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說媒(1 / 2)

第19章

這是哪家的姑娘啊?她得問問。

“時清,你邊上這姑娘是誰也不給奶奶介紹一下。”宋奶奶雖然已經來月亮灣五年了,可是平時很少出門,認識的人也不多。

宋時清還沒答話,薑穗穗便先行自我介紹了:“奶奶,我叫薑穗穗,麥穗的穗,奶奶你就叫我穗穗好了,我也是月亮灣公社的人。”

她的聲音清脆的跟山間的百靈鳥一般好聽,雖然長得過於豔麗了些,但說話做事大大方方,倒也討人喜歡。

“誒,好,好,穗穗,來,快進來坐。”宋奶奶笑的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來,好像年輕了好幾歲,趕緊招呼著薑穗穗進去坐。

薑穗穗說自己的腳崴了,宋時清帶她來讓宋奶奶看看,宋奶奶趕緊拿出了跌打損傷的藥油,讓薑穗穗脫了鞋子,給她揉揉。

抹上藥酒在傷處揉的時候,火辣辣的。

宋奶奶的手藝真的不錯,原本一動就鑽心的疼,等到宋奶奶揉了幾下之後,薑穗穗就覺得她扭傷的地方不那麼疼了。

但要馬上好那是不可能的,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這雖然是輕傷,但也不可能好的這麼快,估計得多做幾天的跛腳美人了。

宋奶奶也交代道:“沒有傷到筋骨,問題不大,不過這兩天你也注意一些,彆乾重活,地裡要是有什麼乾不了的,就叫時清去幫你。”

這是默認了薑穗穗在跟宋時清處對象了。

薑穗穗想起今天宋時清幫了自己乾了不少活,自己可以偷懶的事情,捂住嘴笑了笑:“宋知青樂於助人,沒少幫我的忙呢。”

眼角瞥見桌上放的水果糖,又笑著問宋奶奶:“奶奶,這個糖你吃了沒有?是不是很甜?”

“吃了吃了,甜津津的。”宋奶奶笑著答話,又瞥了一旁麵無表情聽她們二人拉家常的宋時清一眼,這臭小子,之前她問這水果糖是不是人家小姑娘送的還反駁,如今可算是被她抓了個現形。

可算是了了她的一樁心事啊。

薑穗穗跟宋奶奶也聊得投緣,她嘴甜,一口一個‘奶奶’的叫著,宋奶奶這心裡就跟吃了蜜糖一樣的甜。

“穗穗,你在這兒坐會兒,奶奶去給你倒杯水喝。”

宋奶奶說著站起身來,剛走到門口,宋時清就說道:“奶奶,我去倒吧。”

宋奶奶把他拉到門外:“以後你倆見麵不要大晚上的出來,叫人看見了對人姑娘家的名聲不好,你們真心喜歡對方的話,我和你爺爺就上穗穗家去提親,奶奶這兒也攢了點錢,雖然不多,但是……”

話還沒說完,就見宋時清一臉無奈地解釋:“奶奶,你誤會了,我跟她之間不像你想的那樣。她走路的時候崴了腳,我剛好路過,咱們村的赤腳醫生不在,我才帶她來家裡的。”

這話說的認真,倒不像是作假。

而且自己的孫子自己也明白,宋時清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他真跟穗穗好上了,也不會一再不承認

,他不是這種沒有擔當的人。

這麼說來,那就是真沒在處對象了?

宋奶奶臉上的笑意銳減,看了一眼坐在堂屋裡的小姑娘,暗淡的燈光下,小姑娘看起來就跟年畫裡走出來的似的,好看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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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不是她孫子的對象呢?--

宋奶奶不死心,又問:“那你喜不喜歡穗穗?”

宋時清抿緊唇,不說話。

宋奶奶自顧自地說道:“反正奶奶很喜歡穗穗,穗穗這姑娘長得好看,嘴又甜,你要是喜歡就抓緊一些,彆等到被人搶先了再後悔。”

說完這話,她指了指灶房:“行了,奶奶不說了,這是你的人生大事,你自己心裡多惦記著就行,去倒水吧。”

重新回到了堂屋裡,薑穗穗已經能稍微走點路了,她看到牆上掛著一張舊照片,照片用精致的相框裱起來。

照片上是一對夫妻,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看起來格外精神,仔細一瞧,眉眼之間與宋時清還有幾分相似。

女人穿著燙金刺繡的旗袍,坐在椅子上,嘴角帶著笑意,氣質如蘭。

薑穗穗猜出來,照片上的人就是宋奶奶和宋爺爺年輕的時候。年代很久遠了,估計都是四十多年前,民國時期照的了。

就在這時,宋奶奶也走了過來,跟薑穗穗一起看著舊照片,笑著說道:“這照片上的人是我和時清的爺爺,四十六年過去,早已經是物是人非,要不是我說,你肯定都看不出來上麵的人是我吧。”

