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回去跟村長做工作彙報的嘛, 怎麼變成調查事情了?”
大頭鬼盯著盤子裡剩的那一半飯菜雙眼冒光。
兩鬼搭檔這麼久,影子鬼甚至都不用看,就知道大頭鬼的想法。
他把盤子給護的死死的, 防備地看著大頭鬼,“彙報完工作, 碰巧。”
“……”
你這個碰巧, 碰的還挺巧的, 早不碰晚不碰的。
影子鬼對於大頭鬼的眼神選擇視而不見, 從身後拿出了他的筆記本,翻到了一定的頁數。
“肖泉鎮的地皮之前被一位富商看中,據說要在這裡養殖什麼,但是後來富商忽然改變了主意。”
被看上的地皮,富商, 這個設定聽著非常的耳熟。
朗周那邊鍋裡的油已經燒熱,菜入鍋的時候發出茲拉茲拉的聲音。
“有富商的照片嗎?”陶濟問。
“沒,”影子鬼搖頭, “連名字也沒有,就算是有也是假的, 隻知道是個男的。”
陶濟問:“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這個消息的?”
“這個不能說, ”影子鬼忽然賣起了關子, 他解釋說:“線人的身份要保密,不過消息絕對保真。”
陶濟:“你們鬼還有線人,難不成還有專門收集信息的部門?”
他覺得自己聽到了很新奇的事。
“是我們鬼,”影子鬼說,“很奇怪嗎?不過我們以前也沒有這些的,據說是鬼村來了新的住戶,提供的思路, 後來這位住戶又走了,具體的我不怎麼知道,但是這套方法確實不錯。”
“有信息部分確實是方便很多,”陶濟疑惑道:“不過鬼村不是隻進不出的嗎?”
“不知道,”影子鬼聞到了菜的香味,他的肚子跟著叫了起來,不由得誇獎道:“真香啊。”
大頭鬼把胳膊放在搭檔的肩膀上,“香吧,這是哥他覺得我們沒吃飽給我們開的小灶。”
“你剛剛喊什麼?”陶濟問。
大頭鬼說:“哥啊,怎麼了,吃了這麼多好吃的,我們喊一句哥也是應該的,再說了我們是小沈的朋友,小沈的哥就是我們的哥。”
在美食麵前,誇獎的話,他是張口就來。
“我來端,我來端。”大頭鬼特彆狗腿的過去端菜。
陶濟繃不住了,他覺得自己過去的很多的認知都有問題了,“你還真的是能屈能伸,希望你還能記得自己是個鬼。”
彆忘了自己的任務。
“放心我們記著自己的身份呢,”皮影鬼這邊已經把菜分好了,說,“能不能麻煩你們先換個地方,廚房我們會收拾乾淨的,你們不走,他們不會出來吃東西的,他們有些內向,社恐沒辦法。”
陶濟:“……”
你是在說什麼新型的笑話嗎?
嚇人的鬼怪你跟我說內向社恐。
“嗯。”朗周已經走了出去。
陶濟離開的時候往裡麵多看了幾眼。
走廊上,朗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陶濟跟在身後說:“我以為你會在外麵聽一會的。”
什麼都不聽,就完全把信息交給那幾個鬼,真的靠譜嗎?
“沒必要,”朗周腳步不停,邊走邊說道:“我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可是這個玩法不就跟最初的不一樣了嗎?”陶濟問。
他自認為走過這麼多的地方,算是這裡的元老級的玩家了。
朗周:“在所有的規則裡有規定必須是哪一種玩法嗎?”
這倒沒有。
雖然有很多的規則,但確實也沒有說必須按照哪一種來才行。
畢竟進入每個副本模式裡,每個人在麵對事情時候的反應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發現了這裡跟你最初過來時候差彆太大,所以想要整改才會這樣做的,不過按照……”
後麵的話陶濟沒有再說了。
畢竟他在學校裡的時候怎麼說也算是欠了朗周的人情了,再那麼懟,好像有些不太合適。
朗周:“按照我的性格,怎麼會用這麼柔和的方式,你是想說這句話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說啊。
陶濟換了種表達方式:“確實不太像你做事的風格。”
畢竟你那麼狗。
“篩選罷了,“朗周停住了腳步,站到了門前,敲了敲門,回頭看向陶濟,問道:“你在這裡乾什麼?”
陶濟:“……”
翻臉這麼快的嗎?
“我們剛剛不是正在討論事情嗎?”
還說我在這裡乾什麼,還能乾什麼,難不成還是來看夜景嗎?
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謝邀看到的就是他哥對著陶濟說道:“不是已經討論完了嗎?”
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陶濟:“……”
行吧,這樣才是朗周。
“那我想跟小沈聊兩句可以嗎?”陶濟問,“房間我不可以進嗎?”
