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村的春天,桃花綻放,綠草冒芽,空氣中有著獨特的春天氣息。
岑清伊騎著車子,沿著小路一直向前,道路坎坷,顛顛簸簸,江知意雙臂抱緊,雙手疊在緊致的小腹上。
岑清伊耳朵都是紅的,這麼騎車,太刺激了。
兩人從外麵回來,李春芬做好了午飯,一家四口吃完飯,下午在院子裡種菜。
小白菜,豆角,西紅柿……蔬菜種了不少,怕被凍著,需要覆蓋上一層膜。
岑清伊不讓江知意幫忙,她手臂不算疼,乾點輕活不礙事。
江知意懷孕了,俯身彎腰的動作對她來說,都不太妥當。
岑清伊想過以後早晚瞞不住老兩口,這次回來前和江知意商量,“要不然就告訴他們吧,他們應該會替我們保密的。”
岑清伊一臉誠懇,江知意暗笑,她其實早就說了,“那就連同懷孕的事一起說了吧。”
岑清伊瞄了瞄老兩口,等種完地,她清了清嗓子,喝口水道:“伯父伯母,我跟你們說件事,你們替我保密。”
岑清伊小臉繃著,老兩口緊張地看著她,以為是什麼壞事。
“那個啥,”正義凜然的人摸摸鼻子,咳嗽兩聲,小臉紅了,李春芬看出來了,心裡有點譜兒了,“伊伊啊,你有事就說,沒事,我和你大伯扛得住。”
“哎呀,不是什麼壞事啦。”岑清伊紅著臉撓撓頭,“就是,就是那啥,”岑清伊忸怩,看了一眼旁邊笑意盈盈的江知意,似乎不打算幫她說,她走到江知意身邊,突然一把抓住江知意的手,跟裁判宣布比賽結果似的,“其實我們兩個!”
“你們兩個咋了?”李春芬看著孩子臉紅得跟番茄似的,陳伯一旁急夠嗆,“你們咋了喲,你這娃,說話咋大喘氣。”
“我們兩個在一起了。”
“就這?”陳伯笑出來,一副見過大世麵的樣子,岑清伊感受到江知意緊緊握住她的手心,她也湧出力量和信心,“還有,她已經懷孕了!”
岑清伊紅著臉嚷嚷,隔壁鄰居爬牆頭,“什麼暈了?”
“……”岑清伊回過頭,辯解道:“沒什麼,跟你沒關係。”
鄰居笑眯眯,“你這娃,逗你的。”
這回,輪到老兩口震驚了,“懷孕了啊?真的?”李春芬壓低聲音,臉上露出喜色,“啥時候的事兒喲,你這孩子,咋個啥都瞞著我們呢。”
“伯母,這是等過了危險期才說的,”江知意握住岑清伊的掌心,輕笑道:“我和她今年元旦就領證了,沒能及時告訴你們,是我的主意,你們彆怪她,孩子呢……”江知意頓了頓,如實道:“也是結婚前就有了,我追的她,我們早在一起了,與其說奉子成婚,不如說我們是因為喜歡走到一起的,所以她元旦帶我回來見你們,算是見家長……”
岑清伊開口了,後續江知意幫她說了,岑清伊跟個傻姑娘似的,一旁應聲附和,“姐姐說的對。”
“所以你也承認喜歡我了哈?”江知意歪頭看著岑清伊嬌笑,岑清伊臉更紅了,點點頭默認了。
“伯父伯母,你們見證哈,她承認她喜歡我了。”
“哎呀,這還見證啥嘛,”李春芬笑嗬嗬,“這孩子都娶你了,還能不喜歡嗎?她呀,彆看是個大律師,能說會道,某方麵可是個悶葫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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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南村回來,岑清伊長了一顆智齒,穆青的意思,趁著智齒沒有作祟,就趕緊拔了吧。
拔牙,自然得打麻藥,岑清伊抗拒。
江知意拉著她的手到門口商量,“寶貝,你相信我嗎?”
“相信啊。”
“相信我,我陪你一起去拔牙,”江知意像是哄寶寶一樣哄岑清伊,“你這顆牙,是橫著長的,早晚都要拔掉。”
岑清伊抿抿唇,吸吸鼻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江知意,“必須拔掉嗎?”
“嗯。”
“那我不打麻藥。”
“哈?”江知意嚇了一跳,“你在開玩笑嗎?”
“沒有。”岑清伊之前就有過不打麻藥縫傷口的經曆,現在不過是拔牙,她覺得總不會比縫傷口疼吧?
“那怎麼行。”江知意一臉緊張,“那可是拔牙,不打麻藥,硬生生往下拔,你瘋了嗎?寶貝。”
“我能忍住。”
“不行,”江知意握住岑清伊的手,“你相信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岑清伊大概是緊張,所以有些內急,“姐姐,我想去洗手間。”
穆青推開門,“怎麼樣,商量好沒?”
“還沒。”江知意蹙了蹙眉,無奈道:“這傻蛋,居然想不打麻藥。”
穆青暗笑,小禽獸這麼想,那還不是有“前科”,之前不打麻藥縫針,現在她可不想在沒打麻藥的情況下拔牙,小崽子力氣這麼大,到時候疼起來根本按不住,拔牙把人跟拔蘿卜似的拔起來……那畫麵,簡直了。
“你好說好商量不行,就硬來吧。”穆青偷偷出主意,“你彆老寵著她,態度強硬點。”
等岑清伊回來,江知意好脾氣商量還是不行,江知意當然沒辦法狠心,畢竟小崽子不是耍脾氣,她是內心抗拒,有心理障礙,“你不相信我,我看你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江知意委屈巴巴,岑清伊心疼了,她低頭握緊拳頭,想著或許可以嘗試一次。
岑清伊剛剛去洗手間,洗了臉,試圖讓自己清醒理智,不要害怕失去知覺,姐姐在身邊的。
“寶貝,我知道你或許有心結才抗拒,但總要走出過去才能向前,我陪著你一起,好不好?”
江知意撒嬌,懇求,岑清伊深吸口氣,握緊拳頭,“姐姐說的對,我可以的。”
“嗯,你可以。”江知意主動握住岑清伊的手,“我會一直握著你的手,從你打麻藥那一刻起,等你醒來,你會第一眼看見我,你恢複知覺的瞬間,你會慢慢感受到掌心裡的我。”
岑清伊終於決定打全麻拔牙了。