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琮眸色沉下來,聲音威嚴莊重:“二小姐,你越界了。”
“好吧。”
傅文瀾言語一轉,低聲致歉:“如果我冒犯了沈老,您彆跟我一般見識。我來這裡,就是想見三少爺一麵。”
“他並不想見你。”
“是您不想,還是他不想?”
“所以,你的真實目的?”
都是聰明人,嘴上工夫耍到現在,都心累。
傅文瀾實話實說:“就是來看看三少爺,順便看看三少的真愛。”
“喬雅的意思?”
“算是吧。”
“她後悔了?”
沈琮知道傅文瀾為喬雅申請了保外就醫,讓人核實了她的身體狀況,確實病到快死了,也就沒再管了。到底是兒子喜歡過的女人,真弄死了,以後絕對是定時炸/彈。此刻,聽到她的名字,知道她在打聽沈以臻的事,便下意識地以為她是後悔了。
傅文瀾順著他的想法,笑著點頭:“是呢,女人吧,得到了,不以為意,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晚了!”
沈琮臉色冷凝,“以臻確實不記得她了,選擇性失憶,你讓她也忘記了,兩個錯誤的人在一起,就是一場悲劇。”
傅文瀾深表讚同:“我知道,但我總要看看三少爺,不然,回去怎麼交差?”
“為什麼要交差?你堂堂傅家二小姐,為她鞍前馬後圖什麼?”
沈琮有些想不通會是她接手喬雅的一堆爛攤子,“她是個連親生父母都拋棄的人,傅二小姐,你這麼為她效命,是為了什麼?”
“大概是見她可憐吧。”
“傅二小姐可真是俠義心腸了。”
他語氣裡滿滿的諷刺,“行了,回去吧,他們的事就到此為止了,包括你那個劇本。”
這是又趕人了。
傅文瀾不由得歎息:說了半天話,也沒見到人,這是白費嘴皮子了。
她一臉挫敗地往外走,經過庭院時,聽到了一陣清脆歡悅的聲音。
“我喜歡吃葡萄,我要在這裡種個葡萄園,還要一個纏滿花藤的秋千。”
“好。”
“秋千,我要你親自做哦。”
“好。”
“明天我就要。”
“好。”
現場版:無論你多麼無理取鬨,我都笑著說——好。
傅文瀾唇角一勾,聞聲走過去,視線所及,沈以臻穿著暗灰色的休閒裝,容顏如玉,氣質沉穩,隻是頭上戴著一個很不搭的奶白色花邊沙灘帽。
身邊的少女容顏清麗,白裙似仙,嬌聲含笑:“不許拿下來,人家就要你帶嘛。”
嬌滴滴的,也是很惡心了。
傅文瀾忍著惡心勁兒走近了,身邊的男仆伸手阻攔:“二小姐,您這樣做,我會很難辦。”
“是嗎?”
她輕問了一聲,一撩長發,挺了挺胸前美好的風景,笑得勾魂攝魄:“你彆緊張,我也就跟三少爺說幾句話罷了。”
男仆:“……”
他不好再伸手,隻能看著她扭腰擺臀地走向了沈以臻。
“三少爺?”
傅文瀾在沈以臻麵前站定,美眸含笑,伸出手:“我是傅文瀾。”
沈以臻沒跟她握手,淡聲問:“有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她說著,看向他身邊的少女,“不介紹下?”
沈以臻不喜歡麵前氣勢張揚的女人,把少女護在身後,皺眉說:“我的未婚妻。”
“敢問小姐芳名?”
“喬喬。”
傅文瀾:“……”
她幾乎瞬間猜出了沈以臻的情況:催眠,還修改了記憶。
嗬,沈老玩得真有意思。
“喬喬小姐啊——”
她琢磨著幾個字,笑得滿眼深意:“這可真是個好名字。”
沈以臻眉頭皺的更緊了,似乎有些不喜歡她的出現,態度很疏離:“謝謝。”
“三少爺太客氣了。”
傅文瀾客氣地笑笑,深深看了“喬喬”一眼,然後,轉過身,飄飄然離去了。
“她是誰?”
“臨安市傅家的二小姐。”
“我不喜歡她。”
“好。那我們以後不見她。”
微風吹來他們談話的聲音。
傅文瀾聽的嘴角抽了抽,眼裡閃過一抹玩味的笑。
她離開沈氏彆墅,回了警區醫院。到病房時,天色已經黑了。喬雅在吃晚飯,一碗粥,喝一口,吐一口。自厭世以來,她有輕微的厭食症,這是她暴瘦的主要原因。
“喬雅,再堅持下,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葉南嶠拿紙巾擦去她唇邊的粥汁,眉眼是溫柔的笑:“等你身體好了,上訴成功了,我們一起出國好不好?換個環境,我們都能迎來嶄新的人生。”
他兀自描繪著未來的美好圖景。
喬雅敷衍地笑笑,並沒應答。
她這樣的人啊,早就不對未來抱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