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岑清伊的突破口自然是沒成功,被姐姐教育以後情話不要張口就來,“上次語音被母親聽到,這次被母親和哥哥們聽到。”
岑清伊羞憤地躲進洗手間,臉都是紅的,她怎麼這麼倒黴,一共就說過兩次不要臉的情話,都被丈母娘抓包,還有一次將江知意按在身下,也被丈母娘看見……她的八字不太對啊。
最後江知意敲門說先去睡了,讓她差不多出來吧,岑清伊聽著沒動靜,偷偷溜出來也沒好意思直接去臥室,她先去書房冷靜下。
何以解憂,唯有加班。
接下來的幾天,岑清伊著手找對何主任有利的證據,同時也從胡局長那裡得知,案子整體情況不太好,因為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泄露了何主任把證據給餘睿的信息,“現在就得證明,證據不是國家機密,不存在涉嫌泄露國家信息罪,但是……”但是後麵才是重點,“但是保密局已經做了鑒定,確定是國家機密級的秘密。”
“他們還鑒定了?”岑清伊無語,這分明是故意針對何主任啊,“不對啊,”岑清伊恍然明白過來,“現在鑒定有什麼用?”
“對啊,所以咱們往好了想。”胡局長和岑清伊想的一樣,往好了想,何主任給出證據時,證據並沒有被標注保密字樣。
“胡局長,咱可以把事情往好了想,但準備要做最壞的打算啊。”岑清伊首先她相信何主任,其次保密局鑒定純屬馬後炮行為,如果是國家機密,那麼檢察院最開始就有義務告知何主任需要保密。
“那現在法院那邊怎麼說?”
“這還用問嗎?區法院肯定是偏重區檢察院的意見啊。”
“……”岑清伊更無語,忍著火氣道:“都沒開庭就側重檢察院,生怕老百姓不知道公檢法是一家嗎?”
“你這話怎麼說的,”胡局長估計也是壓著火氣,聲音拔高,“不是我說你,小岑律師,你得沉得住氣,這不是才剛開始嗎?你這樣,老何還能不能信任你了?”
按照胡局長的意思,何主任點名要岑清伊辯護,“他說了,你們律所,你稱第一,沒人稱第二,雖然我不讚同,但是他說你在辦案時確實有股子韌勁兒,也比彆人有謀略,你要這樣,是不是我得讓老何找彆的律所辯護了?”
“我隻是……”岑清伊歎口氣,她隻是鬱悶,為什麼現在公檢法辦案還是界限不清,“我隻是一個律師,胡局長,您應該知道,我們律所在檢察院和法院麵前有多弱勢,老板姓看電視劇以為律師牛氣,但您是內部人,您應該知道,這事兒檢察院和法院聯手的話,何主任很難逃脫懲罰。”
“現在不是還沒確鑿證據證明老何泄密嗎?”胡局長語氣平和了幾分,“再者,你們天城律所是江城第一大律所,現在老大出事,你不好好辯護,這不砸你們的招牌嗎?”
胡局長大概也是真想幫岑清伊,聲稱拿到了何主任涉案的相關資料,“你來我這裡取,你好好看看。”
胡局長催促岑清伊抓緊,因為案子馬上就要開庭。
岑清伊已經懶得吐槽,彆的案子能拖就拖,這個案子嘛倒是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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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這邊拿到資料還沒等看,收到呂飛磊的信息,想著見麵和她聊聊她想聊的。
岑清伊一拍腦門,她忙活都忙活忘了這茬。
縱然何主任的案件很急,但呂飛磊事關吳有貴和何玉澤的案件。
岑清伊堵在半路上,晚高峰明明還沒開始,她其實想在電話裡聊,但呂飛磊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見麵聊更穩妥,換個話說,就是呂飛磊的手機可能處於被監聽的狀態。
岑清伊緊趕慢趕,趕在Demon的門口時已經是19點,離老遠瞧見好多人,等停好車到跟前才注意到拉了警戒線,問路人才知道是死了人。
岑清伊心裡撲通一聲,不會那麼寸吧……
岑清伊正想著,注意到人群中有個熟悉的身影,她一把抓住秦川,“誰死了?”
“老大?”秦川臉色蠟黃,“是、是呂飛磊死了。”
岑清伊猜測變成現實,一口氣沒順過來看,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秦川說他在Demon酒吧遇見呂飛磊,兩人還聊了一句,他還去呂飛磊包房裡喝酒,過了一會警車就來了,“聽說好像是和地痞流氓發生口角,被捅死了。”
岑清伊冷靜下來,讓秦川跟她去旁邊,“你怎麼跟呂飛磊這麼熟悉的?還一起喝酒?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不熟。”
“啊……”秦川眸光閃了閃,支吾道:“我是通過林總認識的。”
“林總?”岑清伊第一反應是林沅芷,第二個想到的是林立行,秦川點頭,“是林立行林總。”
“那幫人長啥樣?”
“我不知道啊,聽說是個黃毛有紋身的家夥,”秦川似乎也嚇得不輕,岑清伊不說話,他擦擦腦門,“老大,我先走了,我有點惡心。”
岑清伊站在人群外,見到熟悉的身影,正在和警方對話。
也是,岑清伊不止一次在Demon酒吧見到江楊,江楊估計是在酒吧有投資吧。
緊著想起林沅芷,不知會不會被牽連,她倒退一步,不打算摻入其中。
呂飛磊死了,案子自然消了,她手頭的事夠多了,江楊應該能夠應付得了,林沅芷也不是等閒之輩……岑清伊想著倒退幾步,人群中再度擠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步子定了定。
江知意怎麼會在這裡的?
岑清伊倒退的步子向前,她擠過人群,江知意有些意外,“九兒,你怎麼在這裡?”
“待會說。”岑清伊站到江知意身邊,聽見警察說:“江楊,需要你跟我們回警局做個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