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琴看了薑穗穗一眼,說道:“這叫牙刷,用來刷牙的。我看咱們公社的知青們就是用這來刷牙的,說是能把牙刷的很乾
淨。”
牙刷?城裡來的知青們都在用?
劉愛娣撇了撇嘴:“那肯定不便宜吧?”
李秀琴笑著搖搖頭:“那我不知道,我也沒用過,不過媽疼小姑子,給買根牙刷也不算什麼的。”
一提起這個劉愛娣就氣的要命,小姑子一個將來遲早要潑出去的閨女,她婆婆乾啥對小姑子這麼好?這不是替彆人養閨女麼?
想她沒嫁人之前,在娘家的時候,她爸媽可是把她當做牛一樣使喚,一個人得乾好幾個人的活,總是說養閨女沒用,反正將來也是要嫁人的。
咋到了薑家,就不一樣了呢?
李秀琴給妞妞收拾好了之後就領著她走了,隻留下劉愛娣在原地盯著薑穗穗。
等到薑穗穗刷好了牙,把牙刷放進了灶房出來之後,趕緊走了進去。
薑穗穗洗漱完了之後被方桂芝叫進了房裡,像昨天那樣拿出兩塊桃酥讓她藏起來,這才發現她穿的衣服跟平時的不一樣。--
“這就是你改好的那件衣服?呀,這謝裁縫比賴婆子的手藝可好多了。”方桂芝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薑穗穗,“不過最主要還是我閨女模樣長得俊,才把這衣服穿的這麼好看。”
“那還不是媽生得好。”不像彆人聽到誇獎說什麼‘哪有’、‘漂亮’之類的違心話,薑穗穗覺得漂亮就是漂亮,她就是長得好看嘛。
彆人誇她,她就受著好了。
母女兩個笑著說了幾句,便打算去上工了。
剛走到門口,薑穗穗想起自己忘記給水壺裡打水了,趕緊走到灶房打算打水。結果剛推開灶房的門,就看到劉愛娣撅著屁股,手裡拿著她的那支牙刷,正準備刷牙!
薑穗穗又惡心又氣,劉愛娣瘋了嗎?拿她刷過的牙刷刷牙?
“劉愛娣!你乾什麼!你乾嘛拿我的牙刷刷牙?”薑穗穗說完這話,沒忍住又乾嘔了幾聲,差點把早上吃過的早飯都給吐了。
雖說不是她拿彆人的牙刷刷,可是自己刷過的牙刷被彆人拿去刷,她也惡心的很。
劉愛娣一開始心虛了一下,但轉念一想自己有啥好心虛的,這牙刷的錢還不是她婆婆給的?她婆婆的錢不就是他們薑家的?
“我咋的了?不就是拿你的牙刷刷刷牙?你至於這樣麼?買牙刷的錢肯定是媽給你的,錢都是我們自家的,憑啥隻有你一個人有牙刷?我偏要用你的刷牙!”說完,劉愛娣挑釁的再次用牙刷刷了刷。
薑穗穗
覺得自己跟劉愛娣簡直說不通,她怎麼就能把用彆人牙刷刷牙的事情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成,你刷吧,反正我也不要了,你拿去刷。但你可小心一些,不是自己的東西,用了小心倒大黴,牙齒壞掉疼死你。”薑穗穗說完,扭頭就走了。
方桂芝聽到這邊的動靜,趕緊走了過來:“怎麼了?怎麼吵起來了?”
薑穗穗委屈地說道:“媽,三嫂拿我的牙刷刷牙,氣死我了。”
方桂芝瞪了
劉愛娣一眼:“你一天不惹事渾身不舒服是不是?連牙刷都要用人家的?你不嫌膈應啊?”
又朝薑穗穗說道:“行了,沒事,囡囡,媽等會兒給你錢,你再去買一隻新的回來。”
薑穗穗被哄好了,不過倒也不必再去買新的,因為係統提醒她烏鴉嘴成功,重新給她獎勵了牙刷,六隻成人牙刷,外帶一隻兒童牙刷!
