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本身有些底子,閃身躲過第二下,眸光一瞥,2個人,打她的她看著眼熟,她猛然想起早之前刺傷江槐的那夥人,一瞬間也想起殺死呂飛磊的那三人,黃毛奚成宇被抓,逃跑的2個!一個方臉連毛胡子,一個圓臉,眉梢有疤痕。
這兩個人好像就是逃跑的那兩個,岑清伊全力反擊,對方除了之前偷襲打到岑清伊,再沒占到便宜,此刻狠然地警告岑清伊:“你TM少給老子多管閒事!”
兩人開車跑了,岑清伊隱約看見車牌號,不過看得並不清楚,她揉了揉肩膀,痛得厲害。
岑清伊靠著車打電話報警,薛高鵬接到電話很是震驚,“居然有這樣的事,你確定你沒看錯嗎?”
“很像,一個方臉,一個圓臉……”
“方臉是個連毛胡子?”
“對。”岑清伊揉了揉肩膀,“圓臉眉梢有疤痕。”
“那就是他們兩個,這兩人可真是猖狂。”薛高鵬在電話裡頗為憤慨,“你放心,岑律師,我們會儘快的。”
“我看見車牌號了,但看不太清楚。”岑清伊報上一串數字,便於警方排查。
岑清伊在原地歇了一會,活動肩膀,應該沒有大礙,不過少不了青紫了。
岑清伊回到車裡,勉強還能抬起手臂開車,到秦蓁家門口,岑清伊給江知意發了定位,寫道:姐姐,我到了,不用擔心,你的書等我回去一起收拾。
知了的媽媽:那你快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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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準備了一桌子飯菜,見岑清伊臉色潮紅,還有些狼狽,“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岑清伊擺擺手,長舒口氣,“我不吃飯了,也不能喝酒,我開車來的,咱們聊完我就回去。”
“……”秦蓁狀似無奈地歎口氣,“你每次來我這裡,一定都像是趕場子一樣嗎?”
“你餓了吃你的。”岑清伊落座,肩膀疼得蹙眉,“給我一杯水就行。”
秦蓁抿抿唇,轉身去廚房倒水,岑清伊一飲而儘,舒口氣道:“秦蓁,張放的事,你消消氣,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弟弟。”
“我弟弟怎麼了?”秦蓁淡漠道:“誰都不能賣掉你送我的東西。”既然岑清伊知道了,秦蓁也不必遮掩。
“……”岑清伊乾咳了一聲,“還有水麼?”
“你吃點東西,彆光喝水。”秦蓁拿過筷子遞過去,“這都是我親手做的,就不能賞個臉嗎?”
“你做的?”岑清伊訝異,她從沒見過秦蓁做飯,人居然可以改變這麼大,“你不是不會做嗎?”岑清伊記得,早之前秦蓁煮個麵條都會糊掉,如今滿桌菜色,色香味俱全。
“為了你,我都可以學。”暖色燈光下的秦蓁,眉目溫柔。
“……”岑清伊發現這天真是沒辦法聊,沒幾句就說到她身上,“秦蓁,我送你的東西,不是什麼值錢的,你沒必要讓張放在裡麵被關那麼久,他這次真的知道錯了。”
“你為什麼替他求情?”
“實話實說,為了案子,他和我辦理的一個案子有關聯,他知道細節。”岑清伊一向坦誠,也不想後續再有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實話實說。
秦蓁喝了一杯酒,抿唇道:“我放過他也可以,但是你得再送我一個。”
“同款的肯定買不到了,那個早就沒了。”岑清伊倒不怕送包,怕江知意生氣。
“不用同款,你送的就行。”
“……”岑清伊想了想,一個包換回張放的自由,還算劃得來,“行,我回去看看。”
“你多少吃點再走。”秦蓁主動給岑清伊夾菜,無奈道:“我又不會吃人。”
岑清伊其實還真有點餓了,想想人家準備一桌子飯菜,她一口不吃確實不合時宜,“那我就少吃點,謝謝。”
味道,沒有預想中那麼好,但也不差,對於鮮少做菜的人來說,這算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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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談到了過去,大多時候都是秦蓁在說,岑清伊在聽。
秦蓁感慨地說:“想想過去的我,確實做得過分,不止一次你做完了飯,我卻因為工作不得不離開,我想那時候你一定很失望。”
岑清伊笑了笑,沒吭聲,她一個人度過太多清冷孤寂的時光,從最開始的不適應,到最後的麻木。
曾經怨惱過,現在早已徹底放下了。
“我有我的無奈,但是我後來才想明白,我的無奈是我的事,不應該讓你承擔的。”秦蓁話語裡確實充滿愧疚,似乎已經從心底認識到錯誤了。
過去的事,已然過去了,岑清伊不想再提,便轉移了話題,“你改簽到雲盛娛樂,以後會繼續拍作品嗎?”
秦蓁搖搖頭,她以後打算做幕後,不想在熒幕前了,“所以,《以你之名》確實是我的息影之作,我以後不打算再拍了,也做夠了娛樂圈,可能真的做得太久了。”
岑清伊再度意外,能從秦蓁口中聽到厭倦,而且是厭倦娛樂圈,這半年來,變化大的不隻是她,還有她身邊的每個人。
“真的不能陪我喝一杯嗎?”秦蓁懇求道,“車子我到時候讓人幫你開回去。”
岑清伊搖搖頭,“不喝了。”何況她現在身上有傷,肩膀痛得厲害,“你也少喝點,話說我都不知道你酒量那麼好,之前……”岑清伊抿抿唇,沒再說下去。
秦蓁嗯了一聲,倒是接過話,“你是說之前聚餐那會吧,我也分時候,心情好能多喝點,倒是你,你酒量好像變差了,那晚醉的很厲害。”
提及那晚,兩個人心情各異。
岑清伊回想起的是羞恥的畫麵,她後來隱約想起她折騰腺體,還叫江知意進來看,如果沒記錯,她已經尷尬得開始摳地板了。
秦蓁想起那晚的岑清伊,她多希望自己變成江知意,她希望岑清伊膩著的人是她,可希望終究隻能是希望,心頭一酸,她又忍不住仰頭喝了一杯。
借酒消愁愁更愁,秦蓁心底是濃鬱化不開的思念,她思念的人明明在眼前,卻又保持著生分的距離。
她們之間,仿佛回到了剛結婚那陣,明明該是最親近的人,卻有著最得體的禮貌。
該死的禮貌!秦蓁厭惡極了和她保持距離的人,她低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苦笑道:“我一直想等著忙完了一切,我就把自己交給你,可你現在卻不要我了。”
岑清伊的頭皮一緊,她蹙起眉頭,“過去的事,彆再提了,秦蓁,往前看吧。”她現在其實抗拒秦蓁頻繁提及過去,那並不是快樂時光,可能的話,岑清伊甚至不願回想。
秦蓁不想往前看嗎?她太想了,她身體已經向前走了,但靈魂留在了原地,她對岑清伊的愛,成為她的束縛,“伊伊,你對我……”
“我對你,一如最初,隻會是朋友。”岑清伊不想給秦蓁任何幻象,她這人以前沒這麼絕情的,倒是活到現在,漸漸明白江知意說的都對,不要給人虛無的幻想,有時心軟是對自己,也是對彆人的殘忍。
岑清伊以前沒結婚,一個人怎麼著都可以,現在有了江知意,有了家,她不能再給秦蓁任何希望了,哪怕僅存的可能性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