薑穗穗趕緊搖頭:“奶奶,你彆這麼說,歲月從不敗美人,奶奶你雖然年紀比照片上大了,但我一眼就認出了你的。”

宋奶奶拉住薑穗穗的手,笑著搖了搖頭:“老了老了,不服老也不行了。”

當時家裡出事,宋奶奶什麼東西都沒留住,第一時間便是將這張照片藏好,沒被那些抄家的人打碎,如今才能完好無損的保存著。

談話間,薑穗穗得知了宋爺爺是因為腰不好,不能總坐著,站著也不好,所以就早早的睡了。

這時,宋時清倒好了水過來,走到薑穗穗身邊,將搪瓷缸遞給她。

可薑穗穗轉身的時候沒注意,一個沒拿穩,杯子的水灑了出來,打濕了她身上的衣裳連同褲子,搪瓷杯也咕咚咚的掉在地上,聽了個響。

薑穗穗趕緊要去撿,宋奶奶卻拉住她:“沒事沒事,讓時清撿就好了

,你衣服都濕了,快換件乾衣裳,我來幫你把衣服烘乾。”

說完又小聲數落了宋時清一句:“你這孩子,也不知道等穗穗拿穩了再鬆手。”

其實這真不怪宋時清,他鬆手的時候薑穗穗已經拿穩了,是後來不小心摔的。原本薑穗穗還挺不好意思,但一聽宋時清又背了鍋,沒忍住吃吃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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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自然是不會有烘乾機的,宋奶奶說的‘烘乾</p’是將衣服放在凳子上,然後在搪瓷杯裡倒上一杯開水,在把搪瓷杯底對著衣服上濕的地方,這樣就成了一個簡易的熨鬥,來來回回多熨幾次,衣服也就乾了。

濕衣服要脫下來熨,那就得換上乾淨的衣服。

薑穗穗雖說拿了件改好的衣服,可沒有褲子穿也不行。

家裡隻有宋奶奶一個女人,她又不可能把自己平時穿的這些衣服拿來給薑穗穗穿,思來想去,終是打開了箱子,把藏在了最下麵的一條旗袍拿了出來。

就是剛剛薑穗穗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件暗紅色燙金刺繡的旗袍,看起來十分有質感,令人一眼就會被吸引。

旗袍在這種時候是舊封-建,要是被ge命小將們發現,是要被抓去pd的,所以宋奶奶一直都將這件旗袍藏著,要不是薑穗穗在看那張照片時,眼中充滿了欣賞,不像彆人那樣覺得是封建餘孽,宋奶奶也不會拿出來。

薑穗穗看到這件旗袍,眼中發亮,感歎道:“好漂亮的旗袍啊。”

宋奶奶笑了,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薑穗穗把旗袍換上,嫋嫋娜娜地走出來,站在宋奶奶麵前揚起嘴角笑了笑:“奶奶,好不好看?”

旗袍是最能展現中國女人魅力的衣衫,脫下那身土不拉幾的灰藍色襯衫,穿上了旗袍的薑穗穗看起來美的驚心動魄,仿佛一抬眼,就能將人的魂都勾走。

心愛的衣服被穿的這麼好看,宋奶奶也十分的滿意,連連點頭:“你穿起來可真好看。”

“是奶奶的衣服好看才對。”薑穗穗抿唇笑笑,伸手將耳鬢的發挽到耳後,坐在宋奶奶邊上,瑩潤如玉的手支著下巴,看著宋奶奶熨衣服。

“以前我有好多這樣的衣服,不過後來都沒了。”宋奶奶感歎。

薑穗穗知道,宋家被抄了,什麼都沒了。這個年代是青黃不接的年代,不像民國那樣的紙醉金迷,也沒有後世那樣發達。

她隻能小聲說道:“以後還會有的。”

等改革開放之後,大家穿的衣服會越來越多姿多彩,旗袍也會重新步入人們的視野,大家會重新愛上的。

就在這時,宋時清走了進來,問了句:“奶奶,衣服乾了嗎?時間不早了。”

這麼晚了薑穗穗還不回去,她家裡人也該擔心了。

宋奶奶趕緊答應了一句:“快好了。”

宋時清的視線落在坐在宋奶奶身旁的薑穗穗身上,少女的玲瓏曲線被勾勒的完美,肌膚凝脂如玉,平時總紮成兩條黑粗

大長辮的長發披散下來,如同海藻一般。

真好看。

好看的叫人沒法子移開目光。

宋時清也沒忍住多看了幾眼,他當然認識這件旗袍就是他奶奶的那件,也沒想到奶奶竟然會讓薑穗穗換上這件衣服。

可沒法否認的是,薑穗穗穿這件旗袍的樣子,的確令人驚豔。

薑穗穗感受到了宋時清的注視,抬頭朝他乖甜一笑,絲毫沒有被人打量時的不自在。

哼,

有什麼好不自在的,能讓被作者用‘清心寡欲’、‘一心撲在事業上’來形容的宋時清感到驚豔,這不恰恰證明了她的魅力所在麼?

