各的。”
程彥安覺得她笑的可愛,很有意思,忍不住親了她一口。
度假村有電瓶擺渡車,程彥安不想坐,裴雲蘇確認到房間的距離不算遠,便讓工作人員先走,自己和程彥安沿著風景優美的步道,慢慢踱著散步。
這裡遠離城市喧囂,安靜愜意,滿天星子,一輪圓月高高掛著,又大又亮。微風拂麵,沒有白日的燥熱,隻餘微微涼意。
程彥安與裴雲蘇手牽著手,這樣的散步好像是第一次,不過以後會有很多。
程彥安再次提到那個問題。
“我們什麼時候去大使館公證?”
“你很著急嗎?”
“嗯,有點。”
“現在這樣挺好的,也沒什麼區彆。”
程彥安抿抿唇,似是不認同,但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很理性的為她分析利弊。
“下個月我會正式就職集團董事長,我爸的股份也會過給我名下。程氏旗下有幾家上市公司,如果在那之後公證結婚,屬於重大信息變動,按照證監會的規定必須公告,到時候全國人民都知道我們結婚了。”
“……”
裴雲蘇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談戀愛還行,若是家人直到她先斬後奏結了婚,又得好一番解釋。
不過,她也沒有因此就答應他去公證,反倒是帶著好奇追問他:“這麼說,如果我們離婚,也要發公告咯?”
程彥安捏著她手的力氣驟然大起來,裴雲蘇被他捏疼了,倒抽一口氣,程彥安不舍的鬆了力道,隻能無可奈何的說:“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離婚可能代表資產分割、利潤稀釋,會影響股價穩定,你是律師應該清楚,一般情況下是不建議離婚的。”
雖然很不情願,但他還是很認真的說。又一條一體細數離婚的缺點,試圖讓她放棄離婚的念頭。
裴雲蘇覺得他喝了酒更加可愛,腦子倒是條例清晰,便忍不住笑起來。
這之後,程彥安明顯有些不高興,也不說話,耷拉著肩膀。
裴雲蘇便打算安撫他一下,“我聽說大使館需要預約,而且很難排到號碼。”
程彥安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來,“我已經讓助理去預約,下周就可以去公證。”
裴雲蘇一愣,“你什麼時候預約的?”
“和你在律所見麵以後,我想應該提前準備,以免措手不及。”
裴雲蘇氣笑了,這像是倒逼著她點頭同意似的。便故意刁難他:“若是我不同意呢?”
“沒關係,過號了就重新再約。”
程彥安雖然失落,但是態度上卻不敷衍,並很認真的繼續說:“不過大使館有規定,過號三次半年內就不能再預約了。你大概需要多久考慮時間?我讓助理提前準備。”
他似乎總是這樣,有一顆赤誠、熱烈的心,奉獻了他全部的深情與專一,不怕被拒絕,失落傷心卻未想過放棄。從夏威夷追隨到京城,沒有找到她便已經決定留下,一次次的拒絕也沒能改變心意,被她拋棄傷害,連一句指責都沒有。
麵對這樣對程彥安,裴雲蘇好像很難說“no”
“你約的下周幾?”
“周二。”
“好吧。”裴雲蘇說著,繼續朝前走。
程彥安頓了兩秒,快步跟上來,“好吧是什麼意思?”
裴雲蘇:“意思就是,我周二剛好不忙,你帶好所有證件,接我去大使館。”
程彥安感覺自己中了大獎,欣喜如狂,一把將裴雲蘇抱起來,不顧她的尖叫和掙紮,興奮的大喊:“雲蘇我愛你。”
裴雲蘇用手捂著他的嘴巴,羞紅了臉阻止他:“彆喊,太傻了。”
程彥安依言聽從,將人放下來,激動的他心胸起伏不停,捧著她的臉,熱烈的吻下去。
“我會永遠愛你,絕不背叛你。”
“我相信你,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