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岑清伊清早收拾妥當,坐上公交去江城市中心曇華寺,慧遠大師不巧外出,她吃過齋飯開車漫無邊際開了一段,奔著近郊村莊去了。
距離江城市10多公裡之遙,是一座叫小南村村莊,那裡住著幾十戶人家,其中一戶老兩口是岑清伊舊相識。
小南村臨近山水,環境宜人,冬日裡被皚皚白雪覆蓋,透著彆樣美感。
陳家夫婦欣喜地接待突然造訪岑清伊,“你這孩子,怎麼不提前打電話過來呢?”
“我順道來。”岑清伊從車上拎下買來米麵油,“天冷路滑,你們少什麼就告訴我,彆自己折騰哈。”
“啥都不缺。”陳伯笑眯眯,“就是你不來,老婆子念叨你。”
“伊伊啊,你來了正好。”陳母從裡屋拿出一筐土雞蛋,還有兩袋她曬農家菜乾,“你不來,我還想著托人給你送過去。”
到了這,就像是到了岑清伊家,她坐在熱乎乎炕上,“伯母,好東西您自己留著吃嘛。”
陳家父母麵前岑清伊更像是個被疼愛孩子,陳伯點了根旱煙,陳母推他,嫌棄道:“你出去抽,怪嗆人。”
陳伯也不惱,笑嗬嗬說:“娃啊,晚上在這吃飯吧。”
“恩。”岑清伊也勾起笑,“饞伯母手擀麵了。”
老兩口沒兒沒女,岑清伊像是他們親閨女,兩人在廚房裡忙碌,岑清伊坐在炕頭上望著窗外白茫茫世界。
唉,她若真身體不行了,她得替老兩口安排以後,隻是她長時間不過來,得找個什麼托詞呢?
岑清伊當晚吃了一頓熱乎乎雞蛋打鹵麵,純手工手擀麵勁道,口感極好。
“伊伊又瘦了。”陳母心疼道,“多吃點才好啊。”
“現在娃都辛苦。”陳伯主動給岑清伊夾麵,“掙再多錢也不當個好身體,可彆累壞了。”
岑清伊也是事到如今才感受到,身體健康是多麼重要,隻是為時已晚。
當晚,岑清伊沒留宿,臨走前,老兩口硬是把一筐雞蛋塞給她。
車子行駛在幽靜山間路上,岑清伊將車窗留了一條縫,冷空氣鑽進來,她格外清醒。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還會像原來那樣拚命掙錢嗎?或許她不會把自己逼得那麼緊。
山間夜藍天鑲嵌著星星閃閃寶石,岑清伊第一次覺得,大自然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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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主動打電話給岑清伊不少,不少都是慕名打來,她無一例外都拒絕了。
日升日落,沒人知道岑清伊心裡經曆怎樣焦灼,她應該早點去醫院做手術,或許還能多活幾年。
隻是想到漫長痛苦治療,那樣低質量活著,還不如體麵離開。
夜深人靜時,岑清伊躺在床上回想起惹火那晚,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九裡香信息素,她身體隱隱有些難受。
不知她怎麼樣了……岑清伊作為alpha都腰酸,被她欺負了通透女人,估計更累。
那是荒唐一晚,岑清伊翻翻悸動身體,她初嘗禁果,忍不住回味也是正常吧?
有那麼一瞬,她會邪惡地想,如果當初沒丟掉那個便利貼,主動打過去會不會“再續前緣”?
岑清伊不願,但還是主動打給醫院,問治愈率及術後效果。
接電話護士轉給醫生,醫生似乎都忘記了,她報上名字,醫生納悶道:“惡性腫瘤?不是啊。”
不是癌症?岑清伊以為自己聽錯,跟醫生再三確認,醫生讓她等下。
五分鐘後,醫生回電話過來,“你應該是聽錯了,不是惡性腫瘤,初步判斷是良性纖維瘤。”
至於是誤診,還是聽錯,岑清伊沒有細追究,畢竟不得癌症是天降好事,隻是她不能再相信這家醫院。
岑清伊上網翻醫院排名,江城市協和醫院是國內權威綜合性醫院。
岑清伊當即開車去醫院,來太晚早就沒號了,她扯了扯口罩猶豫要不要找人幫忙,可她又不想讓周邊人知道她可能病了。
繳費窗口工作人員瞟了一眼岑清伊,好心道:“實在不行,你去問問大夫,能不能給你加號,大夫同意,你再來繳費。”
好巧不巧,這時候旁邊有個人拉了拉岑清伊,“你要看哪個科室?”
“乳腺科。”
女人憨厚地笑,“那這個給你吧,我閨女今天來不了,看不上,你拿著號去試試吧。”
岑清伊將掛號費用返還給女人,道了聲謝。
臨近吃飯時間,門診室病人依舊排著長龍。
門虛掩,岑清伊探頭看辦公室,空空如也,“醫生呢?”
旁邊omega打量英氣眉眼,鼻尖嗅了嗅好聞味道,連忙熱心地解答,“去洗手間啦。”
“讓一下。”有人抬手拍了拍岑清伊手臂,她一回身,整個人愣住了。
那晚和她春風一度女人!
白大褂身材高挑,麵色淡然,擦身而過時她們眼神交彙,岑清伊有種被認出來感覺,轉而想她戴著口罩應該不至於吧?
岑清伊窘迫地站在原地,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100號請進入1號診室!”門口機器傳來機械女聲,岑清伊低頭看自己手裡號碼,正是100號。
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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