她才不要不好意思呢。

可惜好看了沒多久,在衣服烘乾了之後,高貴如同白天鵝一般的她又換上了灰撲撲的灰藍色襯衫和‘老奶奶褲’,頭發重新編成辮子,薑穗穗又成了村花。

不過在薑穗穗跟宋奶奶告彆的時候,宋奶奶卻將旗袍送給了她。

薑穗穗不要,宋奶奶卻說道:“我年紀大了,肯定是穿不了了,你穿起來好看,哪怕現在不能穿,以後總有能穿的時候,你留著吧。”

說完了,又有些不太放心的交代:“不過你得答應奶奶,一定要把這衣服藏的嚴嚴實實的,不能讓人給發現,否則就是害了你了。”

薑穗穗隻能收下衣服,並且保證一定會好好藏著,不讓任何人發現的。

時間也不早了,宋奶奶把薑穗穗送到家門口,朝一旁跟著的宋時清說道:“時清,你去送送穗穗,太晚了,穗穗一個小姑娘家不安全。”

薑穗穗擺擺手說道:“不用了奶奶,咱們兩家離得不遠,走不了多久就到了,就不麻煩宋知青了。”

這話倒是實話,她家離謝芳華家有些遠,但是離宋家卻不遠,按照她如今的速度走回家也隻要十分鐘左右。

不過至於這話,也不過是隨便客氣客氣罷了,倒不是真的不想宋時清送。

誰知她的話剛說完,宋時清就走到她麵前,‘拎’起她就朝外走去。還回頭朝宋奶奶說了句:“奶奶,你先進屋睡覺吧,我把她送回家之後就回來。”

薑穗穗把衣袖的一角從宋時清的手裡抽出來,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高興:“輕點兒,你弄疼我了。”

嗓音軟綿綿,嬌滴滴的,像是羽毛從心底撫過。

宋時清收回手,心想自己也沒用力,怎麼又弄疼她了,跟個玻璃人似的,看來以後他得更小心仔細的對待她。

兩人走了一段路,宋時清走路本來就快,薑穗穗腳又受了傷,很容易就被他甩在身後。

薑穗穗看著宋時清的背影,氣的跺了跺腳,沒想到拉扯到了傷處,又鑽心地疼了一下:“宋時清,你做什麼走那麼快,我都追不上了。”

宋時清回過頭去,見她站在一棵樹下,定定地看著他,隻能重新折返回去。

低頭看了她一眼,也沒多說話,背對著她就蹲了下來。

薑穗穗愣了片刻,很快便反應過來

了,也不用他招呼,高興的趴到他的肩上,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語氣開始變得雀躍:“哼,算你還有些良心。”

“對你好就是有良心?”宋時清勾唇,嘲諷了句。

薑穗穗不以為意:“那當然了,良心大大的有。”

二人又不說話了。

薑穗穗想起看文時,作者描寫過宋時清此時的心境,‘多年的下放導致他已經不再抱有回城的幻想,此時是他一生中除去父母逝世,被抄家之後最為黑

暗的時刻,沒有盼頭,每日所瞭望的都是一望無際的土地和乾不完的農活。’

‘他曾多次想要放棄,承認自己或許將一生平凡下去。’

薑穗穗不能告訴他未來會發生的事情,但還是可以說一些鼓勵的話的,至少這些話能讓他現在的日子不那麼難過。

因為有希望,就能捱得過。

“宋時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薑穗穗趴在宋時清的肩上,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耳畔,酥酥麻麻。

宋時清自嘲一笑,沒有說話。

薑穗穗掙紮著從他背上下來,站在他麵前看著他,眼眸中盛滿了真誠,如星星般璀璨:“宋時清,你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將來你不但能回城,還會非常非常成功,你現在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望塵莫及的。”

四目相對,宋時清問:“你為什麼這麼篤定?”