正好是除了劉愛娣之外的數量。
至於劉愛娣,在刷完了牙之後,就感覺牙齒疼的厲害,說句話都費勁,尤其是咽口水的時候,格外的疼,疼的她都恨不得拿頭去哐哐撞大牆。
…………
到了地頭上,還是乾跟昨天差不多的活,薑穗穗依舊跟宋時清一組。
有了昨天的經驗,薑穗穗今天稍微有了進步,乾的雖然慢,但也算是有模有樣了。可宋時清卻走過來,讓她去旁邊歇著就行了,今天是種大豆,等會兒大豆種子送來之後,她隻需要幫忙灑一下種子就行。
這可算是件輕鬆的不能再輕鬆的活了。
薑穗穗聽了,臉上歡欣雀躍,心裡頭想著,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還知道疼人了呢。她笑了一聲,又朝宋時清說了句“你真好”,這才跛著腳走到石頭上坐著休息。
沒過多久,想起自己口袋裡還有兩塊桃酥,又走到宋時清身邊,拿出一塊遞給他:“喏,吃塊桃酥。”
宋時清看她一眼,昨天也是這樣,他幫她乾了點活,她就給了他吃的。
他不想讓她誤以為他是為了她的那點吃的菜幫她乾活的,沒接桃酥:“我幫你乾活不是為了你的吃的。”
可到底是為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為的是今早他出門上工時,奶奶交代他乾活時多幫幫薑穗穗,為的是他知道她崴了腳,故意讓她多休息。
“我給你糖也不是因為你幫我乾活才給你呀。”薑穗穗噘了噘嘴。
明豔的臉上認真地說道:“就是、就是我覺得這個好吃,所以想跟你分享嘛。這個桃酥真的很香的,我媽每天隻給我兩塊,吃不吃?”
說完,踮起腳尖,將手裡的桃酥塞進了宋時清的嘴裡,笑道:“知道你以前肯定吃過更好吃的東西,但彆人好心跟你分享的東西,彆那麼冷酷的拒絕嘛。總是冷冰冰的把自己封印起來做什麼呢,我長得這麼好看,你拒絕我的投喂,良心就不會痛嗎?”
聽到前半段話的時候,宋時清的心中湧現出奇怪的感覺,可這種感覺在後半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一下子就消失了
。
見過自戀的,沒見她這麼自戀的。
但彆說,這桃酥吃起來真的挺香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了。
“怎麼樣,好吃吧?”薑穗穗湊了過來,眼眸中亮晶晶的。
“嗯。”宋時清點了點頭,平日裡冷峻的神情仿佛也緩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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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工的時候比平時還要熱鬨,因為林紅兵來接薑翠翠了。
穿著身軍裝,戴了頂軍帽,手裡頭還拿了兩罐肉罐頭,格外的惹眼。
剛收工的時候人最多,大姑娘小媳婦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露出羨慕的表情。還是薑翠翠厲害啊,原本該成她堂姐夫的男人成了她的男人,重要的是,這男人還是個排長,每個月有津貼,還能吃上肉罐頭,嫁過去不就是掉進福窩窩裡了?
好命的很!
但鄉下人向來嘴碎,林紅兵和薑翠翠湊在一起了,又哪裡能少了說薑穗穗閒話的人?
“嘖嘖,瞧瞧紅兵多疼他未來媳婦兒?給拿了兩罐肉罐頭呢!還專門來接她收工,還沒結婚都知道疼人了,將來肯定更得疼到心窩窩裡去。”
“也不知道薑穗穗看到了有啥感想不?”
“能有啥感想?躲起來偷摸流眼淚唄!”