朗周的態度特彆堅定,擋在了陶濟的前麵,說了另外的話。
他說:“昨晚的雷聲太大,你沒有休息好,現在要回房間補覺。”
對上朗周的眼神的時候,陶濟明白了,改變了自己的說法,順勢打了個哈欠,對著謝邀道:“差點忘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有事咱們明天再說吧。”
謝邀:“明天見。”
他看向他哥,發現他哥已經走進了房間,他跟著進去把房間門關上,順便上了鎖。
他問:“哥,你算的時間真準,我剛跟章池聊完,他回房間沒有多久。”
“我剛剛跟陶濟說的話,”朗周問,“你怎麼看,是不是覺得我特彆的沒有人情味?”
“沒啊,”謝邀說,“我知道哥你的意思,你不想讓陶大哥覺得自己欠了你的人情,說話都不自在了,不讓他進來是怕他如果進來,今晚可能也會被關在這個房間裡,今晚我們的房間會被攻擊是嗎?”
“算是,”朗周說,“不過不用太擔心,有我在。”
小少爺看著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他問:“那哥,我們可以把對方給抓住,然後問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他小聲道:“畢竟辦整蠱節目也不可能真的打人,可是我聽章池的意思,這些攻擊我們的都是下死手的。”
老是等著真的太被動了。
“可以,”朗周打了個哈欠,靠著椅子坐著,伸手捏了捏眉心,他這才開始問:“章池跟你說了什麼?”
謝邀非常自然的過去給他哥捏肩膀,“他說自己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做了些噩夢,還說看了些事情,讓我不要再往廣場去,特彆是不要去看醫生,說他很害怕醫生,說他很不喜歡這裡,他還說如果有人請求幫忙的話,一定要拒絕,不論那個人看著多慘,一定要拒絕,這裡看到的都不是你看到的。”
“嗯。”朗周困意上來,昏昏欲睡,閉上眼睛小憩。
謝邀看到他哥太累,建議道:“哥,要不然你洗漱下到床上休息吧。”
他活動了下筋骨,今天從早上確實是沒有閒下來,“我看著就行。”
……
謝邀做了一番準備,在屋裡布置了一些陷進,坐在床上等著。
誰知道過了兩個小時也沒有動靜。
他等的都有些困了,由坐著變成了躺著,聽到的隻有外麵的雨聲跟雷聲。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謝邀覺得自己困得眼皮睜不開的時候,門外響起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
他心說終於來了,連忙把燈給關了,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會,外麵響起了說話聲。
“彆敲了,睡熟了,昨夜讓他躲過去了,今夜一定要成功。”
“可是不是要把人喊起來咱們才可以進去嗎?要確認在房間裡的是不是咱們找的人。”
“這麼墨跡,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
還爭論起來了。
“總要問清楚吧。”
“問,隔著門,萬一那人的耳朵不好使呢,咱們去裡麵看看。”
謝邀側著耳朵聽著,等到對方進門就動手。
外麵又響起了第個聲音。
“你們怎麼還沒有動手?再找不到人,明天的歡送會怎麼辦,今天是下雨了,明天總不會還下雨的。”
一個聲音在解釋:“我們得確認才可以進去。”
接著外麵的聲音小了不少,謝邀隱約的聽到了什麼換房間。
就這麼外麵的響動持續了大概十來分鐘,噠噠噠是腳步聲遠去的聲音。
然後是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自己來,抓個人我就不信抓不到。”
鑰匙開門的聲音,哢噠,門開了。
非常輕的走路的聲音,謝邀借著走廊微弱的燈光看到對方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幾秒之後,對方踩中了陷進,謝邀趁機從床上跳下來,一個肘擊把對方擊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準備捆人。
對方激烈掙紮,謝邀跟對方扭打起來,不分勝負,剛開始還能對付。
慢慢的落了下風,在對方翻身就要把謝邀給按在地上的時候,朗周睜開眼睛給了他一腳,直接踢翻到地上。
謝邀這次速度很快就把人給捆好了。
他把燈按開,“哥,還好你醒來的及時,我差一點沒有打過他,給你丟人了。”
朗周哪裡是剛好醒來,他是從外麵有動靜的時候就醒著,想鍛煉謝邀,隻能裝睡。
“你做的很好了,”朗周毫不吝嗇誇獎,“但是以後有事要喊我,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你一個人麵對的,我相信我不幫忙你也可以辦到,但是要多花費時間,可能還會受傷,但這並沒有給我丟人。”
他表情認真起來,說道:“比起抓到他,我希望你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你要勇敢,但是也要分時候,在明知道很弱不會贏的時候,或許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
“我明白了,”謝邀覺得自己充滿乾勁,“哥,謝謝你安慰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指著被他捆著的那位說道:“要不然哥你幫我看看,我問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