未來的事誰也不知道,薑穗穗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她不過是來安慰自己的罷了。

薑穗穗抿抿唇,說道:“因為我夢見了呀。”

宋時清臉上的自嘲更甚,果然是安慰他的。可眼前小姑娘煞有其事的表情實在有趣,不知說她是天真還是傻,竟然連夢裡的事情也相信。

“夢都是反的。”從他們家出事的那一刻開始,他的所有夢想都開始覆滅。

薑穗穗哼哼了一聲,嘗試著朝前走了幾步,這兒離她家並不遠了,走走很快就到。

“才沒有呢,我做的夢將來都會成真的。”說罷回頭看宋時清,“宋時清,你信我,我說是真的就是真的。”

雖然心中不信,但看薑穗穗這樣肯定的樣子,宋時清也沒有再出言掃興。

點點頭,啞聲道:“好。”

薑家的燈還開著,應該是方桂芝在等著她。

到了門口,宋時清站定沒有跟過來,朝她說道:“你進去吧,我就不去了。”

薑穗穗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也歇了讓他進去坐坐喝口水的心思:“那行,那我就先進去啦。”

說完嘴角一彎:“今天謝謝你啦。”

幫她從劉富貴的‘魔爪’中救下來,還待她回家治好了腳,雖然宋時清看著冷冰冰的,其實還是蠻熱心腸的嘛。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方桂芝從裡麵走了出來。看到薑穗穗一個人好生生的站在門口,提起的心終於落了地。

撫著胸口說道:“囡囡你可算回來了,媽都快被你嚇死了,你到底去哪兒了啊?你嫂子說

你去謝裁縫那兒去改衣服了,可媽去了謝裁縫那兒,她說你早回來了,可把媽給急壞了。”

見方桂芝急成這樣,薑穗穗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挽著她的胳膊,撒嬌認錯:“我就是隨便轉了轉,讓媽媽擔心了,我保證以後肯定早點回來。”

得了保證,方桂芝這才笑了:“以後晚上要出門就叫媽陪著你一塊兒去,你一個大姑娘家,媽不放心。好了,趕緊進屋去吧,媽已經把洗澡水給你燒好了。”

說完這

才想起之前聽到的說話聲,有些疑惑:“不對啊,就隻有你一個人嗎?媽剛剛咋好像聽到你在跟人說話?”

薑穗穗回頭看了看,四下黑漆漆的,宋時清早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她吐了吐舌頭,胡謅道:“我剛剛在跟隻大耗子說話呢,不過現在他已經走啦。”

“大耗子?”方桂芝又好氣又好笑,“真是個傻閨女,咋跟耗子也能說得上話?”

沒想到方桂芝竟然真信了,薑穗穗覺得好笑,用手捂住了嘴,笑的身子發顫。

隱匿在黑暗當中的宋時清麵色僵了僵,他?大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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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薑穗穗將最近從係統那兒得來的東西做了個整理。

肉罐頭已經吃完了,水果糖也吃的差不多了,美白霜還有很多,牙刷也能用一段時間,接下來她需要更加努力的對人烏鴉嘴拿獎勵了。

要加油呀!

方桂芝催她去洗澡了,薑穗穗答應了一聲之後趕緊去拿明天要穿的衣服,結果卻在床上發現了一塊薑黃色底白色印花的布,長度大概能做一條到小腿的長裙!

這麼亮的顏色,在這個時候可不常見。尤其是月亮灣這種小地方,大家穿的都灰撲撲的,哪能穿得上這麼亮的顏色呀。

薑穗穗撇棄了這布是方桂芝買給她的的想法,仔細一想才反應過來,這好像是她對張菊花烏鴉嘴時,係統給她的獎勵。

當時係統提示過她了,隻不過她沒在口袋裡找到布,還以為係統出了啥毛病呢,沒想到是因為這布的體積太大了,口袋裡裝不下,就直接送到她床上來了。

寶貝係統可真貼心!

薑穗穗美滋滋的拿著布,已經想好了該讓謝芳華給她做一條怎樣的裙子。

至於對林紅兵的烏鴉嘴,係統好像還沒有反饋,可能林紅兵還沒喝水吧,等他喝水的時候,自己應該就能拿到獎勵了。

反正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

有了昨天劉愛娣魔音摧殘的經驗,當天晚上薑穗穗睡得早,第二天也自覺早早醒了,免得到時候被吵醒,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吵沒了。

照常將烏黑發亮的頭發梳成了兩條大辮子,刷牙、洗臉。

劉愛娣同誌今天都做好了再鬨一場的準備,結果轉眼就看到薑穗穗已經起床了,破鑼嗓子沒辦法發揮了,撅了噘嘴,扭著屁股也去刷牙了。

他們‘刷牙’相當於漱漱口,絕對沒有牙

刷刷的乾淨。

這時候牙刷還沒有普及到農村,除了從城裡下放的知識青年之外,整個月亮灣也就隻有薑穗穗這麼一個本地丫頭用牙刷刷牙了。

劉愛娣撅著屁股盯著薑穗穗的牙刷看了好一會兒,拉著一旁剛給妞妞洗好臉的李秀琴問道:“大嫂,我問你,小姑子她手裡拿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