“……”
這些話聽的薑翠翠心裡暗爽,她接過兩罐肉罐頭,也不著急放進袋子裡,故意拿在手裡頭顯擺。
抬頭朝林紅兵嬌羞一笑:“紅兵哥,你真好。”
林紅兵敷衍的笑笑,有些心不在焉。其實自從薑穗穗剛進入他的視野時,他就總忍不住拿餘光去看她。
不對比還好,一對比,身邊的薑翠翠正是被薑穗穗襯托的黯淡無光。
薑穗穗費勁地拿著鋤頭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聽見有人在議論她,也沒有立馬生氣,而是露出一個甜的膩死人的笑,說道:“各位嬸子們都在說什麼呢?說的這麼起勁,也說給我聽聽唄。”
那幾個婦女臉上表情有些訕訕,哪有人明明聽到了她們說了什麼還故意裝傻問的?
其中一個婦女忙擺擺手:“沒,穗穗,我們幾個在聊這次麥子收成的事情,這次收成好我們正高興呢,我們沒說你。”
“哦,那就好,不是說我就好。嬸子說的對,今年麥子的收成的確挺好的,所以大家平日裡也要多省點力氣,到時候收麥子的時候才更有力氣呀。”薑穗穗笑著應了一聲。
打她走過來之後,議論的聲音漸漸小了些。
但眾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他們三人身上,就想看看薑穗穗看到這個場麵,會不會惱羞成怒,跟薑翠翠吵起來,要是吵起來了,林紅兵又該咋辦,是幫這個前對象,還是幫現對象呢?
可真是期待呀!
農村裡一年到頭也沒啥娛樂活動,除了乾活就是吃飯造人,平時能拿來說的,可不就是一些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情麼?
誰知薑穗穗看都不看薑翠翠和林紅兵一眼,
自顧自地朝前走。
田埂的路並不好走,薑穗穗因為受了傷更容易摔跤。腳下一滑,差些摔倒。
身旁的人扶了她一把,清冷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小心一點。”
薑穗穗站穩了身子,抬頭朝宋時清笑了笑。
下一刻手中的鋤頭又被宋時清拿走,他看了不遠處盯著這邊看的林紅兵和薑翠翠一眼,說道:“我幫你拿。”
薑穗穗點點頭,又朝他露出乖甜的笑容,至始至終
都沒朝林紅兵那邊看上一眼。
這一幕刺痛了林紅兵,尤其是薑穗穗朝宋時清笑的時候,那麼好看。以前這種笑容是屬於他的!
林紅兵握緊了拳頭。
“紅兵哥,紅兵哥,紅兵哥……?”薑翠翠叫了林紅兵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林紅兵:“怎麼了?”
薑翠翠咬唇,有些不高興地說道:“紅兵哥,你是不是因為看到了穗穗姐不高興?你是不是還喜歡她?我也明白,穗穗姐是長得比我好看,我比不過她……她隻要朝男人一笑,男人的魂就被她勾走了,先是譚知青,現在看樣子那個黑五類子女也跟她搭上了……我哪裡有她那樣的本事呢……”
林紅兵趕緊拉住薑翠翠的手,放在心窩處:“翠翠,你彆胡說,我不可能喜歡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喜歡你這種賢惠能乾的好女人。你放心,以後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
薑翠翠聽了這話,心裡頭稍微安心了些,心裡跟吃了糖一樣的甜。
看向薑穗穗背影的眼神當中滿是不屑,哼,薑穗穗,你長得好看又怎麼樣?現在也就隻能跟個沒有前途的黑五類子女混在一起了,而我則要嫁給紅兵哥做軍嫂了。
紅兵哥這麼年輕就升了排長,以後說不定還能當上司令哩!
到時候她就是司令夫人了!
她打小就明白,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她第一胎沒投到有錢人家去,嫁人就要嫁他們月亮灣公社最有前途的後生!
