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不大, 拖著腔調,情緒沒有任何的起伏,好像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驚慌失措。
陶濟看著這個模樣的朗周就來氣, 聽到聲音更加的來氣,反正就是看到朗周哪哪都不舒服。
用眼神抱怨了很多次,但是朗周直接把目光移開了,竟然直接給移開了。
早就說了這人冷血心黑吧,你們還不信,都過來看看啊, 快一起過來唾棄他。
“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你眼睛才……”陶濟聽到這話就想懟, 但是話剛出口覺得有些不對勁, 語氣不對。
他看過去發現謝邀正一臉懵地看著他, 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話硬是被他給咽了回去,“我的眼睛好像進沙子了。”
才不是。
好吧,總比說是自己在瞪朗周要好一點。
“哦, ”謝邀說,“我還以為是我哥又說了什麼話或者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高興了呢, 原來是我誤會了啊。”
你沒誤會, 就是你想的那樣。
陶濟乾笑了聲, 道:“哪能啊,咱們是朋友,你哥那不就是我的親哥嘛, 我怎麼能對他有意見呢。”
完了,他說謊了, 最近還是不要到外麵去了,打雷的時候還是躲著點吧。
朗周往這邊看了眼,“嗬”了一聲。
陶濟:“……”
剛剛那個眼神是挑釁了沒有錯吧, 一定就是那樣,你看是他不想好好相處嗎?不是他的問題了吧。
嗬什麼嗬,就你會嗬是吧,氣人的玩意。
當然心裡不滿那是心裡的事,該做事還是要做事的。
從朗周說完那句話房間裡並沒有什麼變化,謝邀疑惑地問道:“哥,你剛剛那句話是對誰說的啊?”
這個問題也是其的鬼想要問的,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想要幫忙了,把事情做的好一點,今晚的大餐就跑不了了。
可是奈何朗周這個人說話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他說話大多都很隨意,並不會看著誰就是跟誰說的。
“他聽到了,”朗周笑了笑,“不急,你很快就知道了。”
“哦。”
陶濟忍不住又送了一個白眼過去,活動了下手腕,“剛剛的話是在跟我說的,我沒有行動是需要做些準備工作。”
他一把將小奇給抓了過去,另外的一隻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到的匕首對準小奇的咽喉處,“冷靜點,衝動對我們誰都不好。”
小奇:“……”
她正捏著自己的手腕,看著戲呢,怎麼忽然就到她這邊了。
她臉上的茫然還真的不是裝的,完全就是她此時的心情。
剛剛她是聽到了什麼,是瘋了吧,是不是弄錯角色了。
還是說見到了這麼多的事,人終於扛不住,腦子徹底的壞掉了。
她用手把匕首往一旁撥了撥,說:“你剛剛說的應該是我的台詞,就目前這個情況,怎麼來說也該是我勸你冷靜點。”
雖然懵,但是卻沒有多害怕,未免有些太淡定了點。
陶濟:“連樣子都不裝一下了嗎?你在808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這話你說著真的不心虛嗎?
“這話,好像也適合我對你說,”小奇歎了口氣,用著有些無奈地語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但是如果說因為跟在808表現的不一樣就可疑。”
她看向陶濟,語氣強調,“你怎麼看都比我更有嫌疑,真的。”
這話說的好像是有那麼幾分道理,陶濟一時有些語塞。
他現在是崩人設崩的有些厲害,但這是意外情況。
還有他應付不了的情況了。
“是你自己鑽到櫃子了的吧,”謝邀說,“這個計劃裡也有你,為了陷害我哥,你不惜鑽進那麼小的櫃子。”
小少爺的語氣平靜,沒有憤怒,卻失望滿滿。
“不是為了害你哥,”小奇說,“自保的必要手段而已,當時的情況如果我不是自己進去的話,也會被塞到櫃子裡的。”
她不敢看謝邀的眼睛,接著說道:“至少我自己進去的話,可以選擇個方便逃跑的姿勢,不至於真的把自己給悶死在裡麵,這也是迫不得已,是利用了你們的善心,但我沒有要害你哥。”
朗周說:“她沒有要害我。”
他對著小奇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啊……”小奇更加的茫然了,今天說話怎麼都反著說呢,“你這句話也該我說吧,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自己進去的?”
“剛剛你說完。”朗周答。
小奇:“……”
你再說一遍,你既然在我說完才知道,那你說的哪門子動手?
“那你讓陶濟動手,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朗周點了點頭,頗為讚同,甚至還非常給麵子的多說了不少的話。
他說:“我確實是讓陶濟動手,雖然誤打誤撞了,但是確實不是讓抓你。”
小奇看向陶濟,眼神可以挖人,“給個解釋吧。”
我也想要個解釋。
“不是你說的動手,你不會到關鍵時候把鍋甩給我吧,”陶濟說,“你說的動手指的不是他,那你動手說的是誰?”
朗手的手指敲了下自己的耳朵,“在回答一些人的問題。”
他的手放在陶濟的肩膀上,“你壓力太大了,給自己放個假吧。”
陶濟:“……”
好吧,我也覺得我該放假了,但是現在已經不是我說了算的時候了。
“我倒是想,”他問朗周說,“既然你不是讓我動手,當時你看著我乾什麼?”
朗周抬了抬眼皮,“不是看你。”
他手指著沙發後麵的那麵牆,“看那裡。”
行吧,就算這裡讓你說過去了。
陶濟說:“那後麵我抓人的時候你也是可以阻止的,你為什麼沒有開口?”
但凡你要是開口說了,我也不會這麼尷尬,我的人設已經崩成了這個樣子了,還要麵臨這麼尷尬的情況,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小奇也是疑惑的目光看過去,她說,“你可以阻止的吧,為什麼沒有阻止?”
她說這句話倒不是責怪,主要是好奇。
朗周用手拂著紗布上麵壓根就看不到的灰塵,“為什麼要開口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