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裡的秦蓁執著得像個傻子,小紀一點都不希望秦蓁到最後毀了自己,否則怎麼對得起過去的自己,對得起過去的分離?
小紀走到窗邊,寒風鑽過玻璃,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江城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可再怎麼冷,也無法降低岑清伊身體的熱度,夜色裡的岑清伊呼吸有些急促,一是剛才緊張折騰的,二是後頸的腺體幾乎全部蘇醒。
呼吸間的白氣證明此刻確實很冷,岑清伊卻是燥熱得不行,她褪下外套要給江知意披上。
江知意不領她的情,一出門就推搡岑清伊,要和她保持距離。力度過猛,岑清伊差點被推了個跟頭。
岑清伊繞到江知意前麵,特意避開受傷的右手,左手揪著衣服攏住人,“我保持距離也行,你穿著點啊。”
岑清伊低頭幫忙係扣子,“你在這裡等,車讓我停路口了,再怎麼樣彆折騰自己的身體。”
岑清伊怕的就是被媒體拍到,所以故意將車子停遠點,可惜她還不知道,還是被拍了。
岑清伊小跑去取車子,江知意冷眸望著遠去的背影,呼吸還有些劇烈。
原本孕期發熱期就不穩定,反向標記岑清伊,同時也會反作用力,所以現在岑清伊有多難受,江知意同樣就有多難受。
江知意眉頭始終皺著,她心裡的火氣還沒散,身後傳來哭腔喊“不要”。
江知意回身一看,一個男的正拉著一個小姑娘不放,她甩開岑清伊的外套,一路小跑,越身飛踹,淩空一腳正中目標。
再說岑清伊,坐到車裡先拿濕巾擦了受傷的掌心,疼得她直皺眉。
岑清伊不敢耽擱,胡亂擦了兩下便開車過來,遠遠地看見有人打架,她還想著要不要報警。
等車子再近點發現是江知意,岑清伊一腳油門,下了車抱著正爆捶男子的江知意,“再打就打死了。”
男子滿臉血跡,哭唧唧地求饒,“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江知意抬手拍拍身上的灰塵,長舒口氣,岑清伊已經報了警,“小姑娘,等會警察就過來了,你彆怕。”
岑清伊嘴上安撫小姑娘,手卻是拉著江知意的腕子,“你這手上有血。”
江知意抬手甩了甩,漫不經心道:“不是我的。”
岑清伊真是惹不起,當過兵的人都這麼能打嗎?她再晚來一步,估計真要打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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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過來,岑清伊也終於帶著江知意上車,忍不住勸道:“以後打人也不能下死手,容易吃虧。”
江知意冷眸瞪了一眼岑清伊,淡聲道:“不打他出氣,那我打你出氣,你乾嗎?”
岑清伊回想男子的慘狀,咳嗽一聲,不自在道:“我做錯事,你可以打我,但是……”
“但是什麼?”江知意的語氣堪比學生時代的教導主任,非常嚴厲,岑清伊咽咽口水不反駁了,她還是放手刹準備開車吧。
“我是不是告訴你不能心軟?”江知意抬手握住岑清伊的腕子,不讓她放手刹,“我是不是給了你一小時?有多少話,一小時不夠說?”
岑清伊也沒掙紮,低聲解釋,“她突然暈倒了。”
江知意伸手擰上岑清伊的耳朵,岑清伊吃疼,卻也隨著她的動作湊過去。
江知意盯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你很吃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把戲啊,嗯?”
“她真暈了。”岑清伊當時也嚇到了,“她本來就有老毛病,醫生說不能刺激,我沒敢……”
“沒敢?”江知意擰耳朵,岑清伊吃疼,苦兮兮地望著江知意,卻也沒動。
江知意冷笑道:“你對我倒是很敢啊,被偏愛就有恃無恐。”
岑清伊的呼吸依舊厚重,一路折騰到現在,注意力都在江知意身上,自控力下降的後果是腺體拚命釋放信息素。
江知意呼吸間,都是致命的吸引,這是讓她安心的存在,但也是讓她躁動的存在,她猛地推開岑清伊,“先回家再說。”
岑清伊趕緊啟動車子,江知意按下車窗,涼風鑽進來,吹散鼻尖濃鬱的麝香味,但腺體已然蘇醒,九裡香無處不在。
岑清伊不由得擔心,她的發熱期真的會提前嗎?人生中第一次反向標記,她的雙手差點沒被銬子卡得落殘疾,瘋狂標記一天一夜,記憶都是零碎的,她太害怕失控的感覺。
江知意全程麵對窗外,背對著岑清伊,一直在擺弄手機,岑清伊開車的手都有點抖,她也不知是不是後頸腺體被舀破的原因。
不過她還是察覺到,不同於第一次被反向標記時的慌亂,現在雖有不安,卻又莫名得有些安心,一偏頭就能看見江知意,空落落的心宛如沙漏,正在慢慢充盈。
岑清伊其實是一路緊張,一是擔心發熱期真的突然來臨,她像之前那樣失控;二是她在想待會要怎麼跟江知意解釋,她對江知意了解不夠深,但知道她的脾氣絕對沒那麼好。
車子停到家門口,江知意主動關了車窗,岑清伊隻覺得車裡的信息素瞬間濃鬱,她極力穩住心神。
“江醫生,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說下今晚談話的情況,”岑清伊手抓著安全帶低頭醞釀,江知意解開安全帶時,啪嗒一聲。
岑清伊一抬頭,麵色潮紅的江知意突然抬腿跨坐她身上,岑清伊緊張地都磕巴了,“你、你……“
“你不是要說下情況嗎?”江知意低頭望著岑清伊,伸手開始解她的扣子,岑清伊咽口水,按住襯衫上的扣子,“這、這還怎麼說啊……”
江知意似是按捺不住,嘶了一聲擋開岑清伊的手繼續解扣,同時一手撫上岑清伊的臉,埋頭於肩窩深呼吸,呢喃道:“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啊……”
“啊什麼,說。”江知意鼻尖嗅嗅後頸的腺體,被反向標記後極為易感,江知意的呼吸都能刺激得岑清伊後頸腺體蘇醒。
“我……”岑清伊喉嚨乾澀,身體僵硬不敢動,“我、我……”我什麼來著?完蛋,她演練了一路,全TM忘了啊!
岑清伊腦子裡就剩一個念頭,因為怕失控,所以一遍遍地催眠自己,當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件事時,藏不住的小心思化成語言溜出來,岑清伊呢喃:“我,我可以,我可以忍住,發熱期沒來我可以……啊!”耳朵突然被舀她叫出聲,忍功被破,她也回過神。
江知意急促呼吸落在她耳畔,嗬氣如蘭淺笑道,“可姐姐的發熱期來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