“討厭,這麼多人看著呢。”薑翠翠嬌羞地抽回手,“對了紅兵哥,你走這麼遠的路過來,肯定渴了吧,來,喝口水吧。”
說著,將自己的水壺遞了過去。
林紅兵還真有點口渴了,接過水壺,打開蓋子,咕嚕嚕往喉嚨裡灌。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喉間發癢,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嘴裡的水噗的一下全都噴到了薑翠翠的臉上。
林紅兵則一下子被嗆到了,喉嚨發梗,咳的麵紅耳赤。
薑翠翠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趕緊給林紅兵拍背、順氣了好久才停下來。
“紅兵哥,你沒事吧?”薑翠翠著急地問道。
林紅兵咳得喉嚨都痛了,說不出話來,隻衝她搖了搖頭。
周圍看熱鬨的見了這一幕,一個個都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怕惹了林紅兵不高興,畢竟林紅兵現在怎麼說也是個排長了,他們還得給他這個排長一點麵子。
倒是原本已經走遠了的薑穗穗在聽到係統給她的獎勵之後
,高興地笑了起來。她可不管什麼麵子不麵子的,林紅兵的麵子在她這兒值幾分錢呀?她憑什麼要給他麵子呀?
她眼角一挑,嘴角上揚,恣意地笑著。
薑穗穗的笑聲引得原本已經憋住了笑的人,又紛紛笑了起來。
薑翠翠氣的咬牙跺腳:“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你們喝水的時候沒被嗆過呀?真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做了!紅兵哥現在可是排長了,你們誰敢笑他,小心把你們一個個都抓起來!”
這話一出來,原本不打算理會的薑穗穗倒是停下了步子,轉身看向薑翠翠,嗤笑一聲:“好大的官威呀!我倒是想問問,哪兒的排長官威這麼大,連彆人笑都得管。”
說完,她嘴角又向上揚起,露出潔白的貝齒,笑的格外燦爛:“瞧,我又笑了,是不是要把我抓起來呢?”
薑翠翠剛剛那話說是對著大家夥說的,可實際上就是刺薑穗穗的。此時見她非但不害怕,還敢跟自己叫板,此時這戲就算不想唱也得唱下去了。
她瞪了薑穗穗一眼:“你等著,我這就……”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林紅兵嗬斥道:“翠翠,不許胡說八道!我們軍人是保家衛國的,大家笑笑沒什麼,我能讓大家高興高興也挺開心的,沒什麼不好。我也從來沒覺得我是排長又怎麼樣,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這倒是真話,林紅兵自詡自己是個正直的人,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排長就怎麼樣,在部隊裡跟戰友們也相處的很好。
剛剛薑翠翠說這話的時候,他就想阻止了,隻不過剛被嗆到了,喉嚨還難受的說不出話來,此時才緩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嗬斥薑翠翠。
在他看來,薑翠翠哪哪都好,就是這點不好。她不該總想著他當了排長就是厲害,大家都是同誌,都是一樣的,他沒什麼了不起。
薑翠翠被說了,還是被林紅兵當著薑穗穗的麵說的,心中憋了股氣,卻全都將仇記在了薑穗穗的身上。
麵對著林紅兵的時候,她點點頭,一副自己知道錯了的樣子:“嗯,紅兵哥,我知道了,這次是我不對,我也是看彆人笑你,心急了才說錯話的,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薑穗穗看著她這樣白蓮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明明眼裡都氣的快噴出火來了,偏偏還是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可真是厲害,怪不得能搶走自己堂姐的男人呢。
她輕笑著,不再看他們兩個,轉身打算離去,卻發現宋時清還沒有走,一直都在原地等她。
她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上前去,與宋時清並肩而行:“你一直沒走呀?”
宋時清側目看了她一眼:“等你。”
要是林紅兵和薑翠翠敢對她怎麼樣,他會護著她。
不過看她這樣囂張的模樣,似乎也並不怕他們二人。
生的細胳膊細腿的,也不知哪來的這麼大膽子。
想到這兒,宋時清輕笑出聲。
………………
方桂芝去還工具了,而薑穗穗的
鋤頭被宋時清拿去一道拿去存放工具點了,所以她就在原地等方桂芝還好工具回來。
宋時清將鋤頭放進簍子裡,轉身準備離開,就看見薑穗穗她媽在跟收工具的大隊長媳婦說著話。
方桂芝:“翠芬,上回我托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有消息沒有啊?”
牛翠芬:“話我是帶到了,不過也不知道我那表嫂從哪裡聽到消息,說你家穗穗作風不好,跟男同誌不清不楚的,就沒肯鬆口。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家穗
穗跟譚知青之間,到底……”
話還沒說完,就被方桂芝半道給截了。
饒是方桂芝平日裡不愛罵人,此時也忍不住罵了幾句:“你彆聽那些嚼舌根子的長舌婦放屁!我的閨女我清楚得很,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再說了,誰說的這話,把她叫出來,我跟她對峙對峙,問問她是不是真見我閨女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是沒有證據就胡說八道,我再好脾氣,也得撕了他的嘴!”
牛翠芬有些不好意思:“哎呀你也彆這麼大的火氣,我是信你家穗穗的,這不是我表嫂聽到了閒言碎語,才讓我來問問嗎?要是真沒什麼,那我就這麼跟她說說去。”
“要是這事真成了,咱們兩家可就是親戚了。”牛翠芬笑笑,“穗穗嫁過去那也是享福的,有一個在百貨大樓上班的婆婆,公公又是國家乾部,我那表侄子又在國營大飯店上班,一家子都是吃國家飯的,彆人求都求不來呢。”
按理來說,牛翠芬表侄這樣的條件,是不可能看得上薑家這樣條件的人家的。
可是架不住她表侄子是個以貌取人的,娶媳婦就一個條件,要長得漂亮。媒人給介紹了好幾個對象,見了麵都嫌長得不夠漂亮。
這才有了牛翠芬給薑穗穗做媒的事情。
方桂芝聽了,心裡頭哪裡能不高興?林家退婚了又咋樣?難道她貌美如花的大閨女就嫁不出去了?
要是能嫁給牛翠芬她表侄,指不定比嫁給林紅兵還好呢。
她笑著說道:“那就靠你多費些心思了,等過陣子我家男人回來,要是帶了啥好東西,我肯定給你送過來。”
“那成,要是這事真成了,我也不會跟你多客氣。”牛翠芬半開玩笑地說道,又問,“對了,你那兒有穗穗照片沒有?我下回直接帶著照片過去,說不準我表侄看到照片,這事就成了。”
“有的有的,等會兒吃完飯我就給你送過去。”方桂芝笑著答應下來。
二人這才不多說了。
將這一番話都聽到耳中的宋時清怔了怔,心中莫名生出幾分煩躁的感覺,但又搞不清楚,為什麼要煩躁。
修長的手指蜷成一團,表示著他心中的不快。
可彆人給薑穗穗說媒,關他什麼事情?搖搖頭,將心中奇怪的感覺趕跑。
還好了工具朝前走去,正好撞見薑穗穗挽著她媽的胳膊,母女兩人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聽到了之前的那段對話,宋時清總覺得他們是在說牛翠芬的表侄,抿緊唇,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顯得更加冷硬,看起來怪嚇人的。
薑穗穗扭頭的時候看到走在離她們不遠處的
宋時清,朝他打了聲招呼:“宋知青!”
可是宋時清卻像沒聽見似的,將頭扭到一邊,把砍柴刀彆在腰間,快步朝前走去了。
他在山上的隱蔽處放了捕獵夾,每晚都會去山上看看有沒有捕到獵物。昨天之所以會遇見薑穗穗,也是因為剛從山下下來。
薑穗穗被宋時清突然冷漠的態度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人怎麼回事啊?之前還好好的,又是扶她又是幫她還鋤頭的,怎麼一下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