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身子瑟縮著,微微發顫,這回倒不是為了‘攻略’宋時清故意裝出來的,她這是真被嚇到了。
宋時清看了一眼薑穗穗說的‘蛇’,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再看一下,那不是蛇,是四腳蛇,也就是壁虎,不會咬人的。”
薑穗穗卻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剛剛那條‘蛇’就趴在她腳邊跟她對視的衝擊感實在是太強烈了,直到現在她的心口還跳的厲害,她才不要去看。
“不,我不看,四腳蛇也是蛇……你……把它趕走……”薑穗穗將臉埋在宋時清的肩窩處,說話時甕聲甕氣的,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一副要是蛇不被趕走,她就不下來的架勢。
好在宋時清的氣力足夠,生的也足夠壯實,掛一個薑穗穗還是可以的。
若是換了個人,隻怕在她突然跳上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得栽倒了,哪還能堅持住這麼久。
宋時清沒法子了,隻能朝前走了兩步,去趕四腳蛇。他怕薑穗穗從他身上掉下來,騰出一隻手扶住她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二人的身子緊緊貼合著,每朝前走上一步,於宋時清而言,便是一陣煎熬。
初夏天氣,大家身上穿的衣服都比較輕薄,穿了跟沒穿似的,這樣緊緊相擁著,仿佛坦誠相見。
宋時清是個男人,且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喜歡的姑娘軟玉在懷,她身上甜糯的香氣充斥在他的鼻尖,他們二人身上的熱度融合在一處,仿佛更加的燥熱了。
一滴汗,順著宋時清的麵頰滑落,落在薑穗穗的麵頰上,與她的淚水混在在一處,纏綿糾葛,血肉相融。
薑穗穗是真哭了的,長這麼大,除了上回她烏鴉嘴張菊花的那次,這還是第一次跟蛇隔得這樣近,那條蛇的尾巴都已經爬到她腳丫子上了。
近到仿佛下一刻,那條蛇就能爬到她的身上來。
儘管,宋時清告訴她,這隻是四腳蛇。可,四腳蛇也是蛇呀!
宋時清懷中的小姑娘撒嬌不肯下來,他隻能無奈地走到了四腳蛇的旁邊,做出了驅趕的動作。
四腳蛇也挺怕人的,而且不會像蛇那樣具有攻擊性。剛剛被薑穗穗這麼一通都給嚇懵逼了,反應過來之後,便哧溜一下逃走了。
“被我趕走了,你可以下來了。”宋時清說道。
薑穗穗要是再不從他身上下來,他怕自己真控製不住。
此時他的身子已經近乎緊繃狀態,全身僵直,雖然儘力克製著,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功虧一簣。
薑穗穗纖細無骨的雙手捂住了柔嫩的小臉,聽了宋時清的話之後,心中有些許不確定,隻敢從指縫中露出半截眼睛,噘著紅唇,仿佛撒嬌一般,拖著長音說道:“真的?你、你可不準騙我。”
“我從不騙人。”宋時清啞聲道。
更不會騙你。
“那好……那你放我下來……”薑穗穗倒不是不信任宋時清,相反的,她是很相信他的。剛剛會
有此一問,也是順嘴就問出來了。
她的身子動了一下,宋時清明顯感覺到胸前的柔軟也隨之擠壓了一下。他喉間滾動,眼神幽深,好似著火一般。
“你先把你的腿鬆開。”宋時清無奈。
從一開始就不是他抱著她不肯放下來,而是薑穗穗跟牛皮糖一樣粘在了他的身上。
薑穗穗:“……”
經過宋時清的提醒,她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被蛇嚇到了之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撲到了宋時清的身上,還不管不顧的用雙腿纏住了他的腰。
此時兩人的姿勢過於曖昧,她纖細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二人的呼吸撲在彼此的耳畔,若靜下心,便能感受到他們的心跳的都格外的快。
薑穗穗麵上羞赧,臉上生出幾分懊惱。
她敢發誓,她真不是趁機故意占宋時清便宜的,她實在是太害怕了,當時根本就顧不上思考,這不就……犯了錯誤嘛……
不由得想起她曾在文中看到的某個劇情,講的是後來宋時清成為商業巨賈之後。一個想要跟他合作的人,往宋時清住的酒店送了個女人。
當時宋時清是怎麼做的呢?麵對那個穿的單薄的女人,連眼風都沒有給一個,直接打電話叫來了保鏢,將女人丟出了酒店,然後警察把人帶走了。至於送女人來的那個人就更慘了,合作沒談成不說,還慘遭擠兌,公司很快就倒閉了。
從今往後,業界便有了條不成文的規矩。
想討好宋時清,送女人是最蠢的辦法,因為宋時清根本對女人不感興趣。而且他這個人有潔癖,十分討厭女人的親密碰觸。
薑穗穗:“……”
她的身子沒來由的瑟縮了一下,生怕物極必反,攻略不成,自己這次無心的行為還會導致宋時清對她產生不滿。
她先是乖巧地鬆開了纏著宋時清窄腰的雙腿,然後慢慢地雙腳著地,鬆開了摟著他脖頸的雙手,期間還不小心在他的胸口碰了一下。
他的胸膛硬邦邦的,是勃發的肌肉。在那件白色的襯衫下,若隱若現,勾人的很。
薑穗穗:“……”
她趕緊收回手,心中無語的同時,又想,自己肯定完了。
這段時間她好不容易讓宋時清對她的印象有了改觀,沒想到今天就要被那條該死的四腳蛇給攪和的功虧一簣了。
她低垂著眉眼,一副自己‘罪大惡極’的表情,粉嫩的唇扁起來,四十五度角仰頭看向宋時清。
至於為什麼
一定是四十五度角,因為她在非主流時期看到過一句話,好像是說四十五度角抬頭會更顯得憂傷一些。
不管了,怎麼憂傷怎麼來吧。
她眨了眨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宋時清:“我、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你彆生氣好不好?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宋時清的眉頭一皺,精致如刀刻般沉了沉,啞聲道:“彆動。”
“啊?”薑穗穗雲裡霧裡,眼看著宋時清已經朝她伸出了‘魔爪
’,心中撲通通直跳。
她剛剛不是已經認錯了嗎?她都說了她不是故意占他便宜了嘛,雖然他的的確確都長在了她的審美上,雖然他在她看來很誘人,可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得慢慢來才行啊……
咳……
可宋時清似乎並沒有因為她的‘認錯’而原諒她,也是,如果真的原諒她了,怎麼會是這樣的表情?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嚴肅的要死,跟誰欠了他錢似的!
薑穗穗也有些生氣了,胸口起起伏伏的厲害,她心想乾脆魚死網破算了,反正經過這次之後,她估計是要被宋時清記恨上了,不如直接說她早就饞他的身子了,她就是喜歡他,就是故意的,看他能把她怎麼樣。
恰是這時,宋時清將自己外頭穿著的那件白襯衫脫了下來,露出裡頭的白色背心。這年代的人大多都是這樣的穿法,裡麵一件工字背心外麵再套一件襯衫。
薑穗穗看著襯衫底下的蓬勃肌肉,沒忍住視線往下,一掃打底,估摸著他至少也有六塊腹肌。
再往下……咳咳……薑穗穗不自在地彆開目光,不敢再看了,可心中還是嘟囔著:宋時清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嘛。
“穿上。”宋時清見她眼神偷瞄,心中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小丫頭在想些什麼呢。
不過剛剛她的那個眼神,是對他的身材很滿意?
思及此,宋時清輕咳一聲,又站的筆直了些,愈發顯得強壯有精神。他是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這些年在山上跟獵物的搏鬥之下,讓他的身手變得敏捷。
薑穗穗沒有注意到宋時清的小動作,隻看著他遞過來的衣服,有些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撇了撇嘴說道:“我、我不冷。”
宋時清:“……”
他指了指她的背後,說道:“你衣服上破了個口子,應該是你剛剛看到四腳蛇的時候,不小心刮破的。你回去的時候把我的衣服穿上,否則……影響不好。”
他也會不高興。
那個口子刮開的並不大,也就一根手指長,可是露出來的卻是薑穗穗盈盈如白玉般的肌膚。從河邊回薑家,還得走上十來分鐘,路上得遇上多少人?
薑穗穗這才扭頭看了一下後背,這才發現衣服上還真破開了一個洞。她的小臉一皺,有些心疼,這件衣服可是謝芳華給她改過的啊,不知能還能不能補救。
可心疼之後便是微微詫異,剛剛宋時清沉著臉,嚴肅的模樣讓她以為他生氣了呢,沒想到是因為她的衣服破了。
而且還這樣熱心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穿?
這麼說來,他好像也沒有很生氣嘛。
看來文中的一些設定和現實還是稍微有一些出入的。
再一回想,她以前崴了腳的時候,宋時清還背過她呢,雖說背她是宋時清自願的,跟剛剛她主動像八腳魚一樣纏住他還是不一樣的。
將宋時清的衣服穿上,清冽的青草味撲鼻而來,清新好聞,她沒忍住多吸了幾口氣,心裡也放鬆了許多。
吃了幾顆樹莓壓壓驚之後,她仰起小臉,朝宋時清粲然一笑:“謝謝你呀。”
宋時清垂眸看著小姑娘的紅嘴唇,原本就紅豔豔的嘴唇因為被樹莓的汁水沾染上,愈發顯得耀目。她的嘴唇邊沾上了少許樹莓汁,看起來格外的誘惑。
她卻全然不知,笑得雙眼眯起。
宋時清伸出手,指腹在她的嘴角輕輕摩挲,啞聲道:“彆動,你嘴邊有臟東西。”
薑穗穗以為又是什麼可怕的小蟲子,嚇得趕緊屏住呼吸不敢動彈了。老老實實地站在那兒,神情緊張的等著宋時清將她嘴角的‘臟東西’擦乾淨。
溫熱的手指碰觸上嬌弱的軟嫩,刹那之間便分開。
“是什麼是什麼?是會咬人的蟲子嗎?”薑穗穗趕緊激動地問道。
宋時清伸出剛剛那隻摩挲過她嘴角的手指:“是樹莓汁。”
薑穗穗:“……”
她還以為是蟲子呢,沒想到自己吃東西的時候竟然連嘴上沾了汁水都不知道。她的麵上有些羞赧,轉過身去繼續摘樹莓了。
然而在她轉身之後,沒有看到的是,宋時清將那隻沾了樹莓汁的手指送入口中,輕輕舔舐,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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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共摘了四大袋樹莓才罷休,拿上衣服和樹莓先回去了,至於宋時清還得留下來釣魚。
薑穗穗一路走到家裡,路上倒是沒遇上什麼人。
到了家裡之後,她先把那幾袋樹莓放好,然後將洗乾淨的衣服晾起來,又趕緊回到房裡,換了件乾淨的衣服。
手中拿著宋時清的那件白襯衫,尋思著是不是應該等下次洗好了之後再給他送過去。
就在這時,妞妞稚嫩的聲音在院子裡想起:“小姑,我們一起去河裡摸田螺吧!”
摸田螺?這倒是吸引了薑穗穗的興趣,她‘誒’了一聲,將宋時清的那件白襯衫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她的床頭枕頭邊,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隻見妞妞今天穿著一條隻到膝蓋的短褲,腳上穿著膠涼鞋,左手拎著一個小木桶,已經整裝待發了。
一旁,劉愛娣拎著一桶的衣服,吆喝著讓她們姑侄兩個趕緊跟上,等會兒洗衣服的人多了,就搶不到好位置了。
薑穗穗牽著妞妞的小手手趕緊跟上。
李秀琴今天回娘家有有事了,把妞妞留在家裡。不過大家都在休息,多得是人看孩子,倒是沒什麼要緊。
到了
河邊,薑穗穗驚奇的發現宋時清還沒有走。劉愛娣雖然提著一大桶的衣服,可是腳程可比她和妞妞快多了,等她們走到的時候,劉愛娣已經跟宋時清聊起來了。
當然了,更多的時候是劉愛娣同誌在說,至於宋時清就是默默地聽著,偶爾回應一兩句,不冷待但也不過分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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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劉愛娣因為上回宋時清‘看在她的麵子上’,那麼大方的往他們家送了那麼多的牛肉,對
宋時清的印象也很好。
她這人一直就是這樣,心地是好的,也不會覺得宋時清是黑五類子女就故意遠離他。
劉愛娣一邊洗著衣服,一邊笑著問道:“小宋啊,你今年好像也有二十一二了吧?是不是該找對象了?我怎麼看你也不著急這方麵的事情啊?是不是你們城裡人結婚都比較晚?不過你既然來了咱們月亮灣,就得入鄉隨俗嘛,你瞅瞅,咱們大隊上跟你差不多大的,都結婚了,有些孩子都有了,就算有沒結婚的,那親事也定下來了。”
“你要是還沒說親,要不嫂子就給你介紹一個?”劉愛娣起了當紅娘的心思,“嫂子娘家有個表妹,模樣長得還蠻周正的,家裡條件差了點,但往上數三代都是根正苗紅的貧下中農,也不會說嫌棄你們家成分高,你要是覺得可以的話,我下回就帶她過來跟你見一麵?”
劉愛娣越說越起勁。
她那個表妹就比她就比她小上兩歲,今年也有二十二歲了,成了老姑娘,不太好嫁人了,否則她也不會說介紹給宋時清。
但她彆的方麵也沒有胡說,她雖然胖了點,但模樣還算周正,她表妹也不差的。
…………
薑穗穗聽到這番話,簡直差點窒息。--
劉愛娣是不是瘋了?竟然想要給宋時清介紹對象?
就在薑穗穗很是無語,想要讓劉愛娣趕緊打消給宋時清介紹她表妹做對象的心思時,就聽見宋時清問道:“周正?有多周正?長得有薑